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加君安平,意外之喜
范睢回到府上,只是刚进门,接触到屋内的暖意。立刻浑身打了个哆嗦,而后便是一连串的喷嚏,他吸了吸鼻子,有些无语,真的感染风寒了!
那个陈玉真,当真不当人子!
“陈玉真啊,陈玉真,日后你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范睢狠狠的低骂一句,而后连忙吩咐下人去熬姜汤,驱寒。
若是对于修行者而言,如此小小风寒自然不成问题,甚至武者根本不会得这种小疾,可他如今只是一个半废的普通人,身体脆弱不堪,一场小病都可能要了他的命,而且风寒,在如今可不算是什么小病。有太多人因此疾而死去,即便是范睢同样也害怕!
……
陈凡与白起,进入静泉宫内,却发现此处不只有秦王嬴稷一人,还有许久未曾见过的太后芈八子。
只是相比于曾经的风采照人,美艳无双,如今的太后,颜色憔悴了许多,头上更是生出了许多白发。
自她自囚于甘泉宫后,便再也不曾过问朝堂之事了,曾经手上收拢的权柄,也尽数归还于秦王嬴稷。
在这一点上,陈凡对于这个女人的魄力是相当钦佩的,皆言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这本来是不该出在王室内的情况,但芈八子却是做到了。为了秦王嬴稷,为了大秦江山,抛弃了她所能抛弃的一切,放弃了她所能放弃的一切。
“澜儿可还好?”芈八子见到白起,率先便问了一句。
白起点头,“禀太后,她很好!”
“今日乃是她的寿诞,却要让你两人入宫,实在不应该的!”
陈凡与白起连忙道:“为大秦计,乃是臣子本分!”
“让她以后有空闲,多进宫看看我吧!”芈八子意兴阑珊,精力早已比不上往昔。或者说,当她将自己最爱的男人亲手送上死路之后,心也就死了,像是一株失去了树心,勉强苟活的半枯之木。
白起点了点头,“我定然将太后的意思告知内子!”
而后,芈八子便不再言语,将此处完全交给了嬴稷。
陈凡看到嬴稷,面上带着笑意。完全看不出刚刚大秦才经历了一场惨败。不见半点颓丧与慌乱,单是这份心性已然超过了无数人。
他还以为秦王此时召见他们。会说起此次阏与之战,但出乎他的意料,而后他们只是正常叙话,谈及了朝政,谈及了赈灾,唯独没有谈及此战。
这下即便是陈凡也摸不清,秦王嬴稷此时召见他们的目的所在。
只是宴罢,陈凡与白起要告退之际,秦王嬴稷突然道:“少上造陈玉真,于国有功,加安平君!”
陈凡有些懵,但还是本能地谢恩,不过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何突然加君了,自己最近可没得什么军功!
“安平,取武安天下,平定诸国之意,寡人有武安,安平,终有一日,我大秦定然能够一统天下,海清河晏。”嬴稷看向陈凡。
“谢王上!”陈凡虽然搞不清楚缘由所在,但既然给了,那他便接着就是了。
而此时,他也算真正踏上了爵位的巅峰。
虽然这个安平君与武安君一样,没有实际的封地,只有采邑,但可以享一地之税收。
而且,这东西更多的是一种荣誉。
安平君这个封号也并非新创,而是早就有过的,赵国曾有过一个安平君,位至国相,且辅佐过赵武灵王。
而齐相田单也曾被封安平君,也算是来源已久,算是封号中极为不错的了。
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封赏之后,陈凡与白起,离开王城。一路上他仍是有些不解。因为这封赏来的莫名其妙,他最近又没立下什么大功。这爵位怎么能说给就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不必多想,想也无用,王上愿给,那便接着!”白起看着陈凡神思不属,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加君的确是意外之喜,便是他也未曾想到。但以陈凡的才能,加君好像也不为过,这安平二字,于他而言倒也符合。
世人皆知,陈凡在用兵之上极有才能,堪为当世之名将。不弱于他白起,数战数捷,能让天下名将都为之忌惮,但却鲜有人知,其治政之才,尤在兵法之上。
白起有时候甚至觉得是自己的存在,拖累了陈凡。否则以陈凡的才能,拜为相国也是可以的。
不过陈凡自己也说了,他对为相做宰并不感兴趣,就连打仗都是消遣,只是修行之余的历练。至于治国理政,他没那个心思,也不愿去与人勾心斗角,与君王斗智斗勇。
朝堂如同粪缸,他与白起,如今还能勉强站在边缘,至少不去深入,能够少沾染一些污秽。但若当国相治国理政。那便难免深入其中。进去染上一遭,实在有些难受。
“但愿如此吧!”陈凡也想不明白,那便索性不再想了,这安平君的封号,他便接了,反正也没什么影响。
只是今日才听闻赵奢加马服君,然后自己便加安平君,着实有趣。
静泉宫内,看着陈凡与白起离开。
芈八子看向嬴稷,“稷儿,那陈玉真如今才二十九岁,未至而立之年,你便给他加君封号,位至绝巅,以他的才能日后立功,绝对不在少数,而他却已经升无可升,你总不能打破规则给他封侯吧?”
大秦封爵,从军功体系确立到如今,一直有一条默认的规则,外姓之人不封侯。
即便是主持了大秦变法的商君,也只是封君而未曾封侯。魏冉能够封侯,那是因为,她是太后芈八子的弟弟。
其他人封侯,也都是王室嬴姓之人,且无大功不封,所以,即便是王室宗族中人,想要封侯也是极难的。
就连被范睢驱逐的几位秦国公子,也只是封君而已,而他们也曾立下了不少功劳。
嬴稷笑道:“若是他功劳果真足够,封侯又如何,拜相又如何?至于升无可升……母后认为此人是单单爵位封号就能够束缚得住的吗?未免太过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