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这娘们属啥的啊,火药桶吗?
听到这话,褚遂良刚坐下就又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来,难以置信望着他,“你的意思是说,傅说就是妇好?”
房俊笑吟吟点了点头,“没错。”
褚遂良倒吸了一口凉气,被他的结论深深震撼到了,使劲摇头道:“傅说是男子,妇好是女子,怎可能是一个人……”
房俊换了个悠哉的坐姿,饶有兴味的望着一脸震惊的褚遂良,又看了看同样满脸震撼的众人,缓缓说道:“如果是太史公错了呢?”
在现代,随着甲骨文的发掘,关于妇好的记载也越来越多,证明在武丁时期,妇好的地位仅次于商王。
但是,史学家们发现另外一个现象,司马迁的《史记》连夏朝都有记载,为什么没有记载商代奇女子妇好?
史学家们后来有这样一个观点,问题出在了司马迁身上。
司马迁是一位严谨的史学家,他记载历史一定要证据充足,否则宁可不记录。
或许他看到妇好的伟大功绩以后,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妇好征讨十几个国家,主持国家祭祀,还有自己的封国……居然是一位年轻的女性!
在儒学思想和“男尊女卑”观念流行的西汉,司马迁或许认为这种记载不真实,或者有吹捧成分,因此没有选用。
“如果你是太史公,你在听说帮助武丁达成‘武丁盛世’的竟然是一位女子,你会不会觉得匪夷所思?”
“会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妇好,应该是一位男子才对?”
醉仙楼雅室中,响彻房俊的声音。
李静姝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如果这是真的,那就说明女子兴国,自古有之!
那女帝坐上皇位,兴盛大唐,岂不是有迹可循?
妇好能帮武丁兴国,身为女帝的李曌,自然也可以兴盛大唐!
在座人当中,不仅她在这样想,二十来名宾客,包括褚遂良在内,此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房俊看着众人表情,回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关于妇好是傅说的言论。
据说发掘出的甲骨文中,有至少两百多片甲骨上记载了妇好,却没有一片记载傅说。
再者二人事迹很相似,妇好和傅说都是出身低微,傅说的功绩在整个商代都屈指可数,妇好的功绩同样如此。
主持祭祀和领军出征,本应该是宰相傅说的职权,但是甲骨文中做这些事的是王后妇好。
最重要的证据来自殷墟甲骨文,虽然《吕氏春秋》、《尚书》、《竹书纪年》和《史记》,都把傅说吹捧为武丁的肱骨大臣,但是甲骨文里没有这个人,而其他大臣如甘盘都有记载。
史书中记载傅说的功绩,在甲骨文都是妇好完成的。
两个名字古音也相似,很可能是谐音,再有甲骨文记载的史实作为支撑,史学家就有了一个猜测,傅说,就是妇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任修远感觉三观都受到冲击,神色激动道:“这都是你编造出来的谎话!”
死鸭子嘴硬就是这样的啊……房俊瞅着他,说道:“你孤陋寡闻,还说是我的问题?”
“你若还是不信,我就再给你讲一个。”
房俊问道:“《说文解字》一书,你应该读过吧?”
看到任修远点头,房俊精挑细选出两片龟甲,递给他说道:“《说文解字》中,有记载金文,你将龟甲上的文字,和《说文解字》中的金文对比一下,看看两者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任修远狐疑的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越看脸色越是不对劲,龟甲上的字迹,居然和《说文解字》中的金文极其相似!
房俊拿出这么多的证据,这一刻,由不得他不信。
任修远放下龟甲,望向麻纸上的文字,此时再看过去,甲骨文的“日”字和“月”字,一眼就被他辨认出来。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怎么将国子监祭酒孔颖达交给他的任务,继续做下去。
傅说是宰相,可现在房俊能证明傅说跟妇好是同一个人……岂不是说妇好就是武丁时期的宰相……妇好一个女子担任宰相,促成武丁中兴,他宣扬女子当权如牝鸡司晨,国将不国,就成了一句笑话……
任修远越想脸色越是难看,心中更是惊恐。
国子监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一直到处宣扬‘牝鸡司晨,国将不国’之言,为的就是从礼法上让女子称帝站不住脚。
但是,今日之事若是流传出去,这些时日来国子监的努力不仅付之东流,甚至国子监还会遭人耻笑,国子监的人以后还如何能在长安城抬得起头?
任修远感到不寒而栗,脑海中思绪翻滚,想着该如何反驳房俊。
褚遂良一直在观察着任修远,见他脸色一会白一会青,张口又说不出话,不由皱了皱眉头。
任修远明显是说不过房俊,若是再让他留在酒宴上,恐怕等会他要强词夺理,那就真的扫了宾客们的兴致。
但是,也不好赶人啊……褚遂良心中有些为难。
这时,一道冰冷声音响彻而起:
“好端端一个酒宴,出了你这么个东西,真是扫妾身的兴。”
“滚出去!”
唰的一下,众人望向杨妙玄,此时见她脸色煞寒的盯视着任修远,纷纷也跟着望了过去。
任修远脸色一白,握紧拳头咬牙道:“王妃,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砰!杨妙玄眸光冷了几分,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杵在几案上,“妾身这个人,脾气不好,再问你一句,滚不滚?”
任修远很清楚今天这样回到国子监,必定会迎来祭酒孔颖达的怒火,咬牙道:“我不能走!”
杨妙玄沉默两秒,遂即起身拎起几案小桌,在众人错愕目光中,脸色煞寒走到任修远面前,扬起几案冲他脸上猛地抡去。
砰!
一声爆响骤然响起,齐王妃手中拎着的几案桌角,瞬间染上血丝。
卧槽……房俊看着额头往外冒血的任修远,险些没忍住爆出粗口,目瞪口呆望向身穿胡服的绝色女子,终于明白李静姝刚才为什么让他躲远点,以免溅一身血了。
这娘们属啥的啊,火药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