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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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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一声长音,电话被接通，率先涌入耳中的不是路苑柯的声音，而是周遭嘈杂喧闹的环境。&lt;/p&gt;

    晦涩难懂的英文涓流而出,路苑柯似乎语速飞快地应了句什么，紧接着沉闷关门声响起，只听路苑柯声音平直地切换回中文,问道：&lt;/p&gt;

    “想好怎么解释了吗？”&lt;/p&gt;

    路炀后腰倚靠在盥洗盆上，低低吸了口气，才说：“抱歉,我撒谎了。”&lt;/p&gt;

    “我们之前的约定你没忘吧？”路苑柯又问。&lt;/p&gt;

    “没有。”&lt;/p&gt;

    “很好，”&lt;/p&gt;

    路苑柯似乎坐了下来,语气公事公办道：&lt;/p&gt;

    “那么现在你有两分钟的时间可以陈述一下毁约的原因，视频中与你一起滑板的人是谁，以及为什么要跟他约在烂尾楼这种地方较量。”&lt;/p&gt;

    视频是卫一一用小号发出来的，因为贺止休末尾倒打一耙的操作让他没能拍到全程，所以爆出来的那一段,是前面滑板刚开始时，他那位柴瘦助理用手机录下来的。&lt;/p&gt;

    时长很短,从头至尾不过一分来钟的画面。&lt;/p&gt;

    宋达所谓的拍到路炀侧脸，其实也就是口罩上方的一双眼睛。&lt;/p&gt;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直播时路炀在卫一一直播间里，给观众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与讨论度的缘故；&lt;/p&gt;

    又或者是这位柴瘦助理为了一报路炀的那个“滚”字；&lt;/p&gt;

    视频中，他偷偷放大了拍摄的像素倍数,直接越过曹卢围的身形,将路炀的半张脸都框进了镜头中。&lt;/p&gt;

    少年尤为出众的面庞被黑色口罩与帽子遮挡大半,视频上只能窥见一双微微上挑的冷淡双目。&lt;/p&gt;

    即便还是因为生的太过标志好看，而在一瞬就成为了视频中心，但毕竟像素是被放大过的,周遭光线也是夕阳沉没时被晚霞侵染的暗橘；&lt;/p&gt;

    因此短暂的侧脸中，乍然望去，应该是很难认出那是路炀才对。&lt;/p&gt;

    路炀猜测过也许某天路苑柯会发现，但没想过卫一一前脚刚发，路苑柯后脚就看见。&lt;/p&gt;

    并在瞬间认出来，那个自以为包裹的严丝合缝的人就是自己。&lt;/p&gt;

    宿舍楼里万籁俱寂，独卫外，贺止休早被赶回去上课，一窗之隔的操场上铃声响起又消止。&lt;/p&gt;

    路炀兀自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一个你不认识的人，烂尾楼是巧合，原因我不想说，毁约的后果我愿意承担。”&lt;/p&gt;

    四舍五入等于什么也没说。&lt;/p&gt;

    路炀原本做好了被追问的准备，但出乎意料，路苑柯在短暂的沉默后，只说：“超过上次月考，做得到？”&lt;/p&gt;

    路炀愣了愣：“可以。”&lt;/p&gt;

    “行。”路苑柯冷淡地应完，仿佛这事儿就真的翻篇了，没再继续追问任何其他。&lt;/p&gt;

    在交代了几l句学习相关的话，临近末尾时，她才忽地话锋一转：&lt;/p&gt;

    “十层烂尾楼跟不相熟的人对决滑板，无论什么原因，再有下次，就不是一通电话和一个你愿意承担后果能解决的，明白了吗？”&lt;/p&gt;

    “……”&lt;/p&gt;

    路炀垂眸无声望向地面，半晌低低应了声好。&lt;/p&gt;

    对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路苑柯掩住手机简短应了句，才拿起手机道了个别，挂断电话。&lt;/p&gt;

    直到听筒传来忙音，屋内重归满耳寂静，路炀才放下手机，长吁了口气。&lt;/p&gt;

