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抹不掉的过去
随着许程跟夏花的热播剧持续走高，他的人气也在直线上升。
班里的同学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到学校后先讨论一波剧情。
“许程演得太好了吧，都把我感动哭了。”
“就是啊，演技特别自然，好像他就是角色本人一样，代入感太强了！”
“可惜可惜，就是戏份太少。”
“可不是嘛，看得一点都不过瘾。”
“不过也没关系，他的新剧马上开机了，是周播呀，很快就有剧看了！”
“真是太欣慰了，许程粉丝马上千万了啊！”
“真的吗？快快快，催他要千万粉福利！”
教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
苏杰到教室的时候，发现只有何宇自己坐在那。
公司已经给许程放了假，怎么没来上学？
他过去问何宇，说是不想来学校，在家睡觉呢。
苏杰放下书包，感觉何宇的脸色不太好。
“没睡好吗？”
何宇笑着摇了摇头，看上去有心事。
没等他问，上课铃响了。
他回到自己座位，发现前面姜南的座位也空着。
他已经旷课几次了。
因为晚上打工通宵，早上起不来，开始只是迟到，现在干脆不来了。
放学的时候，何宇没像之前那样，着急回家去学习。
“苏杰，能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吗？”
“……”
之前的何宇，对失去的记忆并没多大兴趣。
现在是怎么了？
两个人，在学校里慢慢地走着。
走到篮球场，他们停住了。
“你以前喜欢打球，我们经常在这儿一起打球。”
高一的学生正在场上玩，有相熟的体育委员，见了苏杰还跟他打招呼。
“这里——”
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跑道，指了其中一段，“运动会的时候，你在这儿把郑一豪打了一顿，记得吗？”
“我打他？为什么？”
“他在场上对许程使小动作。”
“……”
“就在这儿。”苏杰把人拉了过去，让他站在曾经的位置上。
“是我跟体育老师把你拉开的，不然你能把他打死。”
“……”
“还有这里，”苏杰指着最北边的篮球架子，“休息的时候，你最喜欢坐在架子下面，打游戏。”
“什么游戏？”
“呃……不重要。”
“苏杰——”
见何宇冲他瞪眼皱眉，他觉得这次大概不能就这样糊弄过去。
拿出手机，他登录何宇的游戏帐号，给他看。
看到界面的一瞬间，很多熟悉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
好像，自己真的很熟悉这个游戏……
他跟着苏杰继续在学校里转悠。
到了教学楼侧面的一个拐角，他们停住了。
“高一的时候，你喜欢在这儿抽烟。”
抽烟……
何宇记起，许程说过，自己抽烟还烧了窗帘，看来自己是真的会抽烟。
“不过后来戒了。”
“什么时候？”
“你奶奶死了以后。”
“……奶奶……”
他记得奶奶的样子，很清晰。
可是却再也见不到了。
“我奶奶怎么死的？”
苏杰刚想走，脚步停顿了一下。
他转回身看着何宇，心里有些难受，为什么，同一个人要被同一件伤心的事伤两次呢？
“你说吧，无论是什么样的过去，我都想知道。”何宇坚持地说。
“你奶奶在家病倒了，你因为在外面跟人打架，错过了抢救的时机。”
何宇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听到的时候，身体还是晃了一下。
他转过身去，扶着墙。
苏杰看着他失落的背影，想着或许这就是许程不希望何宇记起过去的原因吧。
但是，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抹不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两人出了校门。
今天，苏杰特意带何宇走了那条回许程从前那个家的小巷。
“我看见过几次。”
他指着一边的小区围栏，下面有凹下去的平面。
“你经常在这儿堵许程，让他给你写作业。”
何宇震惊地看着他。
好像自己很难想象那样的画面。
就在他们快到许程家的时候，发现许程正在楼下转悠。
得知对方是在这儿等他，何宇自顾自地上楼了。
有什么好等的，真把自己当小孩儿？
苏杰把今天的事告诉了许程，想走的时候，被许程叫住。
“试试吧，不管他最后有没有想起来，至少，我们努力过……”
他们决定明天休息带何宇出去走走，给他讲讲从前的事。
次日清晨。
许程把校服拿给何宇。
“也不是去学校，为什么穿校服？”
“以前你穿得最多的就是校服，休息也会穿。”
何宇听了，便拿过来穿好。
许程见他穿得整整齐齐，嘴角一撇摇摇头，“你可不会穿得这么规矩。”
何宇看了看自己 ，把拉链往下拉了一点。
许程过去，直接帮他一拉到底，敞开怀儿，又拎起胳膊把两边袖子撸了上去。
“嗯，这样就对了，走吧。”
出门的时候，他又在何宇头上扒拉几下，“你梳头从来都是用手的。”
“……”
他们回到何宇奶奶家小区，苏杰正在那等他们。
看到何宇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这不就是从前的何宇吗？
如果许程不解释，他还以为对方恢复记忆了。
“姜南呢？”
“打工。”
两个人边往里走边说话，突然发现何宇没跟上来。
回头看看，何宇正站在那出神。
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何宇正盯着他曾经卖手抓饼用过的餐车。
笑霸？
“这名字很特别。”
他看着餐车，又看看正盯着他的两个人，感觉哪里不对。
许程跟苏杰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
“这可是个漫长的故事……”
许程过去搂着何宇，往回走，边走边给他讲那段两人的创业史。还说要不是后来当了模特，说不定何宇最大的梦想就是餐饮公司上市了。
从一楼经过，许程瞥了一眼。
外墙上，还有的地方能看到被烟火熏黑的痕迹。
他正想带着何宇走过去，突然一楼新住户在阳台做饭，开煤气的时候，火大了点。
火光在几人眼前猛地一闪，何宇被闪得偏了下头。
然后，定在了原地。
橙红色的火苗，在空气中不停摇曳。
把何宇眼前的一切，都氤氲地变了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