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血泊中的母亲
所以，当向柯众人解决完门外的丧尸进来，看到的，便是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徐秀红。
幸好，面馆内并没有丧尸的存在。
不过，面馆里面，除了地上的徐秀红，也没有见着其他人。
从进门，初见血泊中的妇人，蔡佳欣三人一时间竟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每日都乐乐呵呵的母亲。
犹豫的这一下，虽说不敢相信，眼眶却不禁蓄满了泪水。
“妈——”
没等太久，蔡佳悦第一个跑了过去。
毫不迟疑地，跪在地上，她伸出手，却停在半空。
看着母亲脑后流淌的大片血液，蔡佳悦迟迟不敢再近一步。
她不敢触碰自己的母亲，她生怕母亲被自己这一碰便…便……
蔡佳悦伸出的手，就那样僵着。
不过，下一秒，她弯下了身子，以便母亲能更好地看着自己。
蔡佳悦此时哽咽着声音，眼泪在不断流淌：“妈……我是悦悦啊，妈…你看看我……”
在蔡佳悦动身的刹那，蔡嘉豪和蔡佳欣紧跟着也跑了过来。
三人跪在地上，将濒死的徐秀红团团围在中间。
蔡佳欣情难自制，抽抽噎噎着，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喉咙像是被卡住，说话都变得有些困难：“呜……呜呜……妈…妈……”
一旁的蔡嘉豪也红着眼，在跪下的那一刻，他便摘去了脑袋上的护目镜和口罩。
看着徐秀红身下的一大滩血，他心头一紧，缓缓伸出手。
手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最终摸上徐秀红的颈脖。
感受着徐秀红脖子上，时有时无，已经极其微弱的脉动，他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哭了起来：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啊——”
进来便看着蔡佳欣三人激动地跑向自己的母亲，向柯自觉地退到门口，将卷帘门拉下。
乔熙与孟芷妤也安静地，站在他的旁边，默契地将时间留给蔡佳欣三人。
看着自家哥哥将护目镜和口罩摘下，蔡佳欣和蔡佳悦也伸手照做。
脸上没了护目镜的阻挡，眼泪能更好地落下。
母亲生命垂危，但此刻除了哭泣，三人已没了任何办法。
就以现在外面这个情况，哪还有什么正常运行的医院。
就算有，以母亲此时这个状态，怕是也撑不到那去。
被桌角磕破脑袋后，又是短暂的昏迷，失血过多的徐秀红，意识早已变得模糊起来。
到了生死边缘，神魂也即将抽离。
朦朦胧胧中，她仿佛听到了孩子们的哭喊。
或许是回光返照，徐秀红终于恢复了些精神。
勉强地睁开眼，看着自己身旁，好好地出现的三个儿女，徐秀红一直为之挂念着的心，终于能放松了些。
徐秀红很想像往常一样笑着，然后让儿女们别哭。
可等她张开了嘴，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是低弱得，几乎微不可闻：
“别……别哭……”
话很短，声音很小，小到就像只张了张嘴。
但徐秀红从睁眼到张嘴，这一连串的动作，一直关注着母亲的蔡嘉豪三兄妹，可没有丝毫的错过。
所以，从徐秀红的口型中，她所要表达的意思，蔡佳欣三人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不过，徐秀红的话在这会儿便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三人还是哭着。
没有办法，只能由他们哭了。
缓缓地，徐秀红又开了口，这次却有了一丁点声音：“孩…子们……都没事吧……”
似乎是好转的兆头，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过来。
听了母亲的话，蔡佳悦却是哭的更厉害了，她带着哭腔回答道：“没……没事，我们都好着呢……”
蔡佳欣已然泣不成声，无法回答母亲的话，她只好一个劲儿地摇着头。
“好啊，没事就好啊……可…可惜了，你们的父亲却生死未知……”
