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曲凤求凰
山鸡与芝芝之间，本来也算是青梅竹马。
却被自己直接插了进来。
然后，现在又截胡了他未来的马子可恩。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专门黄毛他。
这让自觉道德水平很高的谢端阳，有那么一丝的尴尬与不好意思。
虽然即便没有自己，山鸡与芝芝也在不到一起，最后也是个悲剧。
至于可恩……
按说山鸡还该感谢自己才对，自己为他提前处理了，也省得今后他与陈浩南两兄弟因此反目。
听到动静，可恩懒洋洋睁开眼睛，掀起身上被子，露出坦荡身躯，挣扎着想要起来。
“阳哥你要走？
带我一起……”
只是她刚才折腾得不轻，方想套上衣服，脚下就是一软。
谢端阳摇摇头，又将其丢回床上，扯过被子为其盖好。
“既然累了，就好好睡上一觉，房间我开到了明天正午。”
见她依旧拉着自己胳膊，谢端阳又自递过去纸笔。
“喏，联系方式我写在了上面，没事不要找我。
你也将call机号码给我……”
虽然很是留恋不舍，但因为今晚的一系列表现，谢端阳在其面前，是带有征服者形象的。
面对他，素来刁蛮泼辣的可恩也不觉气软听话。
只能将纸条小心收好，再眼巴巴目送其离开。
因为这场耽搁，等到回到联邦花园的家中时，已经十一点钟过去。
等到将铁砂掌、剑道素振一套练完后，已是接近零点。
“还是要实战啊。”
谢端阳端详着自己双手。
虽然阿博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瘪三，但在在提掌劈断其胳膊时，却让自己感觉格外爽快。
仿佛一切都宣泄了出去，多出些若有若无的感悟。
不说对手掌筋骨的淬炼，单说劲力运用方面，胜过自己打几十上百次铁砂袋。
让谢端阳恨不得，再找几个人来试手。
当然这种念头一起，就被他以理智压下。
今晚注定是又码不成字了，谢端阳却没有立刻入睡。
而是锁好门窗，将从阿博身上缴获的战利品拿了出来。
前世今生，这还是他头次亲身接触这玩意儿。
虽然他耳闻过黑星的不少常识。
诸如射程好，穿透力强，威力大，结构简单造价低廉等优点。
以及后坐力过大、弹容量低、容易卡壳等缺陷。
手枪火器这东西，注定是要落后被抛弃的东西。
只要系统能让他提升到龙蛇抱丹，或者练出内力这东西来。
不过不可否认，在有些情况，尤其是现在自己还未真正超凡之前。
火器还是颇为可怕的。
否则他一直以来也不会如此低调蛰伏。
但用得好了，也极为有用，更加不容易暴露痕迹。
“如果有机会，不如学些枪械射击的常识，再想办法添购批子弹……”
谢端阳试着抬起手枪瞄准了下。
又不能真正实射，很快他就又自放下。
虽然他没这方面的经验，但他体质、五感、精神等都远超常人，应该也不难将之练出来。
但也不必磨练到太过精深，百发百中的地步。
一来对付香江社团的古惑仔，不需要多么厉害。
更不消说这还是他自身武力外的补充，基本不会用到。
即便真有需要，也可以通过拍摄影视剧获取对应技能，比闷头苦练的性价比高出许多。
虽然他更喜欢古装武侠鬼神片。
但八九十年代的香江嘛，警匪枪战片总也免不了来上一两部的。
心中想着，谢端阳枪弹分离，小心收在屋内两处隐秘场所。
确认不是把屋子一寸寸翻个底朝天，绝不可能找出来后，他才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周日，他难得地晚起了半个钟头。
练完功，与林淇吃过早餐后，才慢慢悠悠向片场赶去。
前两天，已经将明月单独的零碎镜头拍完。
终于又该轮到了两人的对手戏。
时间线放在紫烟离府，大约一年半后。
西门庆他爹，虽然笃信房中术，修习玄素交接之法，再辅以药材滋补养生。
但终究是不敌天数，未及知天命之年，就已抛下偌大家业。
方方加冠的西门庆，开始接手家里的生药生意，时而外出打点进货发货等事宜。
