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尚在雏形阶段
一说起这个，大家全来劲了，纷纷凑过去脑袋竖着耳朵认真听。
男人得意地喝了一口酒，继续娓娓道来:“知道九幽城一战吧，西蜀被大梁打的溃不成军，但当时的战况对大梁十分不利，听说是天神降下了诅咒，才让西蜀在如此得利的情况下战败，并且，这种病会传染给每一个西蜀国的人！”
“切～～”
众人顿感无趣，嗡的一下四散开来，本来还有点兴趣的，但一说到玄幻的事情，大家全当他是在放屁了。
况且感觉他说的话，颇有一种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感觉。
安零听的倒是认真，还好奇地多问了两句:“那病有什么特征吗？”
那男人也不见外，见安零感兴趣，也来了劲:“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天神降灾，定然是有特征的，我对这个病没什么了解，但有个人应该懂，你马上出门左拐，去中药铺子找卞老头。”
“他是大夫？”
安零顺手塞给了男人一把瓜子，他也毫不客气，收下了嗑起来。
“算是吧，他也是个可怜人，无依无靠的跟唯一的孙女相依为命，”男人叹了口气，“但自从他孙女病了后就一直神神叨叨的，半年前去了一趟西蜀回来就彻底疯了，药也不卖了，天天就在铺子里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我感觉啊，他那个孙女可能跟这个病有点关系，毕竟也研究这么久了，说不定知道点儿什么呢。”
他说完，又迅速被邻桌讨论的八卦吸引去了。
安零摸了摸下巴，又抓了一把瓜子出了酒馆。
沿街打听过去，找到了那个男人口中的卞老头。
他的这个铺子不大，甚至很是破旧，门紧紧地关着，好似许久未开张了一样。
安零上前拍了拍门，里面传来苍老但不耐烦的声音:“都说了以后不卖药了，不要再来了！！”
“我不是来买药的，我想来问您一件事。”
“不知道！你去问别人吧，我没空！”
安零知道这么说下去对方是不会开门了，只能道:“我知道怎么救你孙女！”
蓦地，破旧的木门突然被拉开，激起了尘封的灰尘，一个腰背佝偻的白胡子老头儿出现在安零面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安零，沉声道:“先进来吧。”
安零瞧着，这卞老头倒也不像是疯了的样子。
进到屋里，灯光昏暗，从外面透不来一丝光亮，他也只点了一根蜡烛。
长桌上、地上都摆放着各类中药材，有些凌乱。
他指了指一个还算干净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木箱子:“坐那儿吧。”
安零坐了过去，又见卞老头自顾自忙活一会儿才跟着坐了过来。
“你知道怎么治病？”
他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浑浊却又精明的眼睛锐利地看着安零。
安零斟酌着，担心自己把实情说出来对方就直接赶她走了，道:“不知道，但我知道病因。”
卞老头嗤笑一声:“已经很多人这么说了，你年纪轻轻的能知道什么，还是早些回去吧，如果是买药的话我就不招待了。”
他说完正欲站起身，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便从后门推门走了出来，她的脸蛋肉乎乎的，眼睛也跟葡萄似的又大又黑，皮肤很白，看起来很像年画里的福娃娃，十分讨喜。
她看向安零，又看向卞老头，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拿着纸朝他挥了挥:“爷爷，我不会写那个字。”
卞老头顿时冷了脸色，凶巴巴地开口:“不是说了有外人来你别出来吗？！怎么一点也不听话！！”
小女孩缩了缩脖子，可却不怎么怕，奶呼呼的嗓音小声嘟囔着:“那你还说写不完就打我屁股呢！”
卞老头顿时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偏头瞧了瞧安零，语气不太友善:“看也看完了，你也该走了吧！”
安零摸了摸下巴，将心中的疑虑压了下去，见小姑娘偷摸瞥了自己好几眼，顿时计上心来，笑眯眯地向前走了两步:“我会写啊，你爷爷不教你我教你呗！”
“真的吗？”
小女孩说着，朝安零走近了两步。
她的衣服上沾了不少墨水，不知道还以为她是拿墨水打仗去了。
“你干嘛？！”
卞老头反应快，十分迅速地挡在了小女孩身前，警惕地看着安零，声音带着怒气:“你到底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就报官了！！”
安零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退后了两步，轻叹了口气，声音十分虔诚:“我并无恶意，我只是听说了你孙女的病，我女儿……我女儿她好像也得了一样的病，我只是想……”
她说着，突然哽咽了起来，安零双手捂着脸，装出悲痛万分的模样蹲了下去，一副颓废的模样，哪儿还有刚才翩翩公子哥的样子。
这模样给卞老头看的一愣一愣的，看见一个大男人就在自己面前没形象地哭起来了，他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但声音依旧有些僵硬:“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先好好说清楚你女儿的情况！别哭了！”
安零见有机会，瞬间止住了哽咽，将眼角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擦掉后，才缓缓道:“我女儿是被歹人下了毒，每次发病时都如烈火灼身，疼痛无比，她正值青春年华，却饱受煎熬，我这个做爹的没办法，只能到处求医了！”
安零将堂溪安说的格外悲惨，企图唤起卞老头的同情心。
而那卞老头却脸色铁青，紧紧抿唇听着。
他身后的小姑娘探出了个头，细软的嗓音安抚着安零:“妹妹得的也是这种病吗？巧巧也是，不过爷爷有办法，吃了药之后巧巧就不疼了，妹妹也一定会没事的！”
安零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
卞老头艰难地蹲下身子，将巧巧高立的领子往下拨了拨，露出了后脖颈上一个较大凸起，是花朵的模样，甚至连白皙稚嫩的皮肤都染上了粉色。
这感觉就好像粉色的花朵在身体里生了根，即将突破最后一层防线从身体里钻出来一样。
安零默了，这跟堂溪安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是已经成型，一个还尚在发育的雏形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