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最后的疯狂
“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里安零曾经摸过，当时还没有，现在怎么突然出现了。
堂溪安垂眸，摇摇头表示也不清楚。
安零吸了口气:“你有什么在瞒着我。”
这句话是肯定句。
堂溪安上前两步，轻轻抱住安零的腰身，轻声:“一切都如你所愿，我们会活下来。”
安零想问为什么，但她知道，堂溪安什么都不会说，只能低头，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你还想去哪儿？”
“回宫吧。”
堂溪安轻声道。
两人骑上马，一路回到了皇宫。
堂溪安走在前面，去的方向是冷宫。安零跟在她身后。
四周很是孤寂，偶尔有风吹来，也只剩萧瑟。
“要去冷宫？”安零追上堂溪安，问道。
堂溪安点点头，清冷的眉眼不带丝毫感情，嗓音却低低的:“再陪我一天吧。”
安零挡在了堂溪安面前，低头:“你知道离开梦魇的方法，是吗？”
堂溪安没回话，只是轻轻牵上了安零的手，继续往冷宫走去。
这段路似乎格外的长，长到天色都暗了下来，等到了冷宫的破屋子时，四周都已经黑下来了。
她拉着安零的手，坐在了由稻草堆成的床上，破旧且散发霉味的被子静静堆放在一旁，堂溪安将被子拉好盖在自己身上，利落地闭上眼睛。
她这动作着实给安零整懵了，可堂溪安似乎也不愿意说什么。
“再给我讲个故事吧。”
堂溪安拽了拽安零的袖子，轻声道。
安零叹息:“你想听什么？”
堂溪安睁开眼睛，黝黑的眸子在黑暗中发出幽亮的光:“你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你是谁？来自哪里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给安零整不会了，她轻笑:“这也不算故事吧？”
堂溪安道:“可我想知道，你说过不会拒绝我。”
安零:“……”
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填。
她想了想，回道:“现在在你面前的是真正的我，我来自一个十分发达的时代，”安零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笑道:“但似乎，我也不属于那个时代，我来这儿，只是为了你。”
“为了，我？”堂溪安一时间有些迷茫，他们也经常这么说，但最后还是舍弃了她。
“对。”
“那你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男人呢？”
安零沉默了，这个事情该怎么说呢？难不成要说自己脑子里有个奇怪的东西，那个奇怪的东西给自己找了个男人壳子？
安零将脑中的想法甩掉，斟酌回道:“就相当于一个异世界灵魂来到了一个新身体里面，如同话本里的精怪占了人类的身体，你懂吧？”
她其实很不想用这种比喻，感觉这种比喻很无理，她可没强占别人的身体。
“还挺有意思的。”堂溪安勾唇，但唇色有些泛白。
堂溪安闭了闭眼睛，脖颈的灼烧感越发强烈，她越发兴奋，身体的疼痛比以前更甚，她却觉得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心狂跳不止，攥着安零袖子的手逐渐收紧。
安零看出她的不对劲，皱着眉头叫她:“堂溪安！你怎么了？醒醒！”
安零上手将堂溪安扶起，轻轻地拍着她的脸，手指滑到她的后脖颈，并无任何异常。
可堂溪安的身体却在小幅度地颤抖着，她似乎在说什么，安零听不清，只能将耳朵凑近了些。
蓦地，堂溪安睁开了双眼，整个人朝安零扑了过去，安零一个重心不稳坐在了地上，但手上还是十分自觉地揽着堂溪安的腰怕她摔到。
堂溪安跪坐在安零身上，她揽着安零的脖颈，垂眸与安零对视着，幽深迷离的眼神一刻也离不开安零，她轻喃:“零……”
堂溪安本就生的漂亮，做出这种动作眼神的时候，如同勾魂夺魄的人间妖精。
安零直觉这姿势不太对劲，轻声哄道:“地上凉，先起来……”
这话她没说完，堂溪安便直接堵上了她的唇，她吻的发狠，横冲直撞地撬开安零的牙关，像小兽般毫无技巧地极致夺取安零的空气，仿佛要彻底深入、占领，标记自己的领地。
这吻法让安零眼前一黑，一时间的呼吸不畅让她感觉自己要厥过去了。
她甚至来不及震惊。
安零推了推堂溪安的肩膀，可对方揽着她脖颈的力度很大，好似要将自己嵌入她身体里一样。
似乎是感觉到了安零的抵抗，堂溪安的吻逐渐慢了下来，可那股气息还是有些强势。
安零眸色一深，淡淡的铁锈味在两人的唇边绽开，鲜血顺着堂溪安的唇缓缓流下，她停下了动作，将头轻轻埋在安零的脖颈中，堂溪安身体颤抖:“零……好疼……我好疼……”
破碎的哭腔连带着温热的血和泪染湿了安零的脖颈，安零身体一僵，比这突如其来的吻更难捱的是堂溪安的哭。
安零的手抚在她的后背，嗓音低哑:“总得告诉我你哪儿不舒服吧？”
堂溪安细碎的吻落在安零脖颈，一路往上，吻到她的唇角处，眸子有些失神，“亲亲……”
没人能拒绝这么一个勾人的家伙。
安零的理智有些崩了。
至少她暂时不能。
安零眸色一暗，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揽在她的后脑勺，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堂溪安也在尽力回应着，缠绵又暧昧的声音持续了半晌。
直到新一轮圆月突破雾霭照耀在大地上，安零离开了这个屋子。
而本应躺在床上的堂溪安却坐了起来，眼神清明，没有半点儿后遗症。她轻轻抚摸着唇上的伤口，那里有舔舐剩下的鲜血，还有轻微的疼痛和持久不散的温热。
堂溪安勾唇，笑的无声但愉悦。
一切要结束了，世界要崩塌了，她总得得到些什么。
这边的堂溪安高兴了，但另一边的安零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她觉得自己怕是疯了。
刚才有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被蛊惑了。
堂溪安是因为发作了还是故意的安零无从得知也不愿深究，但她很确定这是个荒诞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