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新婚
从街道办事处出来。
因为时间紧迫,两人也没心思多耽搁,迅速到一旁的供销社里进行了一通大采购。
买了锅碗调料,新脸盆新暖壶,瓜子,花生,糖果,肉干肉脯。
还有香胰子,雪花霜,梳子和小镜子。
里里外外都转了两圈儿,别的实在想不起来,就先结了账。
周驰把东西都搬上车,又让季黎先上车。
“我去那边割肉,你在车上等着。”
季黎就在车上等。
他回来时,拎了两手的东西,还走得虎虎生风。
两人开车回到军区,也差不多到了饭点儿。
东西都卸下车堆到客厅,周驰又拿起桌上饭盒就要走。
“我把车送回去,快的话还能给你送饭回来。别忙活了,你坐着歇会儿啊。”
撂下话,他就推门走了。
他一走,季黎跟着他赶时间赶出来的焦灼情绪,瞬间就慢慢沉淀下来。
她坐在桌边,长长喘了口气。
只觉得这一趟,俩人跟打仗似的。
坐了一会儿,季黎就起身开始收拾屋里地上那一堆的东西。
刚收拾完,正在扫地的时候,周驰又风风火火回来了。
他进门就把饭盒放下,过来一把搂住季黎,冰凉的唇覆在她唇上,辗转取暖唇齿勾缠。
等呼吸都热起来,才缓缓松开她。
男人嗓音沙哑低饶,“我走了,你好好吃饭,下午好好休息,什么也别做。”
季黎眼睫煽动,勾着他脖子轻轻点头。
“媳妇儿,等我,晚上给你带饭。”
——
周驰来去匆匆离开后。
季黎默默吃饭,默默收拾,又回屋坐下想看会儿书。
但眼前总是萦绕着周驰那双幽沉沉灼人的眼,以至于注意力无法集中,半天都没看进去一页书。
最后无奈合上书,脱了鞋爬上床,捂在被子里蒙着头打滚儿。
等待的时间,过得分外慢。
天色渐渐暗下来前,季黎趴在床上,阖着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周驰踏着夜色回来,见屋里黑着灯静悄悄的,他不自觉放轻脚步。
轻轻推开门进屋,灶里的火眼看都烧尽了。
他连忙放下捂在怀里的饭盒,蹲下身就往里头添柴。
蹲在那儿等着柴火慢慢烧着,这才松了口气,起身摘下帽子,解开大衣,轻轻掀帘子进屋。
屋里也黑漆漆的,床上拢着的被褥微微蠕动。
季黎原本睡得昏昏沉沉,像有感应似的,突然就惊醒过来,下意识抬眼。
一片黑影笼罩,吓得她惊呼一声。
“别动。”
温热呼吸贴在她额心,紧接着贴在眉上,眼角。
季黎阖上眼,受到惊吓后的微促喘息声,在静夜里分外清晰撩人。
周驰一边细细吻着她面颊,鼻头,唇角,一边轻轻脱下军大衣和褂子,随手放在炕上。
他吻的轻柔而细致,不放过女人每一寸肌肤。
季黎情不自禁昂起脖颈,偏头亲吻他下巴。
男人喉结轻滚,指腹粗糙的手温度微凉,抚上她纤细脖颈,滑进被窝里轻揉慢捏。
唇漫延下耳鬓颈侧,季黎无力侧头,细喘轻颤。
“黎黎,你饿不饿?”
嘶哑的语声埋在她颈窝里。
季黎眼睫颤抖的掀起,嘴里干涩的厉害。
她握住钻在自己被窝的手,轻轻摇头。
男人在他耳畔轻笑,“那好,晚点儿我起来帮你热饭,让我先上炕暖暖,好么?”
季黎知道他要干什么。
“窗帘…”
周驰豁地起身,两步奔过去,迅速拉上窗帘,又健步如飞走到门前。
季黎撑着手臂坐起身,听到黑暗里‘咔嗒’地锁门声。
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被扑上炕来的高大身躯覆在被褥上。
他等不及似的,疯狂汲取她口中每一息空气,迅速剥落了两人衣物……
季黎承受疾风骤雨般的爱意,砸到她头昏脑涨,浑身发汗。
千钧一发之际。
……
痛楚瞬间劈裂她。
怀里的身子整个僵硬住,痛到细促地倒抽冷气,低促泣噎。
周驰跟着心尖儿一缩,虎躯紧绷一颤。
“……”
僵成木桩子的男人像是才无措回神,忙扯了被子将她裹进怀里,一下一下吻着她汗湿的额发和耳鬓。
“对不起对不起,媳妇儿,对不起…”
“还疼不疼?嗯?”
“我,我太着急了,我…抱歉黎黎…”
周驰汗涔涔的身躯,黏腻腻贴着她,语气沙哑而小心。
季黎窝在他怀里,在无边沉寂中,喘息着缓过痛楚。
她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伸手轻抚男人下颚,细声说:
“我没事,你…你不要紧吧?”
她刚才痛叫那一声,好像吓得周驰直接…
抱着她的男人明显浑身肌肉僵了僵。
季黎咬住唇,张了张嘴,想说点儿话安慰他,却欲言又止。
周驰脸埋进她脖颈里。
沉默了片刻,被子里的手又不老实起来,声音闷哑的厉害,难掩郁闷。
“还疼不疼?黎黎,再试一次,好不好?”
季黎紧紧咬住唇,还是有点疼的。
但他黏人的像只大长虫,卷着她身子又拱又蹭的撒娇。
季黎觉得,好歹是新婚夜。
他都这么窘了。
自己不好拒绝,让他觉得自己嫌弃……
周驰等不到她回答,委屈的搂紧她细腰,讨好亲她,像只跟主人撒娇的大狼狗。
“黎黎~,媳妇儿~…”
季黎咬紧牙关,一闭眼,涨红着脸说。
“嗯,再,再试一次…唔。”
周驰重新奋起,激动的差点儿没把她一身骨头揉碎了。
不过季黎很快就后悔了。
说好的试一次。
这货很快临枪上阵,牟足了劲儿要弥补之前的窘促。
季黎哭到力竭,骂都骂不出声儿。
周驰把她从头到脚嚼吧透了。
深更半夜,消停下来。
他心满意足,抱着小媳妇儿香香软软的身子,流连忘返亲了又亲,暗哑语声柔情似水。
“黎黎,你躺着,我给你烧热水,热饭去。”
季黎翻白眼儿的力气都没了,阖上眼动也不动。
周驰依依不舍爬出被窝,摸黑套上自己的秋衣秋裤,摸黑下炕,替季黎掩好被子,摸黑开门去了客厅。
客厅的灯一亮,一束微弱的光从门缝里挤进来。
季黎眼皮子酸的厉害,没等到他再进屋,就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里,隐约知道自己被人挪动翻腾,她也没醒,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这晚睡得舒坦。
一整夜热乎乎的,滚来滚去都暖和,一宿连梦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