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九童换命
“呃，典狱长，我真的没有在笑你，我只是想到高兴的事，呃我老婆要生了。什么？你歧视鬼婴？行吧，我让它别生了，塞回去”
青烟又一次消散了。
我爬到跟前：“别走啊别走啊，把我员工还回来啊!不还我可接着骂了!”我话音刚落，青烟又聚集起来了，这一次里面传来了熟悉的气息，阴冷，腐烂，巨大的身躯又一次顶到了审判室的墙壁，是典狱长来了。
典狱长嫌弃的看着我在地上阴暗扭曲的爬行，从手中扔出了看起来昏迷不醒的阿龙，咬牙切齿的说：“拿走!神经病!”说着就收回青烟原地消失了。
阿虎扛起阿龙，我带着众鬼回到了休息室，在我们叽叽喳喳的商议下，阿龙自己醒了。他睁开眼大喊一句：“李雅!”我吓得一激灵从床上掉下去，阿虎稳稳的接住我，然后也跟着大家一起歪着头看一脸茫然的阿龙。
阿龙挠挠头：“刚才怎么了，我本来想去找狱长说不用请假的事儿，刚走到审判室门口就晕倒了。李雅是谁？”
很明显，我们比他还茫然，齐齐的摇了摇头。
折腾了一宿，大家都没休息，好在本来鬼就不怎么需要休息，还算撑得住。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今天的任务，只有阿虎跟着我。
酒吧里，白洁翻了翻任务单，一脸犹豫的说：“狱长，我觉得这剩下的任务已经没有适合您的了，反正您的指标又不高，要么您在等等？”
我不信，伸手拿过任务单，大概翻了翻最靠后的几个任务。
“杀人案，碎尸案，上吊案，勒杀案等等等等”
我一脸迷惑，这个任务强度不应该啊，这不是一出新手村就打boss吗？白洁看我一脸迷惑，犹豫着出声解释：“呃，那个，狱长你想啊，如果任务都是昨天那个难度的话，你猜为什么前面折了那么多个狱长。”
我捂着脑袋，感觉身体被掏空，随便乱翻了一下，不行，我不能打退堂鼓，我得试试，漫无目的的乱翻着，突然我的眼角瞥到了一个案子，忍不住念了出来“温城南村小学，九名儿童吊杀案，冤鬼十只，残留时间十年，抓捕难度，50分”我的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因为我知道这个案子，而且我差点就成了遇害人。
我就是温城人，而且我念过南村小学，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十年前震惊全城的换命九童案，竟然还没解决吗？
换命九童是我们温城本地的说法，因为民间传说那九个孩子都是为一个孩子而死，而杀死他们的根本不是人，是那个孩子的鬼妈妈。
这个案子一下将我带回了温城，那个人心惶惶的夏天和堪称我童年阴影的回忆。十年前，我还是一个梳个羊角辫就炫耀一整条街的小屁孩，街上流行的还是印着明星头像的小贴纸和巴啦啦小魔仙。
那天正午本该休息的时间，我和小伙伴小鱼偷偷溜到学校的商店里买贴纸，刚走到门口，我们的班长，张昂，撞到了我和小鱼。张昂是个很有礼貌的小孩，但当时他的脸特别苍白直接扒开了我们两个，然后冲到商店老板跟前：“叔叔!死人了!二班教室里死人了!”