知道孩子们没事，徐秀红再度开口，声音又大了点，不过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哀愁。
听完徐秀红这话，蔡佳豪三人这才发现，自己等人都漏了什么重要的事。
蔡嘉豪稍稍擦擦眼泪，语气又变得激动起来：“对啊！爸呢，爸怎么了，爸在哪呢！”
说着，蔡嘉豪竟站起身，径直跑向二楼。
上来二楼，他第一眼便看见，稍显凌乱的客厅，接着，他一间间屋子地找着，却没有发现父亲的存在。
而楼下，徐秀红已到了弥留之际。
她正用着最后的力气，对着蔡佳悦伸来的耳朵，简要地说出了夫妇俩刚才的遭遇：
“……混子李杰……用我要挟你们爸……你爸被强迫着…去引开了外面的……疯子，孩……孩子们，去找找你们爸…爸吧……”
此话落下，徐秀红刚才全凭执念，吊着的最后一口气，也跟着咽下了。
等蔡嘉豪一无所获地从楼上下来，看到的便是两个妹妹，趴在母亲身上痛哭流涕的一幕。
对于母亲的状况，他隐隐有了猜测，却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迈着沉重的步伐，蔡嘉豪来到了母亲身边，接着双膝重重落在地上。
他伸手再摸上母亲的颈动脉，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脉动。
下一刻，他崩溃地大喊：“妈——”
再顾不上声音会不会吸引丧尸，蔡嘉豪此时只想大声的哭出来。
情绪、哭声仿佛会感染，孟芷妤与乔熙也红了眼眶。
向柯当然也未能幸免，而且他也没有不近人情地，去提醒三人注意音量的事。
哭着哭着，蔡佳悦像是缓过来了些，又像是强行保持着理智，她抬起头，看向正哭得伤心欲绝的，蔡嘉豪与蔡佳欣：
“哥，姐，爸还在外面，可能……可能还活着，妈让我们去找找爸。”
话落，看着一起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姐姐，蔡佳悦再次开口，一字不落地，将徐秀红死前最后的话，复述给了两人。
不止蔡佳欣与蔡嘉豪，向柯三人也将蔡佳悦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也替其感到不值。
蔡佳欣三人的父母心地善良，主动让食客躲在面馆，最后却落了个如此下场。
人性当着禁不住大灾的考验？
果然，好人没好报啊。
向柯还在感叹，就见蔡嘉豪带着自己的两个妹妹，一脸坚决地走了过来。
向柯正懵着呢。
蔡嘉豪已经拉着蔡佳欣和蔡佳悦，对着他跪下来了。
向柯下意识伸手去扶。
蔡嘉豪却执拗地跪着，抬头请求道：“大哥，再帮帮我们吧，以后我们兄妹三人的命都是大哥您的，只求……只求大哥助我们找到父亲，再带我们报仇。”
听完，向柯叹了一口气，扶着蔡嘉豪的手微微用力：“起来吧！”
见向柯没有答应，蔡嘉豪也明白，自己等人的条件有些强人所难了，当即带头站起身：“对不起，大哥，我知道，我们不该麻烦你的，我……”
向柯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等等，我有说过不帮你们吗？”
蔡嘉豪三人明显有些意外，难过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啊？”
“啊什么啊？”
向柯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回应，见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话头一转：“再说了，你们的命我拿着能干嘛？”
随后，又一脸正经地说道：“走吧，能早点找到你们的父亲，也可以早点让他歇歇了，都在外面这么久了，担惊受怕的。”
向柯这番毫不见外的话，蔡嘉豪三人听了，那叫一个感动。
……
接下来，废话不多说，还是由向柯打头。
一把拉开门，解决完门外因为方才的哭声又围拢过来的几只丧尸，然后向柯头也不回地冲身后喊道：
“快！跟上！”
众人应声而动。
等孟芷妤、乔熙等四人出门，走在最后的蔡嘉豪才将卷帘门拉下。
随后他小跑几步，与前面几人会合。
向柯在前面开路，身后五人紧跟着一起，一边注意着周围的丧尸，一边注意着脚下的路，仔细寻找着街道上，有关蔡康平去向的蛛丝马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