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上门拉清单
忽如其来的亲近,辛君不由的紧了紧脖子,暗道,果然对方贼心不死啊。但是李晚歌却没了下文,收回目光注视着前路,不苟言笑的样子令人望而生畏,难以亲近。她不说话之后其他人也都不敢出声,辛君也是如此。
气场好大啊,辛君不时的侧目看去,然而李晚歌只是专注的看着前方,没有他念。
侧面看去,黑发束成马尾垂于脑后,英挺细长的剑眉下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怎么看都是难以亲近的人,但是在午间太阳光芒的笼罩下,整个人被金光笼罩,难以亲近的模样也变得柔和起来。就像是在规矩教条中成长的孩子,行为举止都很礼貌且端庄,但是却也透露着不经意间的高人一等,寻常人看去只会觉得这人难相处而不是亲近。
“你其实蛮笨的。”辛君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很突兀的话,但是李晚歌却点头回应了:“是的。”看向前方的目光并没有因此转移目标。
“呃,你知道我说的是啥?”辛君虽然对于自己刚刚莫名其妙的话深感抱歉想要道歉,但是更多的则是好奇李晚歌的回应是什么意思。
“我很笨,我不懂什么叫做另辟蹊径只会按照规矩办事情,因为这样最不容易出错,而我也不能出错。刚刚在你家你问我是不是要直接打上门去。我下意识是要拒绝的,但是看着你期待的眼神,我决定试试,算是一种尝鲜吧。”李晚歌解释道,歪头看了一眼辛君,嘴角轻勾嫣然一笑。
“我肯定,我当时并没有露出期待的眼神。”正了正神的辛君表情严肃的强调着。
玄皇阁大门口,临近日中,此时的玄皇阁人进人出,好不热闹,和上次辛君来时完全不一样。机灵的侍应生早早的上前准备引导,但是安歌直接就隔开了侍应生与李晚歌的接触,秦歌上前霸气的说道:“找你们店长,不出来就砸店。”
侍应生吓得连连后退,对于这样的场景虽然从未见过,但是脑海里的闪过的想法则是嗤之以鼻,笑死?砸了玄皇阁?还是在大玄国境内?疯了吧这群人。
但是想归想,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不仅大声呼唤守卫,还派人进店通知店长。听到声音的玄皇阁守卫们纷纷从店内冲了出来,朝着辛君一行人摆出了进攻姿势,大有一举擒获的架势。辛君怀里的婕拉则是吓得脑袋深埋,不问世事。辛君看着怀里的婕拉,不由的觉得好笑,这也太怕事了吧,比自己还差劲。但是却忽视了自己正慢慢的隐藏在了黎歌宽大的身影下。
李晚歌一行人面对对方守卫的架势,丝毫没有动作,只是在默默的等待着。很快,李林甫就出现了,刚刚被玄烨痛骂的李林甫正又一肚子火没出发呢,在听到汇报有人砸店的消息,心里没有害怕或是其他心情,有的只是有地发泄怒火的舒畅感。
但是意气风发的做出大门,定睛一看,顿时几近万念俱灰,还发泄呢?被发泄还差不多哦,这回正主找上门了,还是带着大爹的。
“少将军,怎么有空驾临鄙店,您的到来真是蓬荜生辉啊!”一边呵斥着守卫,让他们赶紧散去,一边殷勤的上前低声询问。
“我找人,他叫刘发。”辛君见对面人都撤了,而且之前对自己态度极差的店长还在李晚歌面前低下了腰,于是挺直腰板说道。
“没错,我们找刘发,事关你们玄皇阁声誉,你确定要在这里说?”李晚歌对于辛君狐假虎威并不在意,只认为是孩子般的举措,自己则是淡淡的回应李林甫,同时也威胁了他,告诉他事发了,李晚歌相信,刘发不过是一个传声筒,真正的幕后之人至少得是李林甫,至于再高那就不是简简单单就能严明的。
“我的错,少将军,请原谅鄙人的怠慢,里面请。”李林甫听完后,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当是不知情,不停的告罪着自己的怠慢。
在李林甫亲自引领下,辛君等人来到了贵宾室,李林甫唤来一名侍应,让他将刘发唤来,就说贵客临门,指名找他。
等待中,李林甫出色的口舌在众人面前失去了功能,只好偃旗息鼓的做起了侍应生端茶递水的工作。辛君领着黎歌加上婕拉疯狂炫起了水果,平时穷可吃不起,现在可以免费吃,那不得吃到撑?
