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迫捉奸？
轻松快活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经意间，日上高头。
因为早上吃的是早茶，花的时间多，吃得也多。中午肚子一点不饿，动物园内也没什么好吃的，而是人贼多，人人多少露出些疲态，有些人却又不得不加快进食的速度，因为不是谁都能抗住别人站在一边等位置的催促目光。
所以，三人一致决定找个休息的地方，吃些点心和水果，然后再逛逛，就早点出去吃晚饭。
动物园虽大，逛了几个小时，也就没什么可逛的了。三人出园后，在附近挑了家餐厅解决了晚饭，打道回府。
在去停车场的路上，小宝趴在赵叙的背上睡熟了，还打起了小呼噜，小手紧紧抓住赵叙后背的衣服。
宋沅彦温柔地看着这对父子，心里无法抑制地升起一丝丝满足。
他上车后，帮熟睡的小宝擦擦汗，再看看专注开车的赵叙，很快也睡着了。嘴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重新回到巷子口，赵叙没有叫醒这一大一小。下车点了根烟，望着车窗。
车窗经过处理，从外面看里面，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但赵叙知道人就在那里。纵使看不到，也不舍得转移目光。无人发现他的目光放肆而热烈、缱绻而温柔。
车一停，摇篮般颤动停下来，宋沅彦很快醒了过来。
带着刚醒的朦胧，迷茫地转头左右看了看，判断出身处何处来到何方。
很快看到窗外的人将烟放在唇上，轻吸了一口，轻弹了弹烟灰，烟雾缭绕而上，微微遮住了眉眼。散慢而撩人。
这个年代，女人抽烟都是很正常的，男人抽烟更为常见。
宋沅彦眯眼思索。在没有自己参与的人生，各自都在不停地变化，不断学着好的坏的事情。
赵叙从前是不抽烟的。但现在从种种方面来看，赵叙抽烟已经不是新手了。而重逢以来，从来没有在赵叙身上闻到过烟味。
看到赵叙抽烟，宋沅彦咬了咬唇下的肉，想冲出去将烟抢过来，然后狠狠地扔到地上碾灭。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深呼吸几次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面前的赵叙匆忙将一只手背到了身后。若不是已经看到他吞云吐雾，不会知道那只手上的是什么。
宋沅彦觉得有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沉默片刻后，只说：“怎么不叫醒我？等久了吧。”
“没有！刚到。”
宋沅彦绕到另外一边车门，从安全座椅上抱起还在熟睡的小宝，“这里不能停太久的车，你快走吧。今天辛苦了。”
赵叙背在身后的手徒手熄灭了烟，趁宋沅彦不注意，将烟头塞进口袋。走到宋沅彦身边，接过小宝，“我送你们进去。动作快点，没事的。”
把小宝安置在床上后，宋沅彦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没出口。赵叙走后，大门一关，将世界分成了两个。
这么温馨的一天，宋沅彦心绪波动，呆坐在一角，回忆当初，深思两人到底是怎么走散的。如果没有走散，是不是每天都能过得那么温馨？可惜如果终究只是如果。
动这些心绪时，他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这只手正慢慢收紧，涩痛难以忽视地阵阵加强，自己却无能为力。原来有些疼痛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亡，依旧历久弥新，绵延不绝。
……
宋沅彦陪着赵叙读大学，从不沾阳春水到家务活全包，剩余的时间依旧挺多，特别是赵叙课程紧或者不回家吃饭的时候。
空闲时间一多便空虚，所以偶尔出去兼职兼职。
一是出去找点事做，自己的生活不那么空白。
二是能靠自己的双手挣点钱，蚊子腿再细，那也是肉。
三是不说钱多钱少，多少让自己对这个社会多些了解，增加点社会阅历。对未来的生活有点底。
当然，兼职是宋沅彦瞒着赵叙去的。
要是让赵叙知道，自己多半去不成。除了心疼宋沅彦外，也是担心一些唾沫淹死人。赵家的养子出去干没几个钱的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赵家多恶毒，苛待可怜的养子。
由于平时照顾赵叙的饮食起居，宋沅彦的空闲时间不集中。接的兼职多半是几个小时可以完成，或者可以在家就能完成的。
用自己赚的钱买的东西与用别人给的钱买的东西，意义上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几次兼职后，宋沅彦打算再接再厉，再攒点钱，然后给赵叙买点什么。
