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祭司
下午,夏芷瑶在院子里练剑,每一次挥剑都会洒下几滴汗水,即使是站在树荫下练剑,也还是热的不行。
不过就算热到脸颊满是汗水,她也没有伸手去擦,只有在完成一组挥剑训练以后,才能休息。
楚渊给她的训练任务是,挥剑五百次为一组,一天要练十组。
夏芷瑶练剑的时间没多久,给普通武者,也才刚刚起步,剑术有些起色的阶段。
不过楚渊倒是看出来,夏芷瑶的剑术已经入门,足以应对一些普通人。
就比如今天早上碰见的那个小乞丐,夏芷瑶碰见他,自保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要用这种剑招对付楚渊自己的话,除非楚渊已经昏死过去,否则是完全不可能刺中自己。
楚渊正站在门口发呆,夏芷瑶早已经注意楚渊的目光有些失焦,趁机转身一剑向楚渊刺过去。
楚渊和夏芷瑶距离有些远,等夏芷瑶的剑来到楚渊面前的时候,楚渊已经反应过来,伸出手两指捏住了夏芷瑶的剑刃,直接将夏芷瑶手中的剑逼停。
“发力不对。”楚渊忽然说道。
在刚才那一秒时间,楚渊就从指尖传来的力量察觉到夏芷瑶的发力错误。
“刺剑有两段发力,第一段时间,将剑刺入人体,这时只会用到的手臂筋肉发力。”
“等剑刺入人体的瞬间,立即运转内力助力,这是第二段发力。”
“仅用筋肉一段发力,剑在刺入人体以后就会受阻,很难再刺得更深,特别是那些锻炼筋肉功夫的武者,刀枪对他们的伤害会降至最低。”
“但用上第二段内力发力以后,不管再怎么结实的肉体,也会被一剑刺穿。”
楚渊在解释的同时,还从一旁拿起一根干柴当剑,刺在木桩上。
在干柴接触到木桩的瞬间,那木桩像是变成一块豆腐,被干柴毫无阻力地刺入。
楚渊松开手,干柴插在木桩上,那木桩上没有一点裂痕,像是从木桩里长出来一根干柴。
看完楚渊的亲身教导,夏芷瑶问:“为什么不能从一开始就用内力发力?”
楚渊又接着道:“从一开始就用内力发力,可以将刺穿穿甲的敌人,在追求一击毙命的时候,可以使用这种办法。”
“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消耗巨大,如果是长时间的战斗,内力的速度是有限的,实力相近的情况下,就看谁能保留内力留到最后。”
楚渊将干柴折断,又一次刺向木桩。
只不过这一次,他在干柴刺入木桩前就使用了内力。
能够看见,在干柴接触木桩的一瞬间,那木桩就被这段的干柴刺出一条竖直的裂缝,裂缝从接触点上下延伸,直接将整个木桩劈成两半。
“这两种发力方式,最终导致的结果也不同,刺入体内发力,能以最小的力量将人杀死,而在外发力,不仅消耗巨大,连造成的动静也比较大。”楚渊总结道,“这两种发力方法,你自己感受一下,多领悟两种发力方法的特点。”
夏芷瑶点点头:“我明白了。”
听完楚渊的教导以后,夏芷瑶又回到树荫下练剑,就好像刚刚刺杀楚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过夏芷瑶在挥剑的时候开始下意识控制使用内力的时机,也算没有将楚渊的话当作耳边风。
楚渊看着夏芷瑶努力的模样,还是觉得自己教得太慢了。
现在楚渊对夏芷瑶的教导,不像是其他武学教派那般,对普通弟子总是会留一手。
甚至对亲传弟子也会留几招,直到门派差不多换人的时候,才将武宗精髓传授给亲传弟子。