我和小鱼握着的手都紧了一紧，恐慌的情绪瞬间就蔓延了开来，我胆子小，死也不要去看，小鱼是个大胆的，硬拖着我，最终我俩还是跟着商店老板去教学楼里看了，张昂也跟在我们身后。正午大家都在休息，校园里格外寂静，连花花草草都感觉蔫蔫的，像被抽取了生机。
商店老板边走边打电话给保安。二班的教室在一楼而且就在我们班隔壁，刚走到窗口，我们都开始尖叫，包括老板，因为我们都看见有几双脚，脚尖齐齐的对着窗户口，随着一阵阵风，还在摇晃，我从小就比较识时务，抓着小鱼就要跑，双手却扑了空，一回头，小鱼和张昂都不见了。那时我还天真的以为小鱼和张昂都是胆小鬼，早就跑了，于是拔腿飞奔向校门。可是下午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我在班级上没有看见张昂更没看见小鱼，晚上我就更睡不着了，因为死者里面就有小鱼，还有张昂。是张昂，领我和小鱼到了那里，然后杀死了小鱼，让我痛失了童年的伙伴，甚至连我自己也差点搭进去了。我深信如果不是我跑得快，那年新闻头条就会变成“温城南街村小学集体自杀案，遇害者十人。”，传言也会变成十童换命了。
我亲眼看着小鱼的尸体从吊绳上被放下来，是靠近后门的最后一个，张昂就挂在她前面。她的脸色一片青紫，眼球鼓了出来，手上还攥着一把贴纸，刚从小商店里买的
那个时候，作业不多，压力不重，更谈不上内卷，小学生基本上是没有理由自杀的，更何况是同时九个人一起自杀。很可惜，那个时候电子设备并不普及，教室里没有监控，而那九个小孩确确实实是自杀无疑，根本没有他杀的痕迹。唯一有疑点的就是我和商店老板的证词，我们反复强调，小鱼不是和他们一起自杀的，在靠近教室前她一直是个活人，是张昂领着我们过去的，领过去以后她突然失踪了，可是尸检结果说明，小鱼和张昂都是死于同一个时间点。这对我幼小的心灵称得上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我不仅失去了伙伴，还失去了敢于使用唯物主义铁拳的勇气。
南街小学在经历这场事件后就干不下去了，家长们纷纷给孩子转学，学校也马上废弃了，听说后来那里盖了一个商厦，没再出过什么事，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也许只是瞒的好。
白洁的手在我眼前一绕，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握住她的手，指了指那个案子：“我要接这个案子。”
白洁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拿起来仔细一看：“嘶，评分很高，很复杂，危险度应该挺高，我不是不相信你啊，你这个胆子”
我异常坚定的说：“我必须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了，小鱼。
白洁摸出了手机，顺手一点：“好了，拿到了。”
我疑惑：“不用抢吗？”
听到这话，白洁竟然笑了，看的我和阿虎都发愣。
白洁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除了典狱长大人，谁会抢评分高于60的案子啊，在我这里报60分以上的低级狱长已经扑街了好多个了，我还挺喜欢你的，但你自求多福吧。”
我抢回记录册，仔细翻看，评分处还是明明还是50分啊。我掰过阿虎的头：“阿虎，这是多少分？”
阿虎仔细看了看：“65分啊。”
白洁也凑到跟前：“这不就是阿拉伯数字65吗？”
我大惊：“这是50分啊，你们都看不见吗？”
白洁软软的手穿过了我的额头：“嘶，这不像烧了啊。”
看着名册上的50分，我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可能我看到的评分和他们看到的是不太一样的这个评分的难度可能只是针对我。
我看了看案件的介绍：小城里面埋藏着一个可怕的秘密，朗朗晴天在美丽的校园里正发生着可怕的事情，或许所有人都不是自杀，又或许所有人真的都是自杀，没有怨气冲天，有的也许只是一种可怕的悲哀。
扰民程度：20分。
积分奖励：100分。
看见那个一百分我觉得我更有必要去了，有这一笔巨款，我就可以装修一下我的陋室了，我那办公室，是刘禹锡看了连夜删除陋室铭的程度。
合上名册交给白洁，我拍了拍阿虎：“走了，阿虎，我们先回去，等阿龙再休息两天，我们就出发，这一次干笔大的!”
阿虎信心不高的笑了笑：“我相信狱长。
回到灵管局，刚从厕所里出来，就发现阿龙蹲在门口幽怨画圈圈，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为什么不带我我没病我很健康我不是笨蛋我不会拖后腿的坏狱长，绝交五分钟”
看见我们阿龙腾的站了起来，抓住我的腿：“狱长，你回来了!”
我被他这一把捏的嗷嗷大叫：“回来了回来了!你先放手，疼死我了!我没有一点防御的属性啊!”
阿龙歉疚的收回了手。
回到了了审判庭我喊来所有员工，开了个大会，说了这个任务。
所有人都陷入了寂静，半晌，碎牙才说：“狱长，不是我们不相信你的能力，十只实在是有点太危险了，我们只有两个狱警，没办法随时保护你。”
我撑着头：“不用保护我，我连典狱长都踹的倒，我只是胆子小而已。”
阿布：“呃，狱长你不觉得你这句话有点前后矛盾”
我摆摆手：“好了，不用担心我，就这么决定了，等着狱长我给你们带来泼天的富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