然而，因为天黑避雨，意外借宿在了明月所在的净慈庵里。
虽然说尼姑庵中，按戒律绝不允许男子入内。
但是拍风月片嘛，就不要计较得那么认真。
何况西门庆囊中多金，又年少英俊，很容易给人好感。
在添了大把香油钱后，很容易得到了允许。
对这里的戏，何藩尤为看重。
前面的紫烟就不消说了，甚至还在后头的潘金莲之上。
早早就来到片场，认真比对起布景之类，务求每处地方都经得起挑剔。
见两人来了，也只是点点头，打发他们去尽快换上戏服化妆。
八点钟，准时开始拍摄。
戏里时间定在女尼们完成早课，准备过堂吃饭。
西门庆昨晚遇雨，收拾完再睡已经晚了。
这时候方才刚刚起床。
简单练了套功夫，洗漱过后，准备吃过顿斋饭就告辞离开。
然后，他就遇见了明月……
与身为青楼花魁，举手投足，每个眼神都流露着媚意风韵的紫烟不同。
明月自幼成长在庵堂中，与青灯古佛，明月清风相伴。
小白花一样，有种出尘脱俗的清新山野之气。
甫一见到她，西门庆就被击穿。
如果说紫烟唤醒的，是他身体走向成熟的欲望。
那么明月，则是真正使其萌发出初恋这种感情。
一者欲，一者情，泾渭分明。
立刻，西门庆就不想走了。
连家里的生意暂时也无心去理，佯装昨晚淋雨感染了风寒，再又添了香油钱后，成功留将下来。
他年轻俊秀，对于那些在庵堂里生活了二三十年的尼姑们而言，吸引力简直不要太大。
主动有人请缨过来照顾，同时诱惑他。
只不过现在西门庆还相对单纯，满脑子都被明月占据，哪里有心理会这些庸脂俗粉。
只是在搜肠刮肚，想着如何接近对方。
与紫烟的时候，是紫烟作为引导者，主导一切。
而这里，则是西门庆主动出击，手段齐出，撬开少女的心扉。
这几场戏，谢端阳其实还是有几分担心。
林淇经历毕竟不如明月单纯，比自己还要经验丰富。
不知能否表现出那种少女的清纯懵懂，以及情窦初开后的模样。
虽然她之前拍个人镜头时效果很令人满意，不过拍起对手戏来，情况就又自不同了。
偏偏，三女中最不能换掉的就是她。
只能试着往下拍，相信她与自己的天赋了。
不过显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连续“cut”数次，每回何藩都是摇头，吐出“ng”。
平心而论，林淇的少女尼姑表演得还是不错，她也是很有些表演天分的。
其实两人的表演都绝对及格。
不要说风月片，哪怕放在制作成本五六百万的制作中也不至让人出戏。
但奈何何藩的眼光与标准，因为先前的拍摄顺利圆满，也被拔高了许多。
原本不错的表演，现在再看，就总觉得有些不尽人意。
拍拍手掌，令所有工作人员暂时休息，何藩将谢端阳、林淇两个人召到身边。
他很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并不是谢端阳最初担心的那样，林淇很好地将前几天拍摄时的感觉保持代入，将自身多余的复杂情绪剥离。
看上去，就真得是个素面朝天，不惹红尘烟火气息的少女尼姑。
但关键在于。
她与谢端阳实在太熟了些。
共同居住了那么多年，两人对彼此身体感觉都已熟得不能再熟。
基本一个眼神，细微表情变化，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单独看起来都很好，但一旦放在同一个镜头下。
哪怕两人都已经刻意收敛，但还是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问题你们都知道，我也不多说，再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调节。
要不然，今天上午就白白浪费，或者只能拿那些糊弄了……”
何藩双手分别搭在两人肩膀，郑重说道。
两人对视眼，同时点点头，然后再次撇过脑袋。
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刻意拉远距离。