很多门派用这种方法是为了避免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种事情发生,但意外也有很多,如果门派师父遭遇意外,没有来得及将武宗的精髓传授出去,这一派武宗就算是废了。
楚渊有预感,这次复仇的对象,是他最后一个仇人齐锦东。
可是现在他能有这么多的时间做准备,说明等刺杀齐锦东的时候,情况可能非常危险。
甚至会有性命之忧,有可能,他就会栽在这一次复仇。
楚渊死了,以后夏芷瑶可就没人照顾。
她必须学会保护自己,为了她的实力成长,楚渊愿意将自己学会的一切都传授出去。
包括这些挥剑刺剑的发力技巧,这些技巧,按正常情况来说,只有在自己亲身挥剑此间无数次之后,才能体会、领悟出来。
但楚渊等不及让夏芷瑶自我领悟,便直接将这些技巧都告诉了她。
若是这一次楚渊复仇以后,还能活下来,继续照顾夏芷瑶的话,那就履行让她杀死自己的承诺。
可如果自己没能活下来,就得另外做好打算。
做好最坏的打算。
之后,楚渊进屋收拾一下药箱,出门前往军营,给那些官兵看伤。
夏芷瑶见楚渊又开始发呆,没有再偷袭他,在院子里好好练剑。
很快,楚渊就出门了,夏芷瑶目送着楚渊离开,等他走远以后,夏芷瑶停下了手中的练剑的动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之后,她闭上了眼睛,握着剑站住不动。
夏芷瑶的身上涌出一股莫名的力量,这种力量像是一缕缕白烟,从四周缓缓向着她聚拢过来。
最终这些白烟的尽头来到了她的额头中央,一道发光的龙纹出现在她的额头上。
龙纹出现的瞬间,四周树上的鸟全被夏芷瑶身上的气息吓到,纷纷从树梢起飞,逃似的飞离这附近。
夏芷瑶引导体内的能力从掌心发出,她手中的剑立刻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冰层,模拟着手里拿着彻寒的感觉。
之后,夏芷瑶握着冰寒的剑,继续开始挥刺,她能用普通的剑加上自己的冰寒能力,达到使用彻寒的效果。
按照楚渊师父教的,这可是她的第二把刀,在遇到第一把刀无法生效的关键时刻,这可是她的救命能力。
就这么练剑许久,夏芷瑶忽然感觉有视线在看着自己,不动声色看向目光传来的方向,夏芷瑶很容易就看见了远处躲起来的夏京。
夏京自认为自己躲藏得很好,偷偷观察夏芷瑶不会被她发现,殊不知他那躲藏的方法,在夏芷瑶眼里就跟没有一样。
夏京只是在远处偷偷观察夏芷瑶的活动,他没有贸然靠近,只是希望能够知道夏芷瑶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有他的兄弟夏曾到底去了哪里。
虽然说他和夏曾的关系谈不上太好,但怎么说两人也是兄弟。
当初夏京没有让夏曾拉自己进入教会,不过他在提出要出去闯荡的时候,夏曾还是以兄弟名义给了夏京一笔钱。
口头上夏曾说是不用夏京还,可夏京暗自发誓,等以后发了财,不能忘记兄弟。
后来夏京钱财耗尽还惹上赌债,因为愧疚而不敢去投靠夏曾。
不然以教会的背景势力,没几个赌场敢上教会的门讨债。
隔着远远看了一会,夏京感觉那间屋子只有那个男人和夏芷瑶在住。
夏京心里有了可怕的猜想,难道夏曾他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还是说夏曾他们有教会的任务,不能照顾孩子,才将夏芷瑶托付给这个男人?
可只是托付照顾的话,为什么刚才夏芷瑶要给那个男人刺上一剑?
那是师父教导徒弟武学的方法吗?
