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催命电话

    第一位死者寒露。“这就是王奶奶的女儿？”

    科长也明白了过来，找到工作人员，问道。“是的，前天打电话催她来收拾遗物，她乱七八糟说了一通就挂了，我也没听懂她说的什么，可是到了今天还是没有了，电话也一直都打不通了”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说道。“什么，前天！？前天她接了电话！？”

    丁峰一阵头皮发麻，只感觉一阵冰凉浸透了脊椎骨，要知道寒露在三天前的下午就已经死了，若是前天，那是两天前，一个死了一天的人，怎么接电话？“是的，就是前天，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前天我在天桥底下好像看到了她，然后就想起王奶奶的遗物还没有人来收，才想着给她打电话的，要知道我是负责王奶奶这一块的，虽然房间不是很缺，但是人都已经去了，还是把遗物收走为好”工作人员没有丝毫异样的说道，仿佛非常平常。科长注视着工作人员，想要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说谎，而丁峰也是如此，但是丁峰感觉，这工作人员明显没有说谎，她根本不知道寒露已经死了。一个死了一天的人，不但接了电话，甚至看到她了，这如何不让人心里发毛，若是这工作人员知道那寒露已经死了三天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但是两人都没有说，而是要了一份王奶奶的档案，就走了。回杂事科的路上，丁峰看着王奶奶的档案，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王奶奶是一个苦命人，丈夫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光荣牺牲，自己带着拉扯一个女儿，更加不幸的是，文化大革命竟然也落到了她头上，房子被封了，只好带着女儿四处乞讨，在乞讨的路上，女儿疾病交加，加上饥饿，不幸去世……看到这里，丁峰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她的女儿不是死了么，那寒露是……？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寒露今年二十六，而王奶奶则是八十多，难不成王奶奶六十岁才生出寒露？还有，王奶奶的丈夫已经去世多年，那寒露又是和谁所生？要知道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这么开放。丁峰带着疑惑继续看下去……王奶奶的女儿死后，文化大革命结束，家里的房子归还，王奶奶一人回到家中，孤独的过着日子，不与任何人来往。但是没多久后，她失踪了一段时间，再次回来后，就带着寒露了，凭着编竹篮的手艺将寒露养大成人……原来寒露是养女，那她亲生父母是谁呢，王奶奶又是从哪里将她带回来的呢，她失踪那段时间去了哪里呢？这些都成了谜团，想要解开，比破案还难，因为这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没有任何记录，当事人也都已经去世……嘟嘟嘟……突然科长的电话再次响起，这让丁峰与开车的科长都微微一愣，此时在他们看来，电话就像是催命符，每个电话都会通报着一个人的死亡一般，让人害怕。科长接了电话，脸色阴沉了下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怎么了？”

    丁峰问道。“真是催命符，又有人死了”科长苦苦一笑，说道。“谁？也是一个拥有人皮娃娃的人？”