    左上角的时间跳往第一节课上课，微信列表里乱七八糟的信息堆满了整个页面，首当其冲的是周妙如转发来的与路苑柯完全相同的视频。&lt;/p&gt;

    但与路苑柯的简洁有力且带有压迫感的质问不同，周妙如显而易见情绪更加外放，下边是跟宋达几l乎同样风格地问号与感叹号组合。&lt;/p&gt;

    -周姨：你跟姓曹的比了！？？？&lt;/p&gt;

    -还是在这种地方！？？！？？&lt;/p&gt;

    -你个小王八羔子！！！&lt;/p&gt;

    -你完了路炀！&lt;/p&gt;

    -这要被你妈看到得抽死你&lt;/p&gt;

    -我是不会为你说话的了这次！&lt;/p&gt;

    路炀冷静回复：已经看到了&lt;/p&gt;

    周妙如显然字打一半又陡然被这句回复给当场噎住，头顶的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好半天，时间长的够写一篇小作文了，她才终于又发来一句。&lt;/p&gt;

    -那她怎么说？&lt;/p&gt;

    -路炀：期中考成绩超过上次月考就行&lt;/p&gt;

    -周妙如：……&lt;/p&gt;

    -你上次738，行吗？&lt;/p&gt;

    路炀冷淡敲字：行&lt;/p&gt;

    换个人说这种话大概率只会让人觉得这人在死鸭子嘴硬，打肿脸非要充胖子。&lt;/p&gt;

    但偏偏这人是路炀，学霸的从容自信是有绝对的实力与行为所支撑的。&lt;/p&gt;

    周妙如盯着手机上那个简洁利落的字眼，愣是被嚣张了一脸也没能想到什么噎人的话，最终只能咬着烟嘴笑骂出了声。&lt;/p&gt;

    -行吧，你最牛&lt;/p&gt;

    -我刚已经找人了解完情况了，卫一一那傻缺最近为了追求流量，接二连三到违规地进行直播，被抓了几l次后这次终于捅到上头去了，拘留了一礼拜，平台也不保他了，直接进行了永久封禁&lt;/p&gt;

    -曹卢围那扑街货最近跟卫一一天天合作搞这些有的没的，也被当成一丘之貉逮进去了，所以这俩人出来就当场翻脸&lt;/p&gt;

    -这视频发出来主要是为了针对他，结果这傻缺没剪辑，直接给你也爆出来了，后边还有个他还没从烂尾楼里出来，就被城管逮住的视频，&lt;/p&gt;

    最后一个逗号打的格外突兀，也不知是误触，还是敲了什么字但又觉得不妥而删除，却又因为手快而没把标点符号删去。&lt;/p&gt;

    头顶输入中又持续了好一会儿，接着周妙如又发来消息。&lt;/p&gt;

    -我问过了，这视频估计活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删除，大早上的也传播不了太广&lt;/p&gt;

    -但下不为例啊！&lt;/p&gt;

    -不为别的也为你妈心脏想想，那可是烂尾楼呢大侄子，别说你妈了，我刚看完特么都差点没给你吓晕过去&lt;/p&gt;

    路炀一愣，不由指尖上拉，再次点开那个视频。&lt;/p&gt;

    方才路苑柯发来后，路炀只随手点开看了两秒，看见柴瘦板寸托着手机&lt;/p&gt;

    把镜头朝向自己，且对着自己的脸放大后，他就关了没看下去。&lt;/p&gt;

    路炀原以为路苑柯是通过周围环境与后期配字，才发现自己是在烂尾楼的。&lt;/p&gt;

    但此刻将进度条往后一拉，路炀陡然发现，在倒计时归零滑板飞出之后，柴瘦助理依然没有停止拍摄。&lt;/p&gt;

    一直到尽头，他和曹卢围先后一个飞跃消失在楼梯转角时，柴瘦助理才在手机后面感叹了两句。&lt;/p&gt;

    接着只见镜头一转，也不知是为了向观众提高刺激性，亦或者是想表明他们没有在“虚假作秀”&lt;/p&gt;