不知道林淇如何处理，谢端阳闭上眼睛，将脑海当中思绪杂念刻意排空。
不知不觉，就在这其实颇为吵闹的片场当中进入了无思无念的定境之中。
一刻钟翩然而过，他睁开眼睛，看着没有变化，但心境已是与刚才大为不同。
不知林淇是如何调节的，她居然也有了极为明显的变化。
这次两人再次开始拍摄时，就与前面几次很不一样。
过去了一年半时间，西门庆经历了父亲辞世、接管生意等事。
已经不再是当初没见过世面，被紫烟轻易给折服的人。
虽然心中急切，有着毛头小子特有的躁动。
但是手段，却是十分积极与老练的。
在他精准的攻势下，涉世未深的明月哪里经受得住。
防线被一重重破开，步步沦陷。
“cut！”
看着两人视线交汇，明月先是躲闪，然后又偷偷回望过去的模样。
何藩兴奋起身，带头鼓掌。
虽然当下这条，距离达到他心中满意的地步还差些。
但意味着两人已经调节把握好其中尺度分寸，接下来再拍，就会容易许多。
果然，都不用多拍几条。
第二次再来时，谢端阳与林淇表现就堪称完美。
之后连续几场戏，都是如有神助，一气呵成。
这种状态，可遇而不可求。
何藩情知感觉稍纵即逝，不敢浪费。
中午，让所有人员匆匆吃过个盒饭，简单休息下后，就急忙拉起来继续拍摄。
紧追慢赶，一直到只剩下今天最后场重头戏时。
才算是又放松下来，让他们好好歇上个一个钟头。
不是他不想拍，而是这段戏十分重要。
所以就像那天拍早课的戏份时一样，何藩一定要等到“魔幻时刻”降临后才开始。
不过上次，是在清晨日出。
而这回，却是在黄昏日落时分。
“《爱在黎明破晓前》，还有《爱在黄昏时》吗……”
谢端阳口中念叨着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梗，从道具师手中接过这场戏的重要装备。
一管洞箫。
怎么说呢，心情就很微妙。
虽然剧本是他所写，但当真正开始时就感觉怪怪的。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绝然无法理解其中的问题所在。
在这段剧情时。
经过电影当中几天的时间，西门庆已经成功破冰，与小尼姑明月由最开始的互不相识，变得亲密许多。
尤其他故意向对外面世界存着好奇的明月，讲述外面的繁华，令其生出逃离净慈庵的想法。
但是两人之间的进度条，依旧被卡在个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地步。
因为心思过于单纯，所以明月对西门庆表现出来的情意感知不到。
往往使得其使出的十分手段，七成力气都要落空，只有三分才能落到实处。
而今天这场戏，就是最后捅破那层关键窗户纸，让她明白西门庆想法，从而使两人关系正式确立下来。
自古以来，音为心声。
想要传递感情，吟诗奏乐都是经典而不会落时。
这场戏，就是写着。
西门庆在明月晚课期间，在其窗外吹奏《凤求凰》的曲子。
阐述自己心意，引发其少女闺怨情思。
这里本来没有什么问题，何藩见了也是十分认可。
但是谢端阳自己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味起来。
实在是这个行为，让他不由想起来网文圈当中一个不说人尽皆知，但也极为有名的梗。
“吹·箫助兴绿……”
因为这梗过于经典，连带着作者也被封作“中原五绿”。
以至于在许多网文作者的作品中，都能看到此梗的衍生再创作。
当然，主要是吐槽居多。
甚至在某些改编的漫画中，也能见到此名场面复刻，可以说很是出圈了。
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一本叫《紫阳》的书出世。
所以谢端阳也不必担心，观众见到后，会生出什么古怪联想。
收拾好心情，谢端阳调整表情，将洞箫凑至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