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救人
漫展地点在安市大学附近的会展中心，一号馆。
拒绝了不少求救的人，将车开到这条街时，向柯的车技已渐入佳境。
记得会展中心那边骇人的丧尸数量，他打消了直接开车过去的念头。
虽说现在他是不怕了，可把乔熙救出来了之后，他怎么带她离开？
为了不惊动它们，向柯将车开到离会展中心不远的路边，停在一辆横向停车占了三个车位的房车后面。
向柯想着这样一来，丢车几率会小点。
其他来找车的人，大概会跳过这辆体型较小的轿车，选择旁边身材霸道的房车吧。
反正他是觉得，这房车长六米宽三米的样子，看着比小轿车香多了。
人在包在，拿过放在后座的两个背包背好，他打开了车门。
随着向柯下车，后面一路上跟车而来的丧尸，就像是突然没了目标，就地开启了瞎逛模式。
没有搭理它们的意思，关门按下车钥匙上面的锁车键，再把钥匙扔进裤兜，向柯直接握着消防斧往会展中心走去。
仗着丧尸对他的无视，向柯控制住声音，一路喊着乔熙的名字。
可惜了，周围全是丧尸，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除了一只只不断回头查看的丧尸，他没有得到一次正经的回应。
如果能选择，他也不想这么嚣张的找人，可刚才打了不少语音通话过去，对方一直不接听啊。
对这样的结果，心里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没见到乔熙之前，他只能往好处想想：
“应该是手机没电关机了吧。”
想是这样想了，还是加紧了脚下的速度。
此时会展中心外，只有零零散散的丧尸游荡着，不知道其他的去哪了。
向柯走上前去一一清理。
喊着乔熙的名字，走到一号展览馆，根据馆外海报上的指示，他进入一楼展厅。
进来他才发现，贴近他印象中那样规模的丧尸群，竟都密密麻麻地挤在这里，
且围在其中一个通道外面。
看丧尸们不知疲惫地挤向通道，不断嘶吼着，那活力兴奋的模样，向柯知道里面一定有活人的存在，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难道是乔熙？”
思考了一秒钟，向柯转身就走，依次踹响了场外停着的几辆汽车。
随着警报声响起，场内丧尸们被新的目标吸引了注意力，争先恐后地走了出来。
汽车发出的警报声将绝大部分丧尸引开，只剩少量丧尸还不死心的围在通道那里，但向柯已能够解决。
他飞快地往场内跑去，挥舞着消防斧，穿越重重展位，砍杀着一个个落单的丧尸，到了展厅最里面，那个通道前。
而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并没有让前方拥挤的丧尸们多注意几秒。
到这儿已经能看清这个被丧尸围堵的通道，向柯看着墙上的标志：“原来是卫生间。”
“卫生间的气味大概能稍稍掩盖一下活人的气息，乔熙应该会没事吧？”
事实不容多想，向柯上前，走到尸群最外围的一只丧尸身后。
随着他手上斧头起落，那只丧尸的头颅瞬间起飞。
丧尸头颅与其颈部喷血的身躯先后砸落在地，引起两道程度不一的闷响。
察觉到身后动静，前面的丧尸，甚至挤在通道里面的丧尸，都整齐地转过头来。
看得是向柯后又顿感无趣，丧尸们齐刷刷地回头，继续嚎叫着往前挤。
“嗬啊……嗬……”
趁热打铁，向柯杀进通道内。
看着眼前一只只都挤在女士卫生间这边的丧尸，他明知场合不适，还是忍不住自我调侃道：
“没想到还能进一次女厕！”
完后，他再次挥动手中的消防斧，清理着前路的障碍尸，进到女士卫生间。
随着丧尸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一声声短暂却连续的闷响之后，卫生间内的嘶吼声都小上了许多。
一直杀到只剩最后几只丧尸，向柯终于停了手。
满身是血，站在尸堆中。
看着眼前几只扎堆趴在地上，手嘴忙碌不停的丧尸。
和它们身下，血泊中被撕成条状的格子裙，以及裙下光溜溜、白森森的腿骨。
他心中那种不祥的感觉越发强烈。
而此时被丧尸享用的残尸，从衣着打扮来看，明显是女生。
再联系到已经没了音信的乔熙，向柯似乎想到了什么，手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再提不动斧子。
消防斧落地的瞬间，心情也变得压抑起来，他呆呆地盯着前面，喃喃自语：
“晚了……一切都完了，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自作聪明的提醒，才让她先丧了命，都是……我的错……”
……
此时女士卫生间，某隔间内。
因为求救热线一直打不进去，已经绝望的三人，终于发觉，夹杂在呱噪的尸群里，那一声声细微的砍瓜似的噗噗声。
这噗噗声逐渐清晰，带着一个个重物砸地的沉闷声，越响越近。
反倒是卫生间内丧尸们恐怖的嘶吼声开始变弱了。
三人不知这番变化的原因，却知出去的后果，不敢贸然开门查看。
直至嘶吼消失，整个卫生间只剩砸吧砸吧嘴的咀嚼声时，再听到隔间门外不同于丧尸低吼，人类说话的声音。
三人反应了一下，默契地交换着眼神，两三秒便理通此间形势，竟都兴奋了起来。
心里的恐惧一下子消散不少，蔡佳悦当先按耐不住激动，忘了压低声音，脱口而出：
“一定是救援队来了！”
有了妹妹的带头，蔡佳欣也激动得点点头：“嗯！一定是……”
话还没说完，三人所处隔间的门，突然被猛地一个撞击。
“砰！”
门上卡扣应声而落。
蔡佳欣与蔡佳悦吓得同时叫出了声：“啊～”
幸好蔡嘉豪就站在门后，察觉不对，他适时用身子抵在门后，才让门不至于倒下。
“嗬啊……”
接着，一声丧尸特有的嘶吼声响起。
蔡佳欣脸色发白：“不是救援队！”
看着那只在门框上不断扒拉的血手，蔡佳悦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听错了，不……不是正常人……”
蔡嘉豪下意识伸出双手，捂住两个妹妹的嘴，哆嗦着嘴：“别……别说话……”
可他也知道这样已经没了任何作用，三人最终难逃死亡，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而此时，卫生间内的疯子已经轻松地撞坏这个不太牢靠的门，下一刻便是扒开门挤进来……
想到这里，蔡嘉豪决定放弃挣扎，将身前两个妹妹紧紧抱进怀里，似乎是想最后一次保护她们，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
“别怕，闭上眼睛……”
丧尸的出现，再一次断了三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