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红月的妹妹
东西买完后,街上也没什么好逛的了,两人随即便回去了。
买的吃的很多,想来堂溪安一个人也吃不完,安零便给每个人都分了些送去,折腾完这一番,安零又跟宋祎要了药膏。
安零敲了敲门,门几乎是立刻便打开了。
堂溪安穿着里衣,青丝披散在身后,看起来即将要睡了。
安零将药膏递给她:“这是药膏,自己抹在伤口上吧。”
说罢,便拽拽地转身离开了,提起这事儿她还在气头上呢,实在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堂溪安低头看着药膏,微微弯唇,合上了门。
半晌后,她又打开了门,敲响了隔壁安零房间的门。
安零正准备睡,听见敲门声便猜到了可能是堂溪安,一打开门,还真是。
堂溪安穿着单薄的里衣,衣领有些松垮,露出大片的肌肤,她拿出药膏递给安零,表情十分自然:“后面抹不到。”
理直气壮。
安零:“……”
硬气一回!
“你要是能迈开腿跑一跑,都不至于要抹药!”
“那你帮不帮?”
“进来吧。”
堂溪安扬眉,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将安零拿捏的死死的。
安零认命地合上门,她这辈子都逃不出叛逆小孩儿的手掌心了。
一回头,就见堂溪安已经自觉地将衣服半褪至肩膀以下了。
堂溪安很瘦,肩膀很有骨感,垂于肩的墨发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的有些刺眼。
安零只看了一眼,心中奇怪的感觉便又升起了,她感觉喉咙有些干涩,连指尖都不自觉地绷紧了,欲盖弥彰似的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
这是女儿,这是女儿,这是祖国的花朵,祖国的花朵……
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安零上前将她的发丝拢到身前,低头看去,有些怔愣:“这伤痕,这么严重吗?”
记得早上时,好像还只是几道不深不浅的红痕,但现在,有些发青发紫了,看起来严重多了。
“不严重,不疼。”
安零:“不疼?”
说着,安零坏心眼地用了点力按压在她的青紫处,“真不疼?”
堂溪安掀了掀眼皮子:“幼稚。”
安幼稚鬼零:“……”
好!好!好!
虽然生气,但安零还是认认真真地给她上药。
药膏有些凉,抹在肌肤上很是清凉,安零用指腹在伤口上细细摩挲打圈,让药物快速融入皮肤。
指尖与皮肤触碰之处仿佛都被点燃了一般,微微发烫。
堂溪安耳根有些发烫,眼眸却越发乌亮,月光透过窗子洒下一室涟漪,微微晃荡着,好像摇曳着的湖波,正如她的心一般。
安零将这个任务做的很是细致,好半晌才出声:“好了。”
“多谢。”
堂溪安拢上衣服,站起身接过安零手中的药膏。
“跟我还客气什么,快点回去睡觉吧。”安零打了个哈欠,她确实也有些困了,之前一直为了堂溪安身上毒素的事情烦恼,日日想夜夜想,怎么也睡不着。
这几日堂溪安似乎很少发病了,这是个好现象,但不能就这么松懈,得赶紧去干点正事了。
翌日。
安零来到正堂准备用饭时,就见到一个人影缩在角落,司衔月怎么说话也不肯动弹一下。
佑风站在一旁看着,沉声道:“不如逼一下?”
司衔月摇头:“她现在神志不清,若是逼一逼,恐怕就更问不出什么来了。”
安零凑近了些,问道:“问出些什么来了吗?”
司衔月摇头,有些苦恼:“不仅没问出什么,她还不肯动了,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就一直缩在这个角落,看样子是疯的不轻。”
安零半蹲下来,细细打量着红月,红月惊恐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安零,将头埋的更深。
“她还认识你吗?”
司衔月无奈:“她连自己都不认识了,更何况是我呢。”
安零摸了摸下巴,突然开口:“你与外人勾结残害了整个丞相府,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于你有恩,你难道没有丝毫愧疚吗?”
“没有勾结!!!没有勾结……我没有与外人勾结……没有……没有……”
红月突然大喝一声,眼珠子不停地乱转,状似心虚,声音逐渐弱了下来,神神叨叨地一直重复着没有二字。
司衔月眼神复杂:“看来这招有用。”
她并没有用猜测的结论来刺激红月,只说了些人名和一些回忆,没想到她竟然会对这件事反应如此之大,看来他们的论证十有八九属实了。
她不明白,自己爹娘对她有恩,在她最落魄的时候买下她,给她府上所有下人都不及的待遇,她却……
司衔月攥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看下去。
安零看这招有用,继续说下去:“怎么不是?那几具失败的试验品是府上的家丁,你亲手杀了他们,善恶有报,他们死不瞑目,会生生世世纠缠你,让你永不得安详之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啊啊啊啊啊——”
红月突然情绪失控,猛的站起身就想逃,佑风见状,一脚踹在她的膝盖处,她吃痛,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红月双手抱着头,嘴里重复的还是那几句话。
“是谁指使你的?”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害人……没有害人……”
依旧重复这几句话。
安零拿出了那玉佩放在她眼前,“这玉佩是谁的?”
红月的视线从涣散逐渐凝聚,死死地盯了这玉佩好久,突然从安零手里夺下。
佑风见状,刚想动手,却被安零一个动作制止。
红月的手死死地攥着玉佩,攥到指尖发白,她喃喃开口:“妹妹……”
安零看向司衔月,司衔月也有些懵,她从来不知道红月还有个妹妹。
“妹妹是谁?她现在在哪儿?”
“妹妹……妹妹死了……”红月盯着玉佩,表情有些僵硬,没有神智一般。
“妹妹怎么死的?”安零抓住了重点,连忙追问。
“妹妹……怎么死的……?”红月脑中的弦突然断了,她的面容逐渐狰狞,眼中滚落热泪,一滴滴砸在玉佩上,“他答应我了,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做,就会放过妹妹,可他骗我,妹妹早就死了,他没有给她治病……”
“我要杀了他……我得杀了他……我对不起夫人,该死的应该是我……”
红月愣愣说完,表情顿时一变,双手掐上了自己的脖子,狠狠地,不留任何情面地掐着自己。
佑风见状,一个手刀将她劈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