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濒死老人
还好的是，凌钰没有吭声，估计是不愿意和唐婉说话吧！唐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这才缓缓闭上眼睛。一夜无话。翌日，唐婉早早醒来，轻手轻脚下床。外面母子三人已经醒来了，正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碌着。见她进来，江氏赶紧舀了碗汤放她面前。唐婉看了一眼，猪骨头熬的野菜根。挺香！唐婉不客气的一饮而尽，又默默盯着锅里。江氏不确定道：“婉娘，还要吗？”
“不！”
唐婉摇头。锅里本来就没多少，她再喝一碗，这母子四个就没得喝了。唐婉不再看锅里，起身往外走去。江氏以为她出去闲逛去了，也没多想。殊不知，出去后的唐婉带上昨天自己扒下的狼皮，照着原主的记忆往镇上走去。同一时间，刘老太婆正在家里骂天骂地骂空气。昨天唐婉猎了野猪的事，她直到今早才听村民们说起。知道唐婉猎了野猪不孝敬她，还把肉都卖了，刘老太婆一肚子气。“这个小骚蹄子，有肉不知道孝敬我，竟然全给卖了。三百斤肉啊，老婆子我一块都没瞧见。”
刘老太婆越说越来气。要知道这唐婉平时有啥好东西都知道孝敬她的，因为没有她，唐婉就嫁不进来。久而久之，刘老太就觉得理所当然了。说起这凌家关系，也不复杂。刘老太为凌家老爷子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凌苍河，二儿子凌苍山，幺儿凌苍顺是老来子，也是凌家老两口最喜欢的儿子。这个幺儿非常争气，三十不到，已经是童生了，在家很得老两口看中。家里只要有好的，全都紧着凌苍顺。老大凌苍河娶了媳妇生下一子一女，因为在镇上给一家酒楼做管事，在家地位也不错。最苦逼的就是老二凌苍山一家了。凌苍山在三年前一次外出砍柴，跌落山崖摔死了。还好的是当时凌钰争气，年仅十六就考上了童生，比凌苍顺还厉害。因此，也颇得凌老头看中。然而好景不长！一个月前，凌钰在去学院的途中从牛车上摔了下来，腿被车轱辘碾了，失去了行走能力。凌老头知道，二房这一家子彻底废了。刘老太也原形毕露，直接把这混吃等死的一家子给分了出去，不久前更是为了五两银子强迫凌钰娶了唐婉，榨干了凌家二房最后一点价值。让她没想到的是，唐婉这蠢货竟然会把她当恩人，不停讨好她，只要二房家里有啥好东西，唐婉一准儿会想到她。而她也乐得让唐婉讨好，并不止一次觉得这个孙媳妇娶得不错。虽然丑了点，肥了点。但是人家有眼力劲儿啊！现在嘛，她不这么想了。唐婉这贱蹄子就是过河拆桥呢！也不想想，就唐婉那猪样子，要不是自己，唐婉怎么可能嫁给凌钰。刘老太此时已经完全忘记唐婉家给了她五两银子。也忘记唐婉是二房媳妇，而二房早就被她们老凌家给分出了。“娘，你先别着急，我看那死肥猪可不敢不孝敬您，咱们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儿那死肥猪就提着肉来了。”
大房媳妇钱氏开口说道。凌老头也点点头，抖了抖烟杆子：“没错，婉娘一贯孝敬你，定是忘了，说不准一会儿就来了。”
刘老太听他俩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火气顿消，得意洋洋：“那我们就再等等。”
—环山村虽然四面环山，但距离镇上倒是不远，一条笔直的小路直达镇上，步行需要一个时辰。唐婉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香溪镇，给了两文钱入城费。路过一家皮革坊，唐婉将狼皮卖了四十文铜钱，又直奔粮店。六文一斤的精米，三文一斤的糙米，唐婉直接各来了五十斤，这一下就花去了四百五十文铜钱。唐婉：……钱有些不顶用！不过转念一想，钱不就是拿来花的吗？没了再挣不就行了。唐婉对钱没有丝毫概念，放飞自我后各种买买买。盐，糖，还给江氏和弟妹买了衣服，给凌钰更是买了一件品质不算太差的成衣。一圈没逛完，唐婉包里的一两多银子就花了大半。最后想起拒绝治疗的美人相公，唐婉又去了一家口碑较好的医馆——济民医馆，询问大夫出诊费多少。“出诊费二十文。”
李大夫笑着说道：“婉娘，你家里有人病了吗？”
没错，李大夫是认识唐婉的。这条街谁不认识唐屠夫的女儿呢？唐婉点点头：“美人相公腿伤了，臭了。”
他还不让我看，不然我哪里还需要请外援，自己就给他治好了。介子空间里可有的是药，西药可比古代的中药见效更快。李大夫愣了愣。怎么这唐屠夫家的女儿，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感觉她看着自己的小眼神特别怨念。是幻觉吗？李大夫清咳几声，又继续询问：“臭了啊？这应该是伤口没处理好，有了腐肉，这样的伤可不好处理啊！具体如何我得看过才知道。”
唐婉点头：“那走！”
李大夫为难道：“今天不行啊！明天可以吗？你给我留个地址，明天下午我去一趟。”
唐婉想了想，再次点头。“好好，明日老夫一定到！”
李大夫笑着捋了捋胡子，把唐婉送出去。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飞快驶来，停在济民医馆医馆门口。年轻男人抱着一位老人下车，匆匆走进医馆。“来人，快救人！快！”
李大夫一看也顾不得唐婉了，赶紧走了过去。再看那老人，人事不知，脸上萦绕着一股死气，时不时一抽一抽的。年轻男人都快急疯了，放下老人，几步走来抓着李大夫往老人那里拖，李大夫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了身体，又被年轻男人一顿吼。“快给我家老爷看看，别拖拖拉拉的。”
李大夫摇摇头，没跟他计较，蹲下身查看老人的病情。然而很快，李大夫脸色就变了，放下老人的手惊道：“这位爷，老爷子已经没有气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