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才是昭宁公主?那昨天带回房府的女子又是谁?
“房俊,你可知罪?”
李渊声音带着怒气,从上方传来。
知个屁的罪,明知道认罪就要被抄家灭族,正常人谁会坦白啊……
房俊心里腹诽,装作一副听不懂模样,一脸无辜道:
“臣不知犯了何罪,请太上皇明示。”
就在这时,一份奏折猛地砸在他身上。
同时响起李渊的怒喝。
“那就把眼睛睁大了,给朕好好看看奏折上面的字!”
房俊拎着镣铐,俯身捡起奏折看了看。
奏折表面写着“礼部侍郎严乐谨奏”的字样。
“昨日下午礼部侍郎严乐上奏,参你房俊昨日在你家中欺辱昭宁公主,证据确凿,你还作何狡辩!”
伴随李渊声音落下。
一个身穿绯红官袍的中年男人,正义凛然走到他身边。
他就是礼部侍郎严乐……房俊瞅了他一眼,脑海中浮现出昨晚上恶补过朝堂大臣的信息。
严乐,四十三岁,玄武门之变前后,都隶属于齐王府。
房俊还从李渊言语中察觉到一个信息。
严乐没有将此事上奏女帝,而是选择绕过女帝,直接上奏给李渊。
“房俊,你认不认罪?”
李渊声音再次响起。
房俊合上奏折,矢口否认道:
“臣无罪可认!臣没有欺辱昭宁公主,也不敢有这个心思!”
这时,严乐呵斥道:“那你说,昨日下午,你欺辱的女子是谁?”
房俊瞥了他一眼,严乐那张国字脸上,满是戏谑之色,抬头看向李渊说道:
“臣昨日没有欺辱任何一个女子,请太上皇明鉴!”
坏了……房玄龄脸色大变,焦躁情绪瞬间冒了出来。
这个孽障,生死关头竟然不照着词说!
“太上皇,房俊分明是在狡辩!”
严乐声音洪亮道:“臣有人证,名叫冯贺,此刻就在殿外!”
李渊哼声道:“让他进来!”
很快,在一名太监带领下,身穿房府奴仆装的中年男人,诚惶诚恐走入大殿,跪倒在地大呼道:
“草民冯贺叩见太上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渊指了指冯贺,语气淡淡道:
“房俊,你可认识此人?”
房俊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
“认识,我们房家半个月前花了三十贯钱买的奴仆。”
“昨日他偷盗之事事发,我父亲已经告上京兆府,京兆府没抓到的人,原来是被严侍郎藏起来了!”
说完。
他眼角余光瞥向严乐,用话暗戳戳的顶了他一下。
霎时,文武百官的目光看向严乐。
众人听出端倪,房俊言下之意,是严乐让冯贺去的房府,是严乐在害房家!
“一派胡言!”
严乐怒斥一声,然后拱手大声道:
“太上皇,昨日下午,冯贺到臣府上求见臣,对臣说他是房玄龄府上的奴仆!”
“因为撞见房俊欺辱昭宁公主,害怕妻儿因此惨遭横祸,故而逃出房府,想让臣保他性命。”
“臣知此事关乎皇家颜面,不敢有丝毫耽搁,便立即上奏!”
说完,严乐冷哼着猛然从房俊手中夺过那份奏折,高高举起大声道:“是非曲直,请太上皇明断!”
李渊冷面看向冯贺,“你昨日亲眼见到昭宁公主去过房府?”
冯贺赶忙道:“是草民亲眼所见!”
“也亲眼看到房俊欺辱昭宁?”
冯贺大声说道:“是!千真万确!房俊用迷香和下了药的茶水,使昭宁公主晕过去,然后做了禽兽之事!”
“房俊用的迷香和茶中之药,草民逃出时偷偷带出一部分,已交给严侍郎!”
严乐站在冯贺旁边,拱手道:
“太上皇,臣昨日下午已将东西送到太医署,太医署太医也已查验,房俊用的迷香和下的药,都有能使人迷失心智之功效。”
砰!李渊拍案而起,怒声道:“房俊,你还有何话说?”
环环相扣,他们准备的果然充分……
房俊神色冷静,丝毫不怕李渊拍桌子,低头拱手不卑不亢道:
“太上皇,盗窃之贼,叛主之奴的话也能相信?”
李渊呵斥道:“那就给朕拿出证据,来证明你没有欺辱昭宁公主!”
房俊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是严侍郎上奏参臣欺辱昭宁公主,那就不该要臣拿出证据,应该是谁提出来的谁举证!”
严乐冷笑道:“本官手有人证,还有你用的迷香和茶中之药作为物证,难道还不够?”
房俊语气平淡道:
“冯贺之言不足为信!”
“此人因为偷盗房府物件,事发逃出房府,京兆府已发出海捕文书,必是冯贺因此记恨,所以才诬陷于我!”
