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褒洪德救父
“既然是夏小姐认识的人,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还没等霞姐发话,青龙便率先开口,遣散了周围的护院们,拉着霞姐离开。
庭院内很快只剩下夏芷瑶和燕飞柳二人。
燕飞柳惊讶于老鸨和护院们听从夏芷瑶的话,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他从此时的夏芷瑶身上,莫名看见了吴渊的影子。
那刻苦练武和沉着冷静的样子,简直和吴渊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
夏芷瑶没注意到燕飞柳的视线,将彻寒收鞘,往门口那边走去:“跟我来。”
燕飞柳定了定神情,跟在夏芷瑶身后,随之来到夏芷瑶的住所。
进了夏芷瑶房间,燕飞柳便止不住眼咕噜转一圈,习惯性地将女孩子的闺房先给看了一遍。
然后他就傻眼了。
夏芷瑶房间里不能说什么都没有,霞姐还是给她准备够了被褥枕头茶壶杯子这些必需品。
可是除此之外,这房间里,甚至连一个梳头的梳子都看不见!
更别说春楼里常见的胭脂膏,红妆粉之类的画妆用品了。
这哪像是女孩子的闺房啊。
说这是吴渊一直在住都不为过!
完全是一套练武之人的极简风!
带坏了,夏芷瑶完全被那吴渊给带坏了,一点女孩子家家的模样都看不见了,走的完全是硬汉风!
夏芷瑶进了房间以后,毫不在意燕飞柳对自己可怜的目光,来到桌前,给燕飞柳倒了一杯茶水。
燕飞柳也不矫情,自己拉过凳子坐下,忧愁地喝下夏芷瑶给他倒的水。
喝完之后,还摆出一副面容苦涩,好似杯中不是凉白开,而是醉人酒。
能把凉开水喝出酒一般的感觉,这燕飞柳也是个人才。
借水消愁,燕飞柳坐下以后,沉思了有一段时间,夏芷瑶也不开口,等着燕飞柳发问。
终于,燕飞柳深吸一口气,看着夏芷瑶问道:“吴渊死了是吗?”
在庭院里,燕飞柳看见夏芷瑶手中拿着彻寒,而身边不见楚渊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猜测。
“死了。”夏芷瑶简单回答。
燕飞柳屏息又问:“是你杀的对吗?”
“”夏芷瑶点头,“是我杀的。”
当时将楚渊杀死的,刺入心脏的那一剑,便是由夏芷瑶动的手。
那时,楚渊以一己之力干翻超越会数位大祭司,重创数人,杀了仇人,最后自己也身受重伤。
他复仇完成,最后为了斩断自己和夏芷瑶的联系,帮她完成复仇心愿,将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刀,留给了夏芷瑶。
燕飞柳闭上眼睛,再次深呼吸,问道:“他的仇人,死了吗?”
“死了,他杀死仇人以后,奄奄一息,我才有机会将他杀死。”夏芷瑶道。
“唉,最后还是”听到这话,燕飞柳叹气一声。
燕飞柳替吴渊感到不值啊。
吴渊复仇路上的两个仇人都是他帮忙找到的消息。
特别是去边疆的那一次,燕飞柳将超越会大祭司要去边疆集合的消息,提前半年告知于他。
就是希望他能够在做好万全准备之后,再去行复仇之路。
吴渊的死,恐怕是因为复仇之路行完以后,没有想要在世上留存的寄托,最后就将生命的最后一刻,留给了夏芷瑶吧。
不过,这样的话
燕飞柳看向夏芷瑶:“吴渊他不可能直接抛下你就走,你应该被被托付给谁照顾着才对。”
“本来有个亲戚带我,他在半路死了。”夏芷瑶平静地说着,好像死去的只一个陌生人。
她和夏京交集远不如楚渊深刻,对她来说,夏京死了,就是死了一个陌生人,而楚渊死后,她感觉心里一直有东西堵着,释放不出情绪。
“我就说嘛,吴渊不打没有退路的架。”燕飞柳笑道。
他可熟悉吴渊了,既然他选择在复仇以后选择自行了断并让夏芷瑶复仇,那就说明肯定也已经留好了照顾夏芷瑶的人。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人会出现意外,才提前退出楚渊给夏芷瑶的安排。
看着夏芷瑶,即便这个人是吴渊的仇人的女儿,燕飞柳还是不禁感叹。
“吴渊对你是真好啊,死之前都得安排一个人照顾你,虽然最终那个人掉链子了。”
“可惜啊可惜,最后他还是不愿留下。”燕飞柳怀念着他的好兄弟。
“飘零何归处,人去即难留。”
“除却红尘事,麒麟亦烦忧。”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短短几句诗说完,这燕飞柳又叹气一句:“这么好的一个人,现在终于解脱了。”
夏芷瑶听完燕飞柳的话,想到楚渊为了杀他仇人无所不用其极,如今是,是真的解脱了。
忽然,夏芷瑶想起一件事,对燕飞柳道:“之前,他为了隐蔽部分信息,给自己换了姓氏,他其实不姓吴,他姓楚,他叫楚渊。”
燕飞柳回头:“啊?”