    ，视频画面陡然被一步一步挪动到了边缘栏杆处。&lt;/p&gt;

    镜头朝下，二三十米的高楼之下，所有人影与物体都化作了蚂蚱大小的黑影，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一阵悚然。&lt;/p&gt;

    怪不得周妙如会说差点没吓晕过去，路炀误触点开评论区时，第一条热评便是恐高相关。&lt;/p&gt;

    甚至还有人在问这是不是极限运动。&lt;/p&gt;

    但下面更多的是围绕曹卢围相关的讨论。&lt;/p&gt;

    有嘲讽幸灾乐祸的，也有追问曹卢围这样，是不是等于彻底无缘于不久之后的国际预选赛了。&lt;/p&gt;

    【这是当然的了吧？好歹是国际预选赛，如果参赛运动员连最基本的道德品行都过不了关，那不是出去给咱们丢脸么？】&lt;/p&gt;

    【但他不去也少了个大将诶……别的不说，曹卢围技术还是挺牛的】&lt;/p&gt;

    【板圈牛人多得是，差他一个？再说了，视频里的另一位小哥不是也挺牛的，听说这次对决他才是赢家，曹卢围中间走捷径作弊都没超过他】&lt;/p&gt;

    【我靠？作弊？这也太恶心了吧，看错他了】&lt;/p&gt;

    【之前卫一一滑板带货那期，那个人也很厉害啊，他俩顶上不就可以了】&lt;/p&gt;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俩人就是同一个人？】&lt;/p&gt;

    【那不是更好？】&lt;/p&gt;

    【好个屁啦！小道消息，这届比赛好像要加一条规则，omega禁止参赛——这人要是个omega就彻底完犊子了】&lt;/p&gt;

    路炀划过屏幕的指尖猝然停住，片刻后他罕见地点下回复，朝最后那句禁止omega参赛的评论打下一句：&lt;/p&gt;

    【什么意思？】&lt;/p&gt;

    然而刚摁下确认回复，页面倏地弹出一条视频已被删除的提醒。&lt;/p&gt;

    大概确实是牵涉问题繁多，几l乎眨眼间所有相关视频都被删了个空，有关曹卢围的所有讨论都转化为了负面。&lt;/p&gt;

    这种情况下，恐怕就算曹卢围输了想毁约也没可能了。&lt;/p&gt;

    国际预选赛从此将彻底与他无缘。&lt;/p&gt;

    路炀翻过繁杂缭乱的各路信息，试图寻找那条回复中omega禁止参赛的相关规则讨论。&lt;/p&gt;

    然而那句话仿若真的只是一句尚未来得及被传播的小道消息，任凭路炀如何搜索相关信息，也没能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lt;/p&gt;

    非说要沾边的也有，但都是一些零散的不认同omega参加的。&lt;/p&gt;

    一是因为人数少，组不成比拼队伍；&lt;/p&gt;

    二是因为大部分技术不佳，不具备&lt;/p&gt;

    观赏性，认为其没有任何商业价值。()&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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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炀脑袋本就因为高烧未退而昏沉发晕的，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信息过后，直觉太阳穴到眉峰一圈都开始阵阵刺痛。&lt;/p&gt;

    他拧着眉彻底放弃搜索，息了屏，拎着手机就要转身出门。&lt;/p&gt;

    然而步伐刚踏出，余光陡然在身侧洗手台上的镜子轻轻一触。&lt;/p&gt;

    白炽光线中，干净明亮的镜面倒映出少年略显单薄的身形，清晨来校时的那件连帽衫早已被换做了浅色圆领打底，薄薄一件，此刻因为路炀后腰压住洗手台边缘许久的缘故，本就宽松的领口直接被动作带的向后拽去。&lt;/p&gt;

    刹那间，线条漂亮的脖颈线、连同后颈那片瓷白的肌肤，都一并暴露在了空气中。&lt;/p&gt;

    那场梦境之后，路炀有一段时间格外在意这个位置，在意自己的“腺体”。&lt;/p&gt;

