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考女官
林玉莲将学堂的事情原原本本道出。mbaiwenzai
“这群世家小姐,怎能做出这等糟贱事?亏得还是学过四书五经,懂得人伦常理的人,看来,我还是低估他们了。”
魏月怡听后很愤怒,心疼检查林玉莲身上是否有伤口。
“他们欺负不到我。”林玉莲拍着魏月怡的手,小大人一般。
魏月怡有些惊喜,可又着实不想林玉莲受欺负:“李家的事娘亲还在调查,暂时找不到他们的把柄,便也控制不了他们在那群妇人中挑拨。”
“若是娘亲的话,娘亲受些奚落也不在乎,只是你还小,我是宁愿这书院的机会丢出去,也不想让你受欺负的,不如我送你去私塾,又或是找个女夫子,专门教导你如何。”
“不要.”
魏月怡担忧的连连敛眉,林玉莲却反过来安抚。
轻轻摇着脑袋,清亮的眼睛微微眨着:“今天女夫子说,只有我们书院的人可以去考女官,我想去试试,所以便不能走。”
魏月怡一愣,诧异的眼睛睁大,原以为只是孩童的一句玩笑话。
谁想着丫头竟还记得。
“娘亲尊重你的意思。”魏月怡揉着林玉莲的脑袋。
“那。”林玉莲望着她,眼中带着期盼,“我可以和云月姐姐学吗?她好厉害的,什么都会,不比书院中的夫子教的差。”
书院男院和女院的教学内容不同。
男子应对的是科举,女子应对的是甄选,甄选又以琴棋书画女工女红等传统技艺为主,从小没学过的林玉莲得从头起步。
说来,若是换做不好的老师,魏月怡着实还不放心。
“你自己与她说就是,我正愁没人盯着她,你可好生哄着她开心,你的云月姐姐,之后也就是咱们的家人了!”
“好。”林玉莲乖巧应下,原本稍有愁绪的脸终于映出明媚之色。
午后,春江楼的掌柜来传消息,让魏月怡走一趟,商量药膳馆的事。
这位掌柜是大姓,名为欧阳,单字一个江,他不愿被人提起欧阳二字,外面的人都叫他江掌柜,江老板。
“这半月有余,掌柜查的事,是差不多了?”
魏月怡到酒楼后随意坐下,两手交叉,戳破对方时面带调侃。
江掌柜不由怔怔,讪讪对着人笑:“难怪生意做得这么大,你这洞察的本事,我等可是望尘莫及。”
“别说这些虚话。”魏月怡摆手示意,“还是当初的条件,我筹备药膳馆之前可是一概调查过的,这条件双方都能挣,多出一分,少出一分都不行。”
“是是是。”江掌柜同意的点着头,“家中账房先生也左右算过,依着你神医的名声,我同着开铺子,还是我挣了呢!”
二人商谈间,账房先生拿着契子和红印走来。
落名摁指印,药膳馆的事,便算是落实。
春江楼停业休整,早就联系好的工匠得在一个月里面将工赶出,一时忙得昏天倒地,春江楼位置极好,路过的百姓总是多瞧一眼,渐渐的,这药膳馆的事很快口口相传。
春困秋乏,午后铺子没人,徐真真回家里探望父母,魏月怡一个人恹恹的在柜台前有一搭没一搭的磨着药材。
“掌柜的,铺子里面抓了一个人!你可赶紧来瞧瞧。”
突然之间,隔壁春江楼做工的工匠跑来,手上的工具都未曾卸下,额头上的薄汗说明是一件急事。
魏月怡警惕的放下药盒,交代铺中其他大夫看着,立刻跟上去。
被抓的人老态龙钟,瞧着行动也有些不便,手臂上做活的痕迹明显,衣服材质倒是极好,一看便就是富贵人家中的老奴。
“偷偷摸摸过来做什么?这还没开业的春江楼,有什么由的你偷的?”
魏月怡没好气的质问。
老奴可有些骨气,硬挺着不说,甚至还哼了魏月怡一句。
魏月怡眼眸微眯,对方的态度,冷笑着说:“你是真觉得,我看你年岁老,便是要存着菩萨心,放过你吗?”
威胁的话落地,之前还不在乎的老奴立刻色变。
还由不得他反应,魏月怡手上闪着寒光的银针便猛的刺过去。
打是打不得,可又没说不能用针,针孔细小,副作用微乎其微,只是在当下,对方只会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老奴浑身发冷,不出片刻衣服便被汗水浸湿。
“还是你李家的浮光锦呢?”魏月怡阴阳怪气。
老奴牙齿抵着后槽牙,终于扛不住:“我说,我说。”
果真是李家派来的人,他并非盯春江楼,而是盯着魏月怡。
“每年书院女官的名额只有两个,李家把自家小娘子放在这,为的就是入宫的,书院其他的小娘子不好和我们李家作对。”
“唯独你们,不是一个定数,夫人怕你和春江楼合作是想笼络镇上的其他商人,这才派我盯着你,想伺机下手。”
李家,偌大的院子中,琴音缭绕。
原该是轻快的调子,可经持琴之人拂过,琴音只剩下沉重。
“停下停下。”李夫人收触及耳廓,一脸愠色。
狰.
李雨菲紧张的带出滑音。
李夫人瞬间从座上站起,手板敲着桌子,句句埋怨。
“怎么连弹琴都弹不好?我把你千辛万苦送入书院,不是要让你当一个碌碌无为之辈,平日老师教你的,你便是一个字都没听?”
李雨菲的五指之上缠绕着白纱,纤细的指尖处,因红肿渗血。
她下意识的甩着,反使得痛意更深,含糊的语调带足委屈。
“老师说过这个谱子很难,不是一天两天学的会的,便是弹的不好,也是正常的。”
“还敢犟嘴?”李夫人并不想听对方解释。
李雨菲低头,认命的听话:“娘亲说的是。”
“你似乎有很多不情愿?”李雨菲年龄太小,不擅长掩饰表情。
李雨菲抽泣着,眼中啪嗒啪嗒落泪。
“不准哭。”李夫人又呵,“以前没有人和你争,便是松快一些也无妨,只是魏月怡家那个小贱人,她也要选女官,你难道真想被那乡巴佬踩在头上?让爹爹和娘亲丢脸吗?”
“你到底还想怎样”
李夫人满口道义,习以为常的用压迫来教育李雨菲。
李雨菲哭的泪干,害怕的直点头:“我一定努力弹琴,我不会让爹爹和娘亲丢脸,女官是我的,我是要进宫的,我一定好好弹琴。”
慌张的重复,李雨菲的眼中早无孩童的单纯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