婕拉哟哟的叫着,辛君一边吃一边翻译:“少君,婕拉让你们一起吃,不能浪费了。”
“好的。”李晚歌微微一笑,拿起一个白银级三色花堇果朝着婕拉示意,自己会吃的。婕拉在得到回应后开心的哟哟的叫着,随后毫无淑女像的将小脑袋埋进了大水果里。
“真是个机灵的小妖精。”李林甫看着眼前一人一兽之间的互动,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心中觉得三皇子说的没错,这只妖兽灵慧很高,黑铁级就是类人形态,果然和传闻一样,越像人越聪明。
正在炫水果的辛君在听到李林甫的这句话后,和李晚歌互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明白,两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果然没有猜错,他们的目的就是婕拉。事件报告里写明了,开门贼无论怎么审问只是说接到指令是掳走辛家两个小孩以及非植物系妖兽,辛家仔细盘算,自己家只有二哈,星光兔,婕拉以及大灰符合条件。
二哈不值钱,大众货色。大灰也一样,虽然进阶了但是也没得啥太大价值,星光兔在别人看了就是灵光兔,也不值钱。那就只有婕拉了,这只在妖兽图鉴里都没有记录的存在。
现在看着李林甫盯着婕拉在观察,说的话。可以确定了。目标是婕拉,幕后黑手是玄烨。为什么这样认定,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在黎府大门口的那一次恶心的回眸,辛君此时知道自己当时并没有感觉错误。
刘发来了,带着疑惑来了。从通知自己的侍应生那里得知少将军李晚歌找上门来,扬言不交出自己就砸店,店长李林甫正在斡旋,但是对此他很是疑惑?这样的大阵仗来找他,为了啥?就为了报复自己上次没能医治好那只狐狸?不至于吧。
“少将军,很高兴再次见面。对于上次没能帮助到您以及您的御兽,我深感抱歉。”刘发进门后很虔诚的朝李晚歌鞠躬道歉,其他不管,先道歉再说。
“不是我找你,是他。”李晚歌指了指一旁炫水果的辛君说道。
“对不起,我不收徒弟。就算是你找了少将军做介绍人也不行。”刘发看了一眼辛君后思考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个小鬼是谁。也不问清楚事情经过,直接就很果断的拒绝了一场本就不存在的拜师宴,这副骄傲的样子让人看着都像锤他一顿。
“哈?”辛君本来就看不上这种呆在井底的青蛙,但是被莫名其妙的拒绝就很膈应,不由的骂道:“你个青桦蛙,就只会发出噪音。”
“你说什么?”莫名其妙被骂成了青桦蛙,刘发当然很是不爽,但是却知道自己刚刚拒绝了对方,而且还是少将军做介绍人的,所以还是决定大方发原谅对方了:“算了,一个小孩子而已,我原谅你了。”
“少将军,不是我对你有意见,只不过收徒一事事关重大,而且我们涂山派很注重天赋,这个小孩在我看来并不具备相关能力,所以只能得罪您了。”刘发随后朝着李晚歌行了一礼后正色说道,在说道自己师门涂山派时,语气中满是虔诚与信仰。
“刘发。请你停止想象,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你找人去我家行窃所为何事?”辛君看着,眼前在意淫的刘发实在忍不住了,自己再次被贬低,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啊。
“哈?我找人去你家行窃?”这次轮到刘发一脸懵逼了?我找人去你家行窃?这都哪跟哪啊?
