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蜻蜓点水的吻
安零十分怀疑自己讲故事的能力,她没给别人讲过故事,难不成是自己的讲的太生动形象了,所以堂溪安总是睡不着?
这怎么办?要不下次给她讲讲数学吧。
“故事讲完了,你该睡觉了。”
堂溪安声音低落:“我不想自己一个人,我害怕……”
现在整个皇宫就她们俩人,不害怕才假呢,这么半大点儿孩子,正是怕黑怕孤独的时候。
安零叹息,又坏心眼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儿:“那我就在这儿坐着陪你。”
以前总是顾忌着男女有别,现在好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动手动脚了。
“你陪我一起睡吧。”堂溪安道。
安零:?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记得上次一起睡还是在上一次。
安零垂眸看着堂溪安,她的眼睛漆黑透亮,全是未成年的单纯和不谙世事。
安零撑着下巴,好奇发问:“你知道自己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吗?”
堂溪安抿了抿唇,回道:“不知道,阿嬢说我是男子。”
阿嬢是堂溪安母妃的乳母,在堂溪安尚在婴孩时期一直照顾她,但病重后便撒手人寰了。
阿嬢让堂溪安认为自己是男孩儿,是因为如果作为男孩儿,被人欺负顶多就是挨打,如果是女孩儿,可就不止挨打了,她这么说也是想保护堂溪安。
“如果我说你是个女孩儿呢?”
堂溪安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是你的天使,所以我很了解你。”安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是女孩儿又怎样呢?”
堂溪安的神情很疑惑,就因为她是女孩儿,所以作为男人的安零从不靠近她吗?
堂溪安不明白,性别很重要吗?是男是女很重要吗?她不在乎性别,不在乎性命,这些于她而言都无所谓,她只想让安零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这是一种占有欲,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或许还达不到爱的范畴。
安零将她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勾唇笑道:“是的,是女孩儿也很好,至少现在有我,没人能欺负你。”
“你是女孩儿,我也是,所以我们可以一起睡觉。”堂溪安伸手拉着安零的衣袖,轻声细语:“我想让你陪着我。”
她知道她做出这副模样的时候,安零总是不会拒绝她。
她的猜测也是对的。
堂溪安往里面去了去,给安零让出了位置,这次的被子很大,足够盖两个人,安零却无端地觉得有些燥热,似乎,她还是适应不了两个人一起睡。
堂溪安侧着身体正对着安零,拽着安零袖子的手逐渐滑到她的指缝中,堂溪安摸到了温凉的玉扳指,轻轻地转动着,皮肤摩擦出的热让安零猛地收回了手。
明明对方只是个孩子,为什么她还是感觉这么别扭?
安零轻咳两声,身体躺的板正,“睡吧,时候不早了。”
堂溪安嗯了一声,半阖着眼眸,却没完全闭上,她感受着刚刚皮肤相触的细腻感觉,有些意犹未尽,还想要更多,想要碰她……
为什么她不让她碰?
堂溪安不明白,明明是同性,为什么连碰都不可以碰?
黑夜将烛光都吞灭了,身旁人翻了个身,发出轻浅的呼吸声,与堂溪安正对着。
堂溪安抬眸,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视过安零的脸,这张脸很陌生,但神情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她动了动,将手伸出来轻轻地碰上了安零的细长的眉,堂溪安凑近了些,能够看到对方细腻的皮肤纹理,高挺鼻梁下的薄唇似乎微微上扬着,有温润的儒雅气息,好似古画中悲悯的神。
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吗?
堂溪安舔了舔唇角,纤长的睫毛将黝黑眸中隐藏的兴奋压下,徒留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一点点靠近,感受着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堂溪安睫毛轻颤,她得有些倚靠,剧烈的心跳声让她的指尖都有些发麻,堂溪安攥着安零的衣袖,小心翼翼与对方双唇相贴。
安零的唇有些凉,很软,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但或许是她身上的味道,堂溪安不敢深入,浅尝辄止。
此刻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堂溪安看着熟睡的安零,舔了舔下唇,想回忆那种感觉,可这吻太轻了,想深入……
安零的睡眠并不深,堂溪安不敢太过火,只能往安零怀里挤了挤,感受着那种淡香萦绕心头,她才逐渐有了些困意。
翌日。
安零醒来时,堂溪安还是乖乖躺在她怀里,小小一坨,睡相很恬静,看起来很乖巧。
这样的感觉,倒是比上次好多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安零的幻觉,她瞅着总觉得堂溪安好像长大了些。
不过看堂溪安睡得这么香,安零也不忍心打扰她,正准备轻轻起身,堂溪安便醒了,她一手攥着安零的衣袖,另一手揉了揉眼睛,还有些迷茫:“……你要去哪儿?”
安零移开了目光,觉得血条已空,堂溪安真的是可爱宝宝!
“给你准备点吃的,总不能不吃饭吧。”
安零说着,揉了揉堂溪安的脑袋便起床洗漱去给堂溪安准备早餐了。
她是会做饭的,但并不特别会做,从来没给堂溪安露过一手,这次是不露也得露了。
等她端着这碗五谷杂粮粥回来时,堂溪安已经洗漱完乖乖等着了,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大的离谱,穿身上有一半都拖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
“反正皇宫也没人,不如我们出宫吧,带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安零将粥端到堂溪安面前,提议道。
宫里似乎没什么线索,她顺便出宫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逃离梦魇的方法。
堂溪安点点头:“好。”
她缓缓喝粥,安零凑过去:“好吃吗?这是我第一次做饭。”
堂溪安将没熟的豆子吐出来,淡然开口:“好喝。”
安零:“……”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