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直面丧尸
因为躲藏而幸存的人们，好像发现了声音会吸引丧尸，都默契地保持着安静。
一开始的混乱过后，小区内已经安静了许多。
就算偶尔有人发出尖叫，持续时间也不会太长。
视线再回到向柯这边。
向柯所处屋内，已经将自己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借着梦里与丧尸对抗的经验，他有了一个简单的计划。
听着走廊没了多大动静，他握紧手里的菜刀，踮着脚一步一步，轻轻地走到门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贴近猫眼看向门外。
此时门外走廊上，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背对这边，将一黄裙女子压在沾满血液的地上。
那女子仰躺在地，嘴角有血液流出，眼睛也睁着一动不动，应该是活不成了。
西装男半个身子都趴在了黄裙女子身上，手嘴不停，还在女子的肚子部分忙碌着。
看得这场景，西装男是丧尸石锤了。
除此之外，旁边也没有其他丧尸的身影。
弄清门外情势，向柯有些不敢相信，将眼睛从猫眼上离开，疑惑地小声说道：
“就一个？不对劲啊……”
眼前这与梦中不同的场景，也不知是什么意外导致。
不过情况有利，向柯对自己接下来关门打狗的计划，把握更大了些。
他回身拿过鞋柜上的两个背包。
两包一前一后背着固定好，情急时还能挡一下丧尸的抓咬。
将手慢慢地放在门把手上，向柯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开些门。
顺着门缝，不断吸溜咀嚼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听着有些头皮发麻。
开门的动静不大，但惊动门外这只丧尸还是可以的。
听到身后声音，丧尸当即停下手上的动作，再猛地一下抬起脑袋，睁着灰白的眼睛转过头，呲着血淋淋的牙：
“嗬……”
透过门缝，丧尸下饭的惨样映入向柯眼中。
一张被撕咬到血肉模糊的脸。
粘稠的血肉混合着，凝固在它坑坑洼洼的脸上。
本就撕得所剩无几的下嘴皮，此刻外翻着，挂在下巴那里，还随着它刚才的转头而甩动。
没了嘴皮的遮挡，它那一排沾着血液，塞满肉丝的牙，直接暴露在外。
忍着恶心，向柯视线往下。
丧尸身子微微侧着，可以看到它身上西装外套上别着的胸花，胸花上染血的两字还能勉强辨认。
向柯眼中的疑惑也终于被这两字解开：“原来是今天的新郎官……”
这和梦里一样，是他会遇到的第一只丧尸。
额……
不过，邻居大哥这脸被啃得比梦里还惨，差点认不出来了。
向柯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心头吐槽间，他竟忘了实行自己的计划。
见向柯一直盯着它，丧尸可能也想满足他的好奇，全程愣在那里。
而此时丧尸这见到活人后不寻常的反应，向柯终于有所察觉，但知道丧尸习性的他，还是怕它只是反应慢了点。
正所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为清楚丧尸心里的打算，向柯紧盯着它灰白的双眼，不敢松懈。
一人一尸就这样对视了三秒。
不过是度秒如年。
过程中，以防丧尸突然扑过来，向柯一直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做好了随时关门的准备。
可丧尸不解风情，居然没有一点要向他扑来的趋势，这让向柯有点意外。
咋不过来？
跟剧情不一样啊？
向柯想不明白，但更离谱的还在后面。
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脑子出了问题，他居然在邻居大哥那张被啃烂的脸上，瞧出了懵。
这让向柯又愣了一秒。
接着，察觉到丧尸大哥有回头的动作，他脑子一抽，赶紧拉开些门，将脑袋伸出去，出声挽留：
“啊喂？”
这一声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向柯喊完便开始后悔起自己的鲁莽。
想起丧尸大哥刚才凶残的模样，以及自己等一下的下场，向柯更是将自己的计划忘了个一干二净。
被吓得连忙缩回脑袋，将门掩上一些，就留着刚才那般的缝隙。
将整个身子都躲在门后，他心惊胆战地透过门缝观察着丧尸的反应。
听到向柯的声音，邻居大哥果然停下回头的动作。
然后它张开血糊糊的牙，冲向柯“啊呃”一声低吼，就像是回复了他刚才的那声。
吼过之后，丧尸用它灰白的眼睛紧盯着向柯，但只是盯着，没再有其他的反应。
一声吼让向柯寒毛直竖，都准备好关门了，结果这位大哥只来这么一下就不动了，使他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般起伏。
平复一下后，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小声嘀咕：
“这怎么回事儿？”
再看了看地上的女尸，和丧尸嘴里的碎肉，确认它不是吃素的，向柯心里又止不住猜测：
“难道，对我不感兴趣？大哥直的？”
脑子里似乎有了某种头绪，向柯壮着胆子把门大打开，直接站在门口，将身子完全暴露在丧尸面前。
他就那么盯着邻居大哥，眼里带着试探。
大哥虽然还是那个姿势盯着他，但又有了要回头继续营业的意思。
哇！这哥们儿挑食啊！
得到确认，向柯这次胆子大了许多，将菜刀交由左手拿着，接着伸出右手勾勾食指，对热爱工作的丧尸大哥提出了过分要求：
“过来啊！”
好在丧尸大哥脾气不错，没给他甩脸子。
又像是听懂了向柯的意思，丧尸居然配合着放下了手中的肠子，接着慢吞吞地站起转身，晃晃悠悠地向他走来。
“嗬……”
丧尸终于如预想的一样靠近，但这慢到离谱的步调，却是怎么看怎么敷衍。
向柯感到意外，嘴角一抽：
“这么不情愿的吗？”
到了这一步，他当然也想过大哥可能会换换口味的问题，但现在没办法，只能继续这个操作。
不然让这位哥一直堵在走廊上也不是个办法。
向柯不知道这一举正好对上刚才已经被切了的计划，他集中注意力慢慢往后退着。
退到玄关与客厅相接的位置，抬腿准备好，他对门外越来越近的丧尸小声喊道：
“进来。”
“啊呃……”
丧尸大哥果然听了向柯的招呼，一步步走到门槛，迈步进来。
不过是顺道绕开身前已经摆好侧踢姿势的向柯，直接往客厅里走去。
“哈呃……”
丧尸一路摇晃着脑袋，通过脸上大约是鼻子的位置，嗅探着这间屋子。
“嗯？”
向柯提心吊胆的防备，却换来丧尸赤裸裸的无视。
这让他想到某种可能。
然后，他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轻轻放下腿，跟了上去。
他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丧尸大哥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的，结果对方只当他是一只碍事的苍蝇，连手都不带伸的，默默绕过他。
这目中无人的模样，无疑让他确定心中的猜想。
丧尸对他是真的不感兴趣了。
兴奋之余，向柯还是懵了：“怎么个事儿？菜单里没我吗？”
说着，又看了看自己被书裹得不留空隙的身子，向柯突然恍然大悟，随后一本正经地点头：
“也可能是嫌拆包装太过麻烦了，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