“他你他的真名叫楚渊?”
夏芷瑶点点头。
燕飞柳指了指自己:“我和他交情这么好,他都没有告诉我真名,我一直以为他就叫吴渊”
“结果,他居然连兄弟都骗!”
燕飞柳觉得委屈了,夏芷瑶又给他倒上一杯水:“现在知道了就好。”
燕飞柳假哭一会儿,调整了情绪,问夏芷瑶:“那你如今呆在雅颂楼里做什么?就每日练剑?没有去处?”
夏芷瑶道:“等机缘。”
燕飞柳问:“机缘?”
夏芷瑶道:“本来楚渊给我安排了去褒国的行程,不过后来有人道我的机缘在雅颂楼,让我在此等待。”
“等机缘一到,我就会去镐京”
“噢,”燕飞柳明白了,“你们练武人的事情吧,这我也不懂,意思就是,你现在得在雅颂楼里等人或者是什么东西来是吗?”
夏芷瑶点头,至于实际上是等什么,她也不清楚。
燕飞柳起身道:“那好吧,这段时间你自己多多注意安全,楚渊不在了,你就得靠自己保护自己了。”
“我明天得去褒国一趟,今夜,就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
说完,燕飞柳告辞了夏芷瑶,转而回去了紫仙的房间,紫仙等待许久,看见燕飞柳进屋以后,两人又接着上一回调情继续纠缠。
第二日。
紫仙感觉到身边男人起身,一只眼睛迷糊睁开。
看见燕飞柳已经起身穿好衣服,紫仙问道:“燕公子这么快就走了吗?”
燕飞柳穿衣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了紫仙一眼:“若是以往,我通常都是完事之后,直接翻窗离开了。”
紫仙从床上坐起,有些挑逗地问他:“那燕公子陪着紫仙睡了一晚,是为何呢?”
面对紫仙的发问,燕飞柳这个采花贼也不由的脸上一红:“紫仙姑娘功夫太高深,燕某难以招架,昨日和紫仙姑娘翻云覆雨,消耗了燕某太多精力,燕某”
燕飞柳不好意思说出来,他被榨干了,所以才躺在床上睡到天明。
紫仙笑了笑,跟燕飞柳道:“燕公子,下次也一定要来找紫仙哟。”
燕飞柳嗯了一声,推开门走出房间。
下楼找到霞姐,该给的银子一分也没有给少。
走出雅颂楼,燕飞柳跟着褒国的贵族富绅一同进城,那些富绅待在褒国多年,面对从外界而来,又行遍天下的燕飞柳,有很多共同话题。
一行人其乐融融地进了褒国,没多久之后,燕飞柳便和他们分开。
之后,燕飞柳看着城中的一处府邸,踏步行去。
褒府。
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此时正在书房内踱步徘徊。
愁眉苦脸,鬓发发白,看起来是被什么事情困扰许久。
这男子,就是如今褒国的上大夫,褒珦之子褒洪德。
他接任褒国的上大夫之位,开始接手父亲的工作事务。
堆杂的琐事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已经全部解决。
之后,褒洪德就一直在想办法把自己的父亲从天牢中解救出来。
褒珦去往冰龙窑斩蛟失败后,回到镐京便被大怒的周天子关入天牢,至今已经有半年多时间。
褒珦斩蛟失败,影响的是大周王朝的国运。
若是周天子脾气再暴躁一些,怕不是会当即将褒珦处死问斩。
如今褒珦只是被关在天牢内,周天子的惩罚已经仁慈不少。
可若是褒洪德能够将褒珦从天牢中救出,那又为何要让褒珦承受那牢狱之灾?