这天，赵叙不回家吃晚饭，宋沅彦接了个在商场发传单的活。穿上店家提供的玩偶装，晃晃悠悠干起活来。
玩偶装，从外面看，呆萌呆萌哒。玩偶装里面的人，可感觉不到一点萌，只感觉重、闷、热。
穿玩偶装发传单这种看起来轻松的活，实则相当辛苦。若遇到熊孩子来敲打、攀爬，那就是一个大写的头疼。
此时，宋沅彦好不容易应付玩一个熊孩子，转眼看到一个人正迎面而来。
他条件发射地立正站直后，拼命地想哪里可以藏起来或者哪里可以逃掉，疯狂逃窜。从外面看就是呆萌玩偶欢快蹦哒，喜感十足。
玩偶装在身的宋沅彦注定是小的地方钻不进去，矮的地方藏不住。忙活了好一阵，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玩偶装中。
只要自己出来兼职没被发现，赵叙也没透视眼，自己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如果赵叙知道玩偶装里是自己，特地来兴师问罪，那应该目标明确、一脸沉重杀来才对。
但赵叙脸色丝毫不见异色，宋沅彦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佯装淡定地发起传单来。
突然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孩从赵叙身后而来，带着微笑，“嗖”地窜上赵叙的后背。作用力使赵叙微微弯了弯腰，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并没有伸手接住这个男人。
两人互相说了几句话，然后男孩下来，两人勾肩搭背走向这个发传单的玩偶。
路过时，赵叙含笑看了看这个刚才团团转、透着滑稽感的玩偶，从玩偶的手中接过了传单。
人生就是到处透着滑稽。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笑也有人哭。
赵叙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他与旁边的男孩都在笑时，站在他面前的玩偶此时正一脸错愕震惊、眼底含泪地看着他。
晚上，赵叙一身酒气回到家。平时给自己留的灯没有亮，家里漆黑一片。
他疑惑起来。这么晚了，宋沅彦怎么还没回家？
打开灯，往里走，打算先洗澡。等洗完澡，人要是还没回来，再打电话问问。可不能要求自己到家，人必须也在家吧。一回家就查岗，显得多不信任人似的。
眼睛往旁边一瞟，瞟到一个团团，眼睛再转回来。然后猛地再转回去。
宋沅彦头埋在膝上，整个人缩在沙发的一角将整个人抱成一团，时不时还哆嗦一下。
赵叙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在这玩深沉？”说完，自己逗笑了自己。
当看到宋沅彦通红的眼眶时，赵叙再也笑不出来，心脏处传来一阵阵抽疼。
忙走过去，把宋沅彦搂入怀中，轻声问：“到底怎么了？嗯？跟哥哥说。”
宋沅彦将头往赵叙身上凑了凑，深嗅上面的味道，努力分辨各种味道。
酒味、汗味、衣服洗涤剂的味道……没有沐浴过而留下的陌生香味。
赵叙揉揉动来动去的小脑瓜，“跟只小狗似的，这是闻出什么了？”
小狗侦探宋沅彦抬起头，往旁边一指，“你站过去，转一圈。”
赵叙一头懵，想说点什么。看到宋沅彦撅着嘴的委屈表情，无奈站过去，配合地转了一圈，然后等待领导下一步指示。
宋沅彦不错眼地观察着赵叙，唯恐错过什么蛛丝马迹。
“再转一圈。”
赵叙又转了一圈。
然后在指示下转一圈又一圈，头都快晕了。赵叙小小抗议道：“祖宗，你这是想看我给你表演陀螺转圈呢？”
宋沅彦没从赵叙身上看出衣服重新穿过的痕迹，微有的褶皱应该也是正常情况造成的。遂咬了咬牙，稳稳自己的情绪，问：“你今天去哪了？”
“能去哪？就去吃了个饭，再去酒吧呆了会儿。”
宋沅彦随着他的回答，脸更臭了，这货不老实的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见赵叙继续说：“对了，吃完饭还去了趟商场。怎么了？”
宋沅彦心很乱，不再有耐心一点点地提问，语无伦次地问道：“你跟年轻漂亮的……啊！不！是丑丑的男孩……呃……老男人逛商场，还跟人家……跟人家勾肩搭背的！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们……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才不承认别人的确年轻又帅气。
瞪着赵叙的眼睛努力睁圆，眉毛微微竖起，努力营造出凶狠的假象，而伤心与委屈也掩饰不住的透露出来。同时眼睛湿漉漉的，泛着微光，仿佛若是赵叙给不出自己期待的答案，眼睛里的泪就会滚滚而下。
却不知这样的自己在别人眼中，分外可爱。让人想将这只装腔作势的猫咪，搂进怀里顺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