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瞳术
再难熬的时间也终究也是有结束的一天。只能说还好洛中学宫的学子们的素质都比较高，亦或是听了一夜《暗黑圣经》的年轻小伙们还指望刘陆把书借给他们。今天的刘陆所过之处，虽然总是被行注目礼，但好在没有什么道德先生真的上来谴责他众人看着他时，眼中多是少年人之间，内涵丰富的“你懂得”。充满了善意的调笑。
唯一让他有些难过的就是，下午武道修炼之时，他总觉得大师姐洛颜英在若有似无的躲开自己。甚至有时候偷偷瞥看自己。而当刘陆转头之时，大师姐洛颜英却又飞快的把头转开，躲避他的的视线。这让刘陆好生尴尬烦恼。
“啊！！！！师姐的目光好刺痛啊。”神魄之中，刘陆仰头长叹。“若若姐，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哈？你小子是受刺激所以疯了吧？说什么傻话呢你。”神魄之中的刘若若双手抱胸，一脸警惕的望着满脸沧桑，仰天长叹的刘陆。
“要不然得话你为啥没完没了的玩我呀，师傅大人，前有郑晓倩看我的熊猫墨镜，今天又有大师姐刺痛人的神目如电。你这样玩我，我会孤独终老的好吗？”
“哼，就你这烂仔一脸衰的短命相，我这替你挡桃花是挽救万千少女好吗？”刘若若说的义正辞严，大义凛然。
“说话就说话，不要搞人身攻击好不好。”
“屁话真多，你还要不要学视气术了？”
“学学学，当然要学。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我当然要学，还要好好学。”
是夜，万里无云，月明星稀。
刘陆此刻正盘腿端坐在洛中学宫一个僻静的山坡上。此刻的他双掌朝天，双目紧闭，如同一尊石化的雕像一般，端坐在冽冽秋风之中，一动不动。
“若若姐，我已经这个动作保持了快两个时辰了，可还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啊？这样还要多久啊。”神魄之中，刘陆闭着眼睛朝虚空喊道。从他闭眼修炼，封闭视觉那一刻开始，刘陆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剑灵刘若若的回应。
但是刘陆至少还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刘若若最后交代的一句话：“我没回来前绝对不准睁开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就要三个时辰了。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刘陆有些怀疑，是不是又被这个鬼灵精怪，“脏心烂肺”的剑灵师傅给整了（剑灵还有心肺吗？！）。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慵懒与一丝疲惫，出现在刘陆身前。星空之下，刘若若手中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光球，就那样亭亭玉立的赤足站在那里。清冷的月光如同薄纱一般披在她的身上，仿佛飘飘如天上仙女一般，只是前提是这美女剑灵师傅不要开口说话。
“催催催，催屁呀催，要是瞳术有这么好修炼的话。以瞳术的威能，这这九洲天下，早就是瞳术的世界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道理你都不知道吗？”
熟悉的声音出现，刘陆不禁松了口气。此刻他只感觉刘若若围着自己转圈，上下打量。不片刻，刘若若笑语道：“小陆陆呀，你知道我最满意你什么地方吗？”
“嗯，大概是我英俊的相貌和出众的家世吧。当然，亦或是我出类拔萃的武道天赋？”刘陆回答得一本正经，把刘若若噎得说不出话。
“少臭屁了，在我们那个时代，有句俗语叫作听人劝，吃饱饭。你小子别的没有，听话这件事上倒是完成的不错。居然连神识上的视觉都封闭了，嗯，你做的很好。”刘若若拍着刘陆的肩膀，由衷赞道。
“呵呵，谢谢师傅夸奖。”刘陆面皮抽动。
“你别觉得为师在开玩笑。”刘若若手捧光球，仰望天空，语气从未有过的认真严肃继道：“修炼瞳术是一件十分危险且代价巨大的事。想要修炼瞳术，气运，实力，道具，甚至于名师指导。这些缺一不可。自古以来，有机会接触瞳术之人，无一不是有大气运伴生，但即使是这样的天之骄子，能真正修炼瞳术的也是百中无一，而能够专精的更是万中无一。瞳术修炼失败，轻则双目失明，重则神魂受创。而且，就算你侥幸成功，也有可能伴随着逐渐失明的风险。说真的，以你的天赋资质，只要认真修炼五十年，踏入阳轮境也不是不可能。刘陆，你真的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山中劲风呼啸，如同天地之间最为无情的拷问一般。与刘若若的话，一字一句鞭挞着少年的心。
可不到片刻，刘陆却笑了，笑得从未有过的阳光灿烂：“若若姐，你把我戏弄了一圈让我转着圈丢人之后却不想教我瞳术了吗？”
“刘陆，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刘若若认真道。
而刘陆也收敛起笑容，抬头望着刘若若，此刻的他虽然双目紧闭，但却好似有金光从眼中爆射一般，璀璨明亮。“若若姐，孟子有云：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我刘氏享国百年，按理说早就应该满足了。更何况现在，我刘氏依旧是蜀洲贵胄，山阴侯主。在外人看来，我们刘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应该是毫无所求了。”
说到这，刘陆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自家事自家知。我刘氏不过是权贵家里的笼中鸟罢了。我们每过一日，每过一时，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每次洛京城有人来，我家都仿佛如丧考妣，生死不知。洛京城中人一走，我们父子三人便要抱头痛哭，庆祝自己又活了一天。就算是我，也是差点死在阉人手中。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五十年太短，我要只争朝夕！我要这天，成为我的华盖；我要这地，成为我的后盾；我要这人世间，再也没人能束缚我，我要这世上，再也没人能伤害我的家人！所以，我，必须，修炼这瞳术，即使是死，也要搏一搏那渺小的生机。”
东方一缕朝阳从天边升起，阳光照耀在少年俊秀坚毅的脸庞之上。仿佛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此刻的刘陆，光芒万丈，让人心神摇曳。
刘若若从来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嘻嘻哈哈，油嘴滑舌，从来没个正行的少年。他的心中，却一直有一团名叫自由，守护，责任的烈火，此时此刻正在熊熊燃烧。这份炙热的执着，光芒万丈，仿佛刺得人睁不开眼。看着这样的少年，此刻，再多的话，刘若若却已经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