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报复
刘二娘瞧着魏月怡面露不爽,也晓得是自己大嘴巴惹出的事!一张因为长期劳作而黝黑的脸浮出一丝尴尬,不知所云的挥手。“害,别跟他们计较,一群管不住嘴的,难怪这辈子没出息!”
“给你!”
魏月怡懒得多做理会,直接给人扔过去一袋药材种子,“二娘,找一块空地,把这东西种下去,药材很值钱的。”
刘二娘帮过魏月怡不少!所以刚才的事她也并未计较。更是想着偿还一番当初的情分。种药材这种事在这等与外人隔绝的小村子里且是头一回,刘二娘觉得新鲜,又认定魏月怡不会骗自己。便也乐呵呵接下,勾着腰身仔细的种起种子来。“对了!”
正午当下,刘二娘挥洒开脸上的汗水,倒是想起一件正经事,“月怡,你这日后是真打算种药材了吗?”
魏月怡撑起锄头,拍了拍通红的脸,吐出一口热气,话并未说的彻底,不过是迂回:“先试试,到时候再说。”
刘二娘点了点头:“也是,不过你要是专门想做药材的营生,东边的刘家你可以去瞧瞧,刘大少爷有钱的很,听说一两连翘能有三文钱呢!”
连翘生的平常,一般一生一大片,这等普通的药材都能收出三文钱的价格。可想而知,刘家有多阔气?魏月怡听了一嘴,认真的记下。不久后便已是黄昏,地里的活计做完,魏月怡和刘二娘扛着锄头离开田埂前本应该安静,未料,斜阳下,一处高大的身影踏着厚重的步子从一旁的草丛中走出!竟然是刘青凤,她磨着牙,浑浊带着邪性的眸子在黄昏的暗影下更显得肮脏。她捏着拳头冷冷一笑,更是对着魏月怡的地吐了一口唾沫,尖酸刻薄的讽刺:“贱蹄子,真以为抢了我的地你就能本分过日子了,想也别想。”
刘青凤躲在此处许久,为的就是在地里面使手段。她拎了一大堆几乎被沤掉的烂草,直接堆到了土里,同时又泄愤的踩上一脚。狠狠的瞪了一眼底下的土,心里却想着魏月怡:“让你种,你种一次我毁掉一次,你让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我让你好过。”
魏月怡家,烟囱中冒着白烟,随着猪油在铁锅中的滋滋作响,晚饭的香味随之飘远林豪宇正好从山上下来,背上拎着一张完整的虎皮,手中捧着一只白白净净的狗。闻到熟悉的味道,他渐渐浮出一抹笑意,长腿再次加快速度。“爹爹。”
林玉莲一直害怕林豪宇再次离开,所以特别黏着对方。林豪宇这次躲了过去,又怕自家小丫头生气,立刻抱歉的表示:“爹爹刚刚打猎回来,一身的血腥味,你还是小孩子,沾染了不好!”
林玉莲垂了垂小脑袋,难免的露出伤怀,不过很快,她被林豪宇手臂上探头探脑的小奶狗吸引。小丫头眼前瞬间一亮:“小狗。”
小奶狗发出呜呜声,像是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短手短脚不断挣扎,更显得可爱至极。魏月怡抱着一盆培养种子的土走出来,不免呀了一声。“这虎皮好呀。”
兽皮不仅可以卖出高价格,而且可以用来做药,是不可多得的珍宝。“我打的。”
林豪宇的语气听着平静,却总是有些隐隐约约的邀功。魏月怡漂亮的眸子稍扬,小步子走到林豪宇跟前:“正好,咱们明天把这些东西卖出去,估计能有不少钱了!这只狗?”
魏月怡也瞧见了它,皱眉:“也是要卖?”
“嗯。”
林豪宇顺手将狗放下,“这种野狗能卖上二两银子,不亏。”
话音落下,才刚刚将小奶狗悄悄搂入怀中的林玉莲脸色瞬变。小丫头耷拉着脸,瞬间激动的朝林豪宇看去,小嘴抿了抿,心里万般不愿意,却又不敢说。只得是将小奶狗紧紧抱住,瘦小的身影越发显得可怜。魏月怡敏锐察觉,特地多看一眼,蹙眉后特地半蹲在林玉莲跟前,声音温和的引导:“玉莲,你不想卖?”
林玉莲眨了眨眼,垂着脑袋将小奶狗抱紧,声音软弱中带着怯懦。“可以,不卖吗?”
爹爹和娘亲总有自己的事做,她觉得很孤独,想让这只狗陪着她。“不卖。”
魏月怡答应后才问林豪宇的意见,“玉莲看着很喜欢它!”
林豪宇黝黑的眸子稍扩,瞧见林玉莲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头不免一空。立刻答应,厚重的手掌摸了摸林玉莲的脑袋:“在爹爹面前,不必如此拘束,你是我的女儿。”
听闻此言,林玉莲的眼中闪烁。她仍旧是拘束的,但自人看去,小丫头的嘴角不断勾起,分明是开心了。林豪宇终于暗松一口气,突又想到一事,声音沉重的询问:“玉莲,为什么你平时在家中,都是一个人玩。”
“别”魏月怡想要阻止对方询问,终归是落空一步。林玉莲闻声后身体颤抖的抬头,一丝自卑浮于面上,不自觉的将小奶狗搂紧。她扁了扁嘴,弱小的声音渐渐浮出:“堂哥欺负我,大家不爱跟我玩,家里欠钱,他们躲我还来不及。”
魏月怡于上方叹气,越发觉得这小丫头可怜林豪宇张了张嘴,不免心疼。都怪他,如果不是三年出征,他又何必将妻儿丢在家中独自生活。若是他在这,谁也不敢欺负魏月怡和林玉莲。此时林豪杰家中,桌上摆着打秋风来的饭菜,可一旁坐着的人却全无胃口。刘青凤对着隔壁厨房里忙活的王桂芳抱怨:“你还在磨蹭什么?没有饭,吃什么饭,你是要让我们饿肚子吗?”
“还不赶紧快点!”
她一番吆喝,就像吆喝奴才一样。而桌上的其他两个人却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对劲。王桂芳自得其乐,一脸谄媚的将米饭端给自家大孙子:“乖孙,奶奶亲自给你煮的,可得多吃一些。”
林友山不承情,抢过米饭,甚至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而林豪杰越想越气,一脸狰狞的拍着桌子:“不行,我好歹是家中老大,老二这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以后面子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