夏京不懂这些练武的人是怎么想的,可总感觉夏芷瑶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夏京决定要亲自找楚渊问清楚。
边疆城外。
十辆马车从不同的方向汇集,最终在入城前的一段路汇聚,形成一条车流,驶入边疆城中。
这十辆马车,每一辆都是四匹马拉车,其中八辆马车的车厢上,覆盖着一张带有超越会符文的黑布,唯独里面有两辆马车,是普通人使用的马车。
等入了城以后,领头的马车找到了一家客栈,带着车队停在了那客栈之前。
全部车停下以后,从车厢上下来的,十几个人中,无一不是披着超越会长袍的信徒。
这些超越会信徒当中,又有六个人身上的教袍带有特殊的图案。
那六个人就是超越会的大祭司,在他们之上,就是超越会的最高领导者,教皇。
只不过为了避讳大周天子的名号,教皇这个名字,基本没有流传到江湖之上,但宫湦知道超越会的最高领导者,称自己为皇。
对此宫湦并无办法,他压根就找不到教皇所在,甚至,他都没有听说过教皇在世间活跃的消息。
这六位大祭司,除了教会祭祀所有的三个领域,仪轨大祭司,符文大祭司,封禁阵大祭司之外。
还有三位,分别是我们熟悉的老朋友,负责各地奔波,寻找适合成为教会圣子的大祭司齐锦东。
另外两位,一位负责研究远古历史,是个头发全白的老头,双目细长,目光如鹰,留着两道八字胡。
还有一位和齐锦东一样,也是孤身一人前来,乘坐普通马车,负责教会的炼金术,他是当年参与锻造流刃的大祭司,一直活到了现在,在六人中唯二的老人之一。
这六位从马车上下来以后,先是环顾了四周,打量了一下这次派往过来的另外几位大祭司是为何人,谁也没有跨出第一步进去客栈。
最后,第一个行动的,是那位负责研究远古历史的大祭司。
他看见了齐锦东从一辆普通马车上下来,身边并无跟着信徒,于是一步步走过去,期间绕过了符文大祭司和炼金术大祭司,来到齐锦东面前。
“咳咳嗬忒!”
老头清了清嗓子,走到齐锦东面前,将痰吐在距离他鞋尖不到一掌距离的位置。
“呵呵,小东,别在意,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巍老客气了,齐某还是在忙寻找圣子的事情。”齐锦东拱手作揖,不敢有丝毫不敬。
可巍南荣完全不听齐锦东的回话,率先一步进入客栈。
虽然说,在场六人都是大祭司。
可是这大祭司之间,同样有着高低之分。
超越会的成立原因,就是为了研究远古时代的历史,追寻世界的真相。
自然,以巍南荣的负责的工作自然是重中之重,而他的地位,在这些大祭司之间,也是最高的。
而齐锦东,在寻找到圣子之前,他可谓是屁用没有,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常驻跟着自己的信徒的原因之一。
别的大祭司,像是负责祭祀的那三位,身边或多或少都有一位亲传的徒儿。
巍南荣身边,更是有四五人协同他工作,这些信徒每一位拉出去,都是寻找历史遗迹的一把好手。
另外,同样是孤身一人前来,负责炼金术的大祭司封孤丹,他的身份地位并不低,在巍南荣走了以后,他便紧跟着上去了。
封孤丹不带信徒的原因,是他不需要信徒,他的炼金术,不对外传授,即便是教皇来了,也不传。
在此之前,不管是炼金术还是研究远古历史,在之前都是由一个大祭司负责,巍南荣和封孤丹则是跟在那个大祭司身边的信徒。
后来发生了几次波折,远古历史的研究和炼金术这两方面的内容,就分开来给到了巍南荣和封孤丹两人去做。
等到两位老人走进客栈以后,则是轮到了那负责祭祀的三位大祭司。
他们刚刚目睹了巍南荣给齐锦东吐痰的一幕,都只是各自笑笑并不说话。
等他们三人也进去以后,才轮到了齐锦东跨过过巍南荣吐的痰,走进客栈。
六位大祭司走进客栈,那些信徒才带着他们各自的祭祀用品,搬进客栈。
为了这次抓捕魔人的行动,信徒们带来了各自的拿手道具,像各种符文、饲养的怪异、朱砂和仪轨道具,差一些把教会总部都给搬过来了
信徒们就等着看大祭司们用这些道具大显神通,抓捕魔人呢。
不过,几位大祭司进了客栈以后,没有谈论该如何抓捕魔人,而是激烈地讨论,要不要先布教吸引新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