“没错,犯人供词里指认就是你雇佣的他们。”辛君拿出案件报告,指着上门誊写的原版供词朝刘发说道。
“不可能。”刘发看都不看就直接否认了。
“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吗?”辛君紧咬牙根,低吼着说道。
“随便一个人写个证词你就相信了?笑死,退一万步说,我就算是真的指使了贼人去你家,那你家有啥能让我惦记的?”刘发依旧不承认反而讽刺道。
“冥顽不灵,把你抓起来,好好审问就能知道原因了。”辛君依旧出言威胁。
二人互相瞪视着,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此时一旁的李林甫出言相劝:“大家都消消气,毕竟生气伤身的。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据我所知,刘发最近几天一直在实验室研究少将军狐狸受伤的原因以及治疗方法,并没有出过玄皇阁才是。”
“没事,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当时雇主坐的是玄皇阁专属马车。既然不是他,那就是你。”自己不动神色的看了一眼李晚歌,随后指着李林甫的鼻子说道,语气丝毫没有尊重。
“小官人说笑了,玄皇阁的专属马车许多贵客都是能够租赁使用的,怎么可能不是刘发就是我呢?”李林甫对于辛君的不尊重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面不改色的赔笑道。但是话里的意思指明了,单单这个证据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也是哦。”辛君若有所悟的说道,就像是被人点醒了一样。“可是军方的案件报告认定就是刘发,你说怎么办呢?”辛君俏皮的朝李林甫眨了眨眼睛。你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没用,我有官方文件。在这个军管的渔阳镇,当家做主的自然是军队。我讲道理你耍流氓?那我就耍流氓了。
“哎,家贼难防啊,来人啊,将刘发抓起来,上报总部等待处理结果。”李林甫当机立断的选择踢出替罪羊刘发,此时对方摆明了要吃定自己了,难道自己去质疑军方报告造假吗?对方继续追查,查到自己没关系,要是暴露了三皇子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了。牺牲一个不知情的刘发而已,当初被三皇子招揽原本是为了其背后的涂山派,但是没想到这个刘发只不过是涂山派里的小透明,没啥大作用,于是就被派遣到了渔阳镇这个小地方。现在替自己背锅保全三皇子,算是物有所值了。
就这样,啥也不知道的刘发就被守卫制服带了下去,可怜刘发作为一名育兽大师,但是却因为麾下数只妖兽都没有在身边,就这样丝毫没能反抗的被拘禁了。辛君默默的做好打算,以后到哪里都要带上婕拉,否则真出了事情,自保都不行。
“你们处理你们的,我想要赔偿。不然玄皇阁名誉受损那可就难办了,而且你的未来可就带上个识人不明的标签了,要真是这样了,到时候可怎么升迁啊。”辛君上前故作老成的拍了拍李林甫的肩膀说道,意思也很明确,你出钱息事宁人。
“应该的。”李林甫服软了。其实在来之前被三皇子一顿臭骂就是告诉他,对方一定会上门的,但是却不撕破脸而是警告。警告他们不要越过红线。越想越气的三皇子指着李林甫发鼻子就是一顿臭骂,雇佣点贵的不行吗?这都是啥玩意的人啊。
“具体清单我已经罗列了,最重要的是我想要那只寒光鱼人。”辛君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清单列表递了过去。满脸微笑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清单上的我尽快凑齐,但是寒光鱼人不行。不是不送,而是已经送不了了。”李林甫大致扫了一眼清单点头表示可以,但是就嘤嘤怪而言,说了不行,话语中的含义似乎是说嘤嘤怪已经死了。
听完李林甫的话,辛君冷着脸说道:“你说过要帮她进化的。进化成她想要的样子的。”
“我从不食言,可是是她自己不中用,赢不了十场啊。”李林甫现在忽然有种舒畅感,一种看着别人痛苦自己欢愉的舒畅感。
“嘤嘤怪死了,我就宰了你。我也从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