    但伴随着抽签换位的随机性并未将他与贺止休安排在一起，且脖颈后的这块肌肤并未因为梦境、亦或者他的在意而产生任何变化之后，路炀虽仍旧保持警惕，但也没再那么疑神疑鬼。&lt;/p&gt;

    而之后与贺止休成为同桌，他也曾考虑过相关的可能性，但主动提出换位的人是他，班主任的安排与其说是巧合，不如更多是刻意为止。&lt;/p&gt;

    ——无非是觉得他太孤僻，而贺止休是转学生，更有利于建立关系。&lt;/p&gt;

    一如当初月考结束后再寝室单独对他说的那段话。&lt;/p&gt;

    时至今日，数周过去，后脖颈这块肌肤除却那天在鬼屋里被贺止休不经意擦过之外，再也没有过任何多余的情况发生。&lt;/p&gt;

    一切都格外平静。&lt;/p&gt;

    仿佛那场梦境就只是一场因为睡前看了相关情节，所以大脑在入睡后，下意识顺着记忆随机编织而生的。&lt;/p&gt;

    连同路炀自己，都日渐遗忘了这块位置。&lt;/p&gt;

    甚至是那场梦。&lt;/p&gt;

    如果不是今天江浔猝然提起的话。&lt;/p&gt;

    “——你有没有想过，beta分化成omega？”&lt;/p&gt;

    “高烧不会放过你。”&lt;/p&gt;

    ……&lt;/p&gt;

    高烧。&lt;/p&gt;

    冰冷静谧的镜子倒映出少年瓷白漂亮的侧脸——他确实生得过于好看，眼梢上挑鼻尖微翘，从眉宇到脖颈喉结勾勒出一条标志且流畅的线条，一路延伸至领口锁骨。&lt;/p&gt;

    视线扫来时，依然是往常的冷淡无波，却又因为高烧平添了几l分慵懒与倦怠，浅色薄唇则在滚烫热度之下，罕见地泛起稍许红润。&lt;/p&gt;

    一切与往日相同。&lt;/p&gt;

    又好像有一点不同。&lt;/p&gt;

    指尖拎着的手机在寂静中再次震了震，但主人并没有打开它，而是扬手将其倒扣于洗手台之上。&lt;/p&gt;

    旋即少年微微低头，拽起衣领口，张嘴咬住。&lt;/p&gt;

    另一手则就着这个姿势，无声挪至大片暴露于空气中的后颈处。&lt;/p&gt;

    他仿佛感受不到指尖的冰冷般，伸指朝下一压，紧贴，重重一滑——&lt;/p&gt;

    “&lt;/p&gt;

    () 嗡！嗡！嗡嗡——”&lt;/p&gt;

    “铮——”&lt;/p&gt;

    铃声猝然炸响，但还没来得及彻底扬声，陡然间某道混乱将它突兀碰落。&lt;/p&gt;

    咣当！一声重响，手机打着旋磕在了墙边。&lt;/p&gt;

    ·&lt;/p&gt;

    嘟——&lt;/p&gt;

    忙音骤消，贺止休拧起眉峰放下了手机。&lt;/p&gt;

    “还是没接？”宋达咬着死皮赖脸蹭过来的面包，不由问。&lt;/p&gt;

    贺止休点了点头，看着窗口中整个上午都打空的通话记录，沉吟半秒，当即将手机往兜里一揣，站起身：&lt;/p&gt;

    “我去寝室看看。”&lt;/p&gt;

    “马上上课了，你现在去哪里来得及啊？”&lt;/p&gt;

    宋达连忙阻止：“他可能就是刚挨完他妈的骂，心情不好把手机静音了，又高烧睡觉现在还没醒，所以才没接到，你着啥急呀？”&lt;/p&gt;

    大概也是觉得有道理，贺止休动作果然停顿了下。&lt;/p&gt;

    然而紧接着他又眉峰紧蹙地反驳：“但他不可能睡这么久，刚刚我去的时候他都没睡那么久。”&lt;/p&gt;

    “你咋知道他没睡，刚刚没睡现在就没睡吗？你又不是路炀肚子里的蛔虫。”&lt;/p&gt;

