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苏木的师傅
盛文元知道柳儿的性子,她不是特别会说话,性格也腼腆,便摆摆手:“无碍,你先下去吧。”
柳儿又瞥了一眼,这才抱着琵琶离开。
盛文元合上门,笑的意味深长:“道长的桃花运倒是不错?”
安零放下手中的茶,挑眉:“并非是桃花。”
“哦?你是如何得知?”
“猜的。”安零随意搪塞了一句,懒得再讨论这个话题。
盛文元自然地坐过来,“道长真是第一次来?看柳儿的反应,应当不是第一次见到你了。”
“是吗?”安零回忆了一番,“如果我有梦游症的话,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盛文元耸耸肩,对于安零怼人的话置若罔闻。
想了想时间,盛文元催促安零:“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应该到了,你出去接一下他们吧,我不太方便出去。”
安零瞥了他一眼。
盛文元神色认真,他现在要是出去,那个老鸨必然还会给他塞姑娘的,之前来只是做做伪装罢了,他平日也就听柳儿弹弹琵琶之类的,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次次都这样,难免头疼。
安零站起身拉开门下楼了。
远远便看到萧今策带着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走了进来,被成堆成堆的姑娘团团围住。
那老鸨还在自卖自夸:“我们楼里的姑娘啊,那个个都是水灵的嘞,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两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来来来~上楼,看上哪个姑娘了尽管挑!!”
她说完,娇俏妩媚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将表面铁血内心纯情的萧今策逼了个大红脸,站在人堆里颇有些手足无措。
比起他,苏木站在一旁倒是自然多了。
安零出声:“这边!”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全聚集在了安零身上。
一个个含情脉脉的媚眼飘来,安零全当没看见,自顾自地转身上楼了。
萧今策见状,拉着苏木便匆匆追上安零,仿佛身后有一群洪水猛兽似的。
进了屋子,萧今策才彻底放松下来,盛文元见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嘴角勾了勾,嘲笑意味十足。
萧今策眼皮子一跳,攥起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跟盛文元打起来一样。
安零颇感心累,这两个小学生。
倒是苏木,进来后十分自然地摘下了头上斗笠,黑色的衣物衬的他身材高大挺拔,面容更是无懈可击的俊美,唇角勾起的笑极富有少年气,可偏偏,他的头发全白了。
是的,上次见面,还只是白了一半,这次见面已经全白了。
安零盯着他的头发意味不明:“追求新潮流?”
苏木将胸前的白发撩到身后,毫不在意安零的话,自觉地找了地方坐。
安零坐在他对面,道:“说说吧。”
一说到正事,那俩人也不闹脾气了,自觉地凑了过来。
苏木扬眉,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缓缓道:“我师傅自诩妙真仙人,医毒双绝,闻名世间,堂溪安身上的毒,便是她所制。”
“说重点。”
“重点便是我师傅已经死了,她在死前便给自己备好了墓穴,死后将自己所有的东西全带下了墓,此毒,便是我从她墓中带出来的。”
苏木唇角笑容清浅,“墓室凶险万分,就连我也差点没出来,只带出了这毒。”
安零目光锐利:“你下墓,所为何事?”
苏木完全没有遮掩,笑的越发肆意:“师傅留下的好东西不少,却全带下了墓,我痴迷医术,自然肖想这些,这很难理解吗?”
“死了都不留给你,看来你们师徒的情分也不算深厚。”萧今策冷笑一声。
苏木不置可否,他抬眸看着萧今策,嗓音含笑:“她并非好人,我也是,不过还多亏了你,若非有你,我或许真的就死在那儿了。”
萧今策的表情顿时凝固了,脸色突然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安零只看一眼,就猜了个大概。
苏木说那墓凶险无比,进去必然九死一生,可他应该是侥幸被路过的萧今策给救了,这才活了下来。
安零沉声:“这就是你将墓里的毒四处散播的原因?”
苏木笑笑:“当然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我只想得到里面的东西。”
“如今你们对那毒,应该也有些了解了吧?”苏木把玩着茶杯,慢悠悠地开口:“我从墓中拿回的毒不多,并不能达到我想要的实验效果,但也已经初具形态。中毒者前期会浑身如烈火灼烧一般疼痛,意识混乱,中期会逐渐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深陷噩梦桎梏,久而久之便会迷失在梦境中,到了后期,她便彻底不会再醒来了,成为一具森森白骨。”
萧今策的眼眸发红,咬着后槽牙:“你简直是个疯子!”
盛文元也攥紧了拳头。
只有安零还算淡定,她垂眸,继续听着。
“墓中的毒更是无处不在,进入者几乎会当场陷入昏迷。”
然后一套丝滑小连招,直接带走没痕迹。
苏木继续道:“我试了太多人了,可几乎没人能抵抗的住这种毒素,这种剂量都抵抗不住,又何谈进入墓中呢?”
“你想找人帮你进入墓里拿东西?”
苏木拍了下手:“猜的很对,堂溪安,是唯一一个能抵抗这种毒素的人,她很特别。”
苏木笑的温柔,安零的脸色逐渐差了起来。
“她似乎经历过什么,让她有足够的经验能够经受住这些难言的痛苦,并且一次次从梦中逃脱,我救下她,起初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苏木微微叹气,“可惜了,她与普通人无异,后来我便知道,她只是一个心理强大的普通人罢了。”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不会放过堂溪安,他进不去,便让堂溪安进去。
况且,她似乎有许多护花使者。
“墓里究竟有什么?你想要的,只是药吗?”安零注视着苏木。
苏木转了转手指上的扳指,抬眸对上了安零的眼眸,眸中染上了几分血色,疯狂地有些残忍:“当然不止,我想要的太多了,但我可以永远得不到这些,你的堂溪安,却不能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