第一百一十八章 凤冠霞帔
很显然,堂溪安是早有准备了。
她刚下命令,没一会儿,宫里热闹起来了,到处挂着红灯笼,一片喜色,甚至连下人都穿上了红衣服。
安零也是好奇,趁着堂溪安去处理公务的时候到处转了转,她这样子不像要结婚的人,倒像是看别人结婚的人,好奇地这摸摸那拽拽。
“喂!下面的别拽了!我这红绸缎还没系好呢!”
上面正在给殿门做装饰的宫人十分不满,忍不住出声。
安零乖乖收回了手,哦了一声走了。
她自己一个人也着实是寂寞,闲逛了半天,还是回朝阳殿了,自从两人互诉衷肠后,安零也彻底住进了朝阳殿,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待遇。
没一会儿,一批批宫人抬着箱子走进了朝阳殿,领头的男人一手执笔一手拿纸,队伍井然有序地进入朝阳殿,他嘴里不停:“凤雕玉盒一对,紫檀木四季如意屏风一对,菱纹青铜镜一个,白玉花卉双耳瓶一对,青瓷花碗一摞……”
安零听的有些头晕,这是聘礼吗?这么大的箱子,大约有七八个,里面竟装了这么多东西?
安零坐在一旁,撑着下巴听着这些词汇,瞬间感叹有钱真好,这么多昂贵的词汇都属于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东西才全部清点完毕,放好之后,那个掌事的内官出去了一趟,又指挥着几个宫人将一对双凤烛小心翼翼地端了上来,放在桌上。
安零来了点精神,这双凤雕刻的栩栩如生,表情生动,动作优雅,神性十足,看着倒不像是蜡烛,像什么昂贵的工艺品。
那内官脸上笑出了花儿,恭恭敬敬地给安零行了个礼,介绍道:“娘娘,这是闻名天下的双凤烛,是百八十个工匠耗时一个月所制,一生只燃一次,必须得是良辰吉时燃起,燃至一天一夜,就能与所爱之人意结同心,永不分离。”
其实本来是龙凤烛的。
安零挑眉,眉宇间藏不住的笑意,“这么大手笔,我怎么担得起。”
“此言差矣啊娘娘,陛下这么做自然是因为心系娘娘啊!”
“堂溪安人呢?”
那内官汗津津,想提示安零注意称呼,但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此一举:“陛下正在御书房处理公务,估摸着中午能来陪娘娘用膳,不过陛下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您就放心吧。”
安零当然不是担心明天的婚礼不够盛大,她只是想见她了,堂溪安当皇帝之后太忙了,虽然已经把所有剩下的时间都留来陪自己了,却还是要花更多时间去处理国事。
不敢相信如果一个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该有多烦恼。
那内官说完,便下去继续准备了。
明日从京城至皇宫的十里红妆长队伍,都得由他来准备,昭告天下,全城百姓一同祝贺,连路边的乞丐都有赏赐,这是史无前例的盛大婚礼。
安零捧着下巴坐在门口晒太阳,这些热闹与她无关,她只想见堂溪安,可又不想去打扰她办正事,真苦恼。
等到太阳最烈的时候,堂溪安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一道阴影打在安零头上,她抬眸,蔫蔫的:“回来了?”
“不热吗?”堂溪安垂手摸了摸安零的脸。
堂溪安的手很冰凉,像块冰,正好缓解了安零脸上的热,她懒懒地将脸放在堂溪安手心蹭了蹭,“在等你,想你了。”
堂溪安微微扬唇:“那为什么不去找我?”
安零吻了吻堂溪安的手心,唉声叹气:“怕打扰你。”
“看到我为你所制的凤冠了吗?”
安零悠悠站起身,拉着堂溪安的手进了屋,她自己晒晒太阳没事,别给堂溪安晒晕了。
“还没。”
堂溪安拍拍手,示意旁边的内官将东西拿来。
两人到了屋内没一会儿,内官便带着几个下人把东西端来了。
高高的凤冠静静地躺在红布上,用了各种金银铜玉,珊瑚玛瑙琥珀象牙等珍贵材料在其间铸就了一副花鸟虫鱼的自然景观,细致的铜钿花做花瓣,和田玉雕兔,蓝珊瑚做树,最上部飞一对金凤,中间镂空雕刻,下部点缀珠花璎珞,最中间镶嵌了一颗巨大的猫眼石,泛着幽幽的光泽感,整体金翠交辉,富丽堂皇。
那内官的动作很是小心翼翼,脸上堆满了笑:“这凤冠足足制作了四年有余,其间镶嵌了三千二百八十六颗珍珠,绿宝石五十三颗,其余各种颜色的宝石三十有余,通体由黄金打造,相信娘娘定会喜欢的!”
“四年……”
安零轻声呢喃了一声,声音很轻。
“你喜欢吗?”
安零轻笑,眸中情绪复杂:“喜欢得不得了。”
凤冠旁的凤袍也被几个宫人小心拿起展开。
华贵的霞帔用金丝线密密麻麻地绣着各种花纹,边上点缀着密密的珍珠,霞帔坠是一个圆圆的纯金打造的金色铜钱,圆嘟嘟的,很是可爱。
安零来了点兴趣,饶有兴趣地撩了撩这个金色铜钱,转头看堂溪安:“这是你的创意?”
堂溪安挑眉:“怎么?不喜欢了?”
安零伸手捏了捏堂溪安的脸,乐不可支:“我可太喜欢了,知我者,安宝也!”
“不过,我还是要问问你!”安零的表情正经起来,堂溪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你说。”
“我给你的铜钱呢?万物有灵,它可是会保佑你的,别告诉我你给丢了。”
堂溪安弯唇:“我怕戴上会丢,便藏起来了。”
“不信,除非给我看看!”安零抱胸。
堂溪安无奈,拉着安零的手来到床边,将枕头拿开,想不到下面竟然有机关,打开机关,里面静静放置着一个小木盒,里面躺的正是安零的送给她的两枚小圆铜钱,还有那枚暗器戒指。
安零感动万分,直接将堂溪安扑倒在了床上,细碎的吻落在她脖颈,哼哼唧唧的:“我就知道你一直念着我的!”
堂溪安的耳尖悄悄红了,动作却没有太多抵触,但没一会儿,安零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慢慢滑入了衣服里面,堂溪安呼吸一促,伸手拍了拍安零的背,嗓音别扭:“白日不可……”
安零蔫了。
并非是因为没有得逞,而是她的节制计划又被打破了。
不行!计划必须执行!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