褒洪德所想,本来大周王朝的国运被压在一个上大夫褒珦身上把控,这点本身就不合理!
如今褒珦斩蛟失败,也不应该怪罪在他身上!
虽然那周天子没有怒火燎原直接将褒珦问斩,可也无法洗白他迁怒无辜之人的错误行径。
正在褒洪德为此事焦头烂额之时,一道声音却从他的后方传来。
“茶都冷了,不好喝咯。”
褒洪德转头看去。
发现一白衣君子坐在他的书桌前,端起了褒洪德桌上的茶细细品尝一口。
褒洪德目光皱起,并非不满此人在喝为自己所泡的茶,而是在思考此人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最终,褒洪德得出结论。
此人轻功高强,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若是对方手握暗器,自己怕是会死的不明不白。
既然是轻功高强者,再以外貌比对一番,褒洪德很轻松就知道对方是何人。
“轻功第一燕家高手,飞柳采花贼,久仰大名。”褒洪德拱手作揖。
燕飞柳倒是无所谓地摆摆手:“我只是一个轻功了得的小贼,别用什么江湖称号称呼我,前半句省略,叫我飞柳采花贼我倒是还乐意。”
褒洪德靠在桌前,问道:“恰好燕公子你来了,我这里正好有个委托,你的轻功天下无人能比,正好合适,不知道你能否愿意帮忙?”
燕飞柳放下茶杯,问道:“要我做什么?”
褒洪德道:“家父被周天子罚入天牢,我想要救他出来。”
燕飞柳问:“他犯什么事了?”
褒洪德道:“此前周天子让他去斩蛟,失败了。”
燕飞柳瞬间摆手,连忙拒绝:“这不行。”
“我当采花贼这么久,一生中从来没有被抓进去牢里。”
“现在你要我进天牢,我可不乐意。”
这不是开玩笑吗?
全天下都没人能把燕飞柳抓进天牢,现在为了救个人,自己趟这趟浑水,他才不干呢。
可是褒洪德救父心切,见燕飞柳拒绝,只能尝试不断向他求情。
“燕公子,你是全天下轻功最强者,你要说轻功第二,天下无人敢称第一。”
“如果你都不能帮我救出父亲的话,我还能上哪找人帮忙去?”
谁知燕飞柳根本不吃褒洪德这一套,还反驳他道:“你可别乱说啊,这世上还真有人轻功和我相似同时武力高强的人存在。”
“虽然他现在也已经不在了诶等等!”
燕飞柳忽然想起来什么。
褒洪德要救自己的父亲,而他父亲现在在镐京天牢。
能从天牢救人出来的除了自己以外,就还有楚渊以及学会了楚渊武学同时还带着彻寒的夏芷瑶啊!
同时夏芷瑶也需要等待机缘最后去镐京
燕飞柳看了褒洪德一眼,难道,褒洪德就是夏芷瑶的机缘?
如果是的话看,那说明楚渊从一开始就算到了夏芷瑶会通过褒洪德之手转去镐京吗?
不愧是你啊楚渊,竟然已经想到了这一步了吗!
褒洪德见燕飞柳犹豫,小声问道:“燕公子,是要答应了?”
“不,我不答应帮你救父。”燕飞柳还是拒绝了褒洪德。
褒洪德小声叹气,燕飞柳不愿意帮他救父,那下一次能够有合适的人选愿意帮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但燕飞柳却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我倒是有个好人选,她估计不会拒绝帮你忙。”
褒洪德眼睛一亮,有了希望以后,身体都不由的俯下靠近燕飞柳,问:“那人是谁?”
燕飞柳却没有直接告诉褒洪德,而是转告他:“你可以去城外的春楼看看。”
“啊?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