    丁峰下意识的说道。“不知道，死者是李洁的朋友，就是那张与李洁亲密照片上的女孩”科长摇了摇头，说道。说完方向盘一甩，二手捷达轻便敏捷的转了一个弯，然后快速向前驶去。到达现场，丁峰一阵无奈，竟然就是李洁所在的公寓，只不过不在一栋。这公寓连接发生两起命案，让街坊邻里传言纷纷，有的说这是一块魔土，有的说这里收到过诅咒，有的说这里一直徘徊着一个恶灵，而更让人信服的是，这里被一个变态杀人狂魔盯上了。命案现场在五楼，来到公寓门口，几名刑警在访问群众，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或者看到死者可疑的现象。科长与丁峰没有关注这些，而是直接来到五楼，这里已经有许多刑警在观察现场，还有两名法医也在现场。“啊……”突然一阵尖叫传来，丁峰等人微微一愣，随后连忙冲了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瘫软了过去，就要晕倒，但是被旁边的老法医扶住了。“真给我丢脸，不是说不怕么”老法医老脸一红，生气的说道。女子已经迷迷糊糊了，根本不知道老法医在说什么。“各位同事，继续干活吧，这是我新带的徒弟，第一次来案发现场，出现这种状况很正常”老法医招呼众人继续干活，然后对丁峰摆了摆手。“小伙子，来帮个忙，把这小妮子扶到车上去休息，让你们见笑了”法医显然认识科长，而且很熟。科长点了点头，丁峰二话不说，就搂着小法医下楼了，对他来说这可是一件美差事，这小妮子长得非常水灵，皮肤白里透红，身材凹凸有致，还散发着一股清新的体香，人间尤物。在众多刑警羡慕的眼神中，丁峰将女子送上了法医专用车上，然后准备转头返回现场。“别去……那有鬼……”突然女子像是清醒了一点，用非常无力的语气说道。“哪有鬼？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丁峰诧异问道。“看到了鬼……”女子还是不怎么清醒，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句，再次闭上了眼，脸色微红，充满了诱惑力，让丁峰忍不住想要亲一口。草，啥时候变得这么猥琐。丁峰给了自己一嘴巴子，然后转头就冲向了楼道，回到现场。来到房间的卧室，顿时一股腥味迎面扑来，这不是菜市场那种腥味，而是一种带着淡淡微甜的血腥。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安静的女子，若不是脖子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被单上一滩快要凝结为果冻般的血液，一定会认为她睡着了。因为是夏天，床单下面是竹席，所有血液没有稀释进被子内，而是凝结在床上，倒映出天花板上的点灯。死者的死相并不是很恐怖，而且有些安详，不像是他杀，房间内也没有挣扎的痕迹。“你看，伤口右边很深，而到左边，就慢慢变浅，这是死者自己拿着水果刀割下去的，抹脖子自杀的人会感觉到剧烈的痛楚，所以会下意识的放轻力道，这就导致右边伤口深，左边伤口浅”法医指了指伤口，又指了指死者左手握着的匕首。“死者是左撇子？”

    丁峰问道。“应该是的，因为她是左手拿刀，如果她右手拿刀的话，应该是左边的伤口深，而右边的伤口浅”法医点了点头，解释道。丁峰看着死者的眼睛，没有如前面两个死者一般的浑浊，难道这与前两件案子不是一起的？那也太巧合了，死者是上一位死者李洁的好友，而且还有着一张亲密的照片，被科长用自己的手机拍了下来，让许三去查，刚好查到这里就发现死者已经自杀了。“看血液的凝结程度，死亡时间两个小时左右”法医继续说道。“去浴室看看”科长一直沉默的观察着，此时才说话。丁峰跟了过去，知道他的想法，只不过法医有些诧异了，但还是跟了过来。科长来到浴室，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纸符，丁峰认识这纸符，但是老法医可不认识。老法医憋了憋嘴，“你小子还是喜欢装神弄鬼”嘟囔道。科长与丁峰没有理他，而是来到浴室窗台前，敲了敲窗台下面的墙面，发现竟然没有空洞的声音传来，里面没有空间，没有暗格……难不成真的是巧合？与人皮娃娃事件没有任何联系？只是单纯的自杀？丁峰疑惑的猜想，随后再次来到房间，走到电脑前，按下了开机键。科长也来到丁峰身后，显然与丁峰的想法一致。电脑打开，并没有密码，直接进入了桌面。丁峰二话不说，直接打开网页进入了淘宝网，让人兴奋的是，死者也保存了登录，所有进入淘宝网，就登录了死者的账号。然后查看着死者买过的物品……死者显然也是网上购物爱好者，大到衣服，小道内裤，所有生活物品，都是网上买的，但就是没有发现有人皮娃娃的商品，甚至根本没有浏览过卖人皮娃娃的那家店铺。之后丁峰又打开文档，找到了一个相册，里面有许多死者与上一位死者李洁的亲密合影，这些亲密合影上面都附有一些恋爱之人才会写的语言，最为不堪的是，竟然有几张是裸体床照。两个光着身子的女子盘旋在一起，亲密的照相，难免让人联想到一些什么。“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恋？”

    老法医非常不淡定的说道。“这个死者应该与人皮娃娃没什么联系，而是殉情自杀”丁峰说道。“现在不要下结论太早……”科长淡淡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