说完,他抬头望着李渊说道:
“太上皇,无论是诬陷之语,还是所谓物证,都是冯贺一人之言,怎能算作证据?”
“草民还有物证!”
忽然,冯贺高呼声响起。
在文武百官注视下,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左右对称宛若圆月的丝绢扇子。
“这是草民昨天在房俊屋外捡到的纨扇!”
“扇面上写有‘昭宁’二字,可以证明这把纨扇属于昭宁公主!”
“更足以证明昭宁公主昨天下午,确实去过房府!”
“草民句句实言,请太上皇明鉴!”
房玄龄在旁边正暗骂孽障,突然看到冯贺掏出纨扇,瞬间脸色大变。
他居然还有昭宁公主的纨扇?
该死!
严乐居然能拿到昭宁公主的贴身之物!
他背后肯定还有人!
房玄龄背后衣物被冷汗浸湿了一层又一层。
冯贺拿出的纨扇,是昭宁公主昨天下午去过房府最强有力的物证!
因为如果昭宁公主没有去过房府,就不会将贴身之物,落在房俊屋外!
只有她去过房府,才会在房府遗落贴身之物!
如果房俊说,他昨日下午在屋中用迷香和茶中之药欺辱过女子。
对方有此物证,李渊会信谁?
不言自明!
幸好房俊没有按照他的话去应对!
房玄龄擦了擦额头,偏头望着房俊,眼眸中满是欣慰之色。
逆子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见,不是万事都听他的了。
幸好没听啊,不然求生就变成求死!
而此时,房俊望着冯贺拿出的纨扇恍然大悟,怪不得系统模拟今天的结果是被处凌迟呢。
如果他真按照房玄龄给的词去说,在昨天下午欺辱过女子。
这把能代表昭宁公主去过房府的纨扇,以及他们拿出的迷香和茶中之药,三个铁一样的物证。
加上冯贺这个实名制举报的人证。
再加上他说了昨天下午欺辱过女子的话。
物证人证俱全!
房家所有人就准备排排坐,砍头头吧!
房俊彻底松了口气,幸好系统模拟出了今天的结果,让他提防一手,不然死定了。
就在此时,严乐忽然夺过冯贺手中那团纨扇,径直走到房俊面前,一边笑眯眯转动扇柄,一边呵呵道:
“房俊,你不会觉得区区一个房家奴仆,能搞到昭宁公主的贴身纨扇吧?”
“你该不会还以为,这柄纨扇是本官交给冯贺的吧?”
“不会吧?”
严乐阴阳怪气叫着,引起齐王府一派大臣们闷笑声。
元谋功臣一副老神在在模样,作壁上观。
东宫一派大臣们则一个个扶着胡须,饶有兴味在一旁隔岸观火。
唯有背靠秦王府的大臣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忧心忡忡望向房玄龄。
一旦坐实房俊欺辱昭宁公主的罪名,不仅房俊要死,房玄龄也要跟着陪葬,这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秦王府少了房玄龄,无异于自断一臂!
然而。
让众人不敢置信的是,此时房玄龄不仅不感到紧张,反而那张圆脸上还露出笑容。
活见鬼了!
你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来?
“混账东西,滚开!”
就在此时,一声娇叱在殿外响起。
“让本宫看看,究竟是谁在坏昭宁的名声!”
穿着一身火色罗裙、身材撩人至极的妙曼女子,手里提着一把唐刀,面若寒霜走到殿内。
她的目光宛若两把利剑一般,凌厉剐着殿内的每一个人。
被她目光扫过的文武大臣,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这位主儿惹不起!
这是哪位啊……房俊惊讶看着那名女子,忽然心头一动。
该不会她就是女帝?
肯定是……据说女帝花容月貌,令人倾倒,果然够漂亮!
他下意识将她和清丽女子作比较,发现她无论是身材还是美貌,都不逊色清丽女子!
房玄龄忽然道:
“冯贺,她是为昭宁公主之事而来,你可知晓她是谁?”
冯贺本来还有些畏惧那名红裙女子的凌厉目光,听到房玄龄的话,抬头仔细打量起红裙女子,摇头说道:
“草民不知。”
听到这话,满朝文武脸色大变。
砰嗒!
严乐更是难以置信,手中纨扇掉在地上都顾不得,急声说道:
“冯贺,你怎能说不知道?”
冯贺一脸无辜,“草民真不知道她是谁!”
“你若不知,老夫便告诉你。”
房玄龄呵呵一笑,摊开手掌对着那名红裙女子。
“在你面前站着的,便是昭宁公主!”
听到这话,冯贺脸色一变,不敢置信看着那名红裙女子,她是昭宁公主?这怎么可能!
房俊同样脸色大变,望着那名红裙女子,心头一沉。
如果她才是昭宁公主,那昨天自己带回府上的清丽女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