    宋达一脸无语地瞅着贺止休，宽慰道：&lt;/p&gt;

    “再说了马上最后一节课了，上完就是午休，到时候再不接我们再回去看看呗，正好还能给他带个饭啥的不是？”&lt;/p&gt;

    贺止休沉默稍许：“你说得对。”&lt;/p&gt;

    宋达认同地点点头，刚想再开口说两句，只听耳边响起一道短促地刺啦音。&lt;/p&gt;

    再抬眼时，alpha已然拉开教室后门，迎着阵阵冰冷妖风踏出教室。&lt;/p&gt;

    “那就麻烦你待会给我们带饭了，”贺止休挑着唇微微一笑：“今天食堂有鸡蛋羹，记得带一份，别加葱花。”&lt;/p&gt;

    宋达：“…………”&lt;/p&gt;

    “不是！”&lt;/p&gt;

    宋达满脸呆滞地咬着面包，半晌终于疑问出声：&lt;/p&gt;

    “特么一个发烧而已至于吗！？我这个好铁铁都没这么担心——难道你想借这个机会趁虚而入取代我在路炀心中的好铁铁地位！？”&lt;/p&gt;

    他仿佛窥破什么真相，猛然惊醒回神，哗啦一声拉开窗户，在满教室的咒骂中，冲早已远去的alpha背影发出震惊地怒吼：&lt;/p&gt;

    “——贺止休！你他妈也太心机了吧！？这还配是个alpha吗！？？”&lt;/p&gt;

    意图趁虚而入取代宋达在路炀心中好铁铁地位的心机alpha贺止休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拐进楼梯。&lt;/p&gt;

    刚要踏下台阶，他目光陡然撞上下方一道熟悉的身影。&lt;/p&gt;

    霎时所有动作一顿。&lt;/p&gt;

    “……路炀？”&lt;/p&gt;

    贺止休愣怔地望着下方突然出现的身影，回过神的瞬间，立时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地下楼：“你怎么来了？”&lt;/p&gt;

    “上课，”&lt;/p&gt;

    路炀脸上挂着口罩，声音沙哑低闷，身上换回了清早来校时的卫衣。&lt;/p&gt;

    此刻兜帽再次将他整个脸罩入衣中，隔着粗黑的镜框，几l乎难以窥清其中神情。&lt;/p&gt;

    贺止休本就没松开过的眉宇顿时拧得更紧了：“你发着烧呢上什么课？不是说好了今天请假吗？”&lt;/p&gt;

    路炀身体微不可查地僵了下，但仅是一瞬便又悄然恢复，他垂着双目冷淡道：“吃了退烧药，感冒而已，没那么严重。”&lt;/p&gt;

    “三十九度二不叫严重？”贺止休眯眼反问。&lt;/p&gt;

    气温渐冷，楼道里寒风肆意，连带平日里嘈杂喧闹的楼道此刻也难得冷清安静，零散路过的人蜷缩着肩膀埋着脑袋步伐飞快地朝教室飞奔，冰冷的空气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人，也无从在意这一小块方寸之地突如其来的对峙。&lt;/p&gt;

    恰在这时，上课铃声划过天际，余光中生物老师的身影缓缓从远处走来。&lt;/p&gt;

    路炀收回视线，没接话，只是屈指一拽被风刮的微微朝后滑去的兜帽，旋即身体轻微一侧，就这么擦身越过了贺止休。&lt;/p&gt;

    但刚踩住上楼的台阶，一只手横空阻来。&lt;/p&gt;

    它不由分说地破开由宽大帽檐微微垂落、从而强行制造出的“私密空间”。&lt;/p&gt;

    贺止休指尖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气，正要像数小时前的清早那般，撩开路炀额发，触碰额头测量体温。&lt;/p&gt;

    但指腹甚至还没来得及碰到柔软发梢，身侧的路炀毫无征兆，闪电般朝后退去。&lt;/p&gt;

    beta极其敏锐地避开了所有触碰。&lt;/p&gt;

    贺止休的手当场愣在了半空。&lt;/p&gt;

    连同他整个人一起。！&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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