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怀疑
查德·科尔则的话不算过分,但在此时此景下,他以这样的态度跟其他人说话,并不算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科尔则的风评一直不好,不好的地方可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流氓行径。
发展到现在的家族,哪个没有多多少少的沾点那些破事。有的是迫不得已的被人摆了,有的是想要垄断获取的利益,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各式各样的原因,这种事情,牵扯进来的基本上都是说不清楚。
但科尔则可不一样,他流氓的别具一格。
既爱挑事占小便宜,又没担当,所以总是畏畏缩缩的,一副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讨人嫌模样。
要是他们能大大方方一点,做事能更果决有魄力一点,也许也能换种说法变成有计谋有魄力的存在。
可正是因为科尔则不上不下的,既不能老实本分的拿好自己应得的,又不能有魄力的去承担自己夺取的,才会让自己被人看低一等。
其他势力也习惯了科尔则有些畏畏缩缩的,对着他们不敢喘气的模样。
所以这会儿居然能听到科尔则在他们面前这么说话,第一反应倒不是生气,反而有点新奇,接着而来的就是微微的疑惑。
当然,有些心思缜密的人已经开始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杰诺·菲斯特,看着查德·科尔则的眼神已经开始多了些探究。
这科尔则的继承人,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一下子又不好说。
想着,他的视线又落在了查德·科尔则旁边的欧阳濉身上,瞳眸越发的幽深。
虽然这个人看起来很普通,还感觉人畜无害的,可杰诺·菲斯特就是有种奇怪的直觉,觉得这个人莫名有些危险。
他也不直直的盯着人家看,只草草一眼就垂眸,思绪全压在眼底。
想了想,他靠近了一点洛斯·菲斯特道:“最近先别招惹这两个人。”
早在出发来这曙光号之前,洛斯·菲斯特已经顶着他那一头红毛挑衅过查德·科尔则一次了,现在来说这个,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但杰诺·菲斯特的意思也不是不能惹这查德·科尔则,拳王场的人可从来不是什么怕事的。
只是提醒他一下,让他多留个心眼罢了。
要是不出意外,洛斯·菲斯特应该就是拳王场的下一任场主了,可他还是这么一副长不大的模样,确实让杰诺·菲斯特很是忧心。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这副身体早就只是苟延残喘了。
他最放心不下的,当然就是这个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着的洛斯·菲斯特了。
思绪又被拉扯的有些远。
人啊,越是临近死亡,优柔寡断的想法就越多。
杰诺·菲斯特都忍不住轻嗤了一声。
以前也没觉着自己有这么多多愁善感的时候,怎么最近越来越跟自己过不去了。
洛斯·菲斯特本来看热闹看的正起劲,查德·科尔则这略带挑衅的话一出,惊讶过后有些脾气急的人自然不可能容忍,毕竟科尔则低下惯了,在这些人的眼里就是不入流的存在。
这会儿要是忍气吞声一下,那不就是相当于被科尔则压了一头吗?
被他们眼里不入流的存在压上一头,这可不亚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扇了一巴掌。
可是这热闹还没看起来,就听见了来自自家哥哥的提醒。
洛斯·菲斯特的眼神没动,人却往杰诺·菲斯特那边凑过去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准备心不在焉的听来自哥哥的教诲和唠叨。
一看就是常规操作了。
红色的头发凑在杰诺·菲斯特的眼里,嚣张又惹眼。
杰诺·菲斯特:“……”
这弟弟能卖吗,倒贴的那一种。
又是对自家弟弟服气的一天,他这幅吊儿郎当的看戏模样,哪里有一点未来场主的风范。
杰诺·菲斯特真的十分无奈。
查德·科尔则的话音落下,欧阳濉就微微侧眸看了查德·科尔则一眼,心里轻轻嗤笑了一声,暗自摇了摇头。
这个查德·科尔则,真是给机会也上不了台面。
明明都忍气吞声、伏低做小这么久了,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上这么一出,该说他是没脑子还是心太大。
平白地惹人猜忌。
不过也没关系,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
他的视线再次在人群中绕了一眼,视线在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顿了一下,很微妙的停顿,不过片刻的时间。
这一次的最低目标就是整个f洲的归属权。
那么贾溱和慕媛。
欧阳濉的神色暗了暗。
手却攥紧了起来。
他没有选择,大人救他一命,又待他很好,人性什么的,其实并没有那么的重要吧。
欧阳濉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将心里有些乱的思绪统统压下。
有人开始出声声讨查德·科尔则的不恭敬:“你们科尔则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换了一个地方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人了?以一个空口的曙光号将我们骗过来,现在还挺嚣张?”
也许他只是随意的一说,却没想到正好说在了点子上。
查德·科尔则的表情一僵,心下微微有些慌乱,霎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这句话自然也被杰诺·菲斯特听见了,他的思绪一向缜密,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微微一顿,脑中偶尔感觉到的怪异终于清晰完整的连接成了一条明确的线。
空口的曙光号,全无的电子信号……
这些信息逐渐在他的脑海中构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可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就单科尔则来讲,不可能会有这种魄力,再加上外界都明确的知道他们是去参加了科尔则所举办的拍卖会,要是他们回不去,这科尔则铁定存活不下来,等着他们的只有灭门这一条路。
他们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那他们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再加上科尔则的继承人也还在这里。
他所知晓的条件太少了,所以明明思路清晰可又相当矛盾。
怎么都理不出完整的前因后果,仿佛有什么东西挡在他面前,阻隔着明明近在咫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