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重回公寓
回到h市后，宫一凌让李书洋派人收拾出之前的公寓，自己则先忙公司的事儿，先前突然撒手不管的事情，现在都要加班补回来。
小唐这个秘书也越来越会做事，宫一凌并不想用人情锁住李书洋，她以后和康小小结婚，变成一家人，理所当然会去理天帮康小小，她必须做好随时失去这个得力助手的准备。
“公寓的清洁已经做好了，只不过生活用品，厨电厨卫有些换新了的，要过两天才能住。”李书洋把公寓钥匙还给宫一凌。
“谢谢你，书洋。”
宫一凌把钥匙拿在手里，往事历历在目。
“原来的东西摆设没有动，床单被褥按你一惯的喜好，换的新的，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没事，我不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等她。”
“话是这样说，不过你可能不是等她回来，有可能是，你去见她。”
宫一凌有些疑惑。
李书洋拿出了一份请柬。
“汇联集团的年会，因为今年我们跟他们有合作，所以受邀，以前只是和理天合作，所以一直没有参加。”
“许之谦回来，只是为了这个年会？凌秋给的行程安排中，确实是有这一项，行程安排上她会在公司处理内务，时间不短的样子，之后就是年假。”
宫一凌抽出凌秋给的行程，许之谦呆在h市的时间，也就这段时间而已。
“她年假会在哪儿，我想康小小他们应该是知道的，如果在h见不到，就只能问他们了，我没见过他们口中的齐爷，但是，他们几个好像都很忌惮这个人，其实我真的很怕，他会对飞鸟下手。到时候……”
李书洋是看清局势的，康小小他们对外是高不可攀的商业精英，但是每次接到神秘电话的时候，很明显，神情会多几分紧张。
宫一凌拿着请柬，汇联二字印在很明显的位置，这两个字，让她有着畏惧。
“我并不是想放弃飞鸟，但是我相信，如果许之谦还是以前的许之谦，她不会让那一天发生，而且，就算那一天发生了，她回来了，也值得。”
宫一凌是吃了不信任的亏，这个亏让她遗憾了这么多年，无论如何，这一次，她无条件相信。
“宫总，我是该说你被爱情冲昏头脑，还是过于信任许之谦？反正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加油。”
李书洋苦笑着，她这个老板，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下班后，李书洋被康小小接走，宫一凌没有开车回别墅，而是去了公寓。
回公寓的路还是那么熟悉，只是一切关于许之谦的回忆袭来，宫一凌有些招架不住。
她吃力的上楼，站在自家门口。
三年前，许之谦走后，她在这儿也没呆多久，她在没有许之谦的公寓呆不下去。她是在这里赶走许之谦的，也是在这里失去许之谦的。
宫一凌握住门把却迟迟没有打开，她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又想要打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宫一凌才打开走了进去。
而这一切，躲在走廊拐角的凌秋尽收眼底，宫一凌的情况，不免让人担心。
李书洋也怕自己一个人盯不过来，所以打扫公寓的事儿凌秋才会知道。
下班后，本来是想约宫一凌吃饭，但她的车刚到车库附近，就看到宫一凌的车从公司车库出来，凌秋知道宫一凌的性子，不会等到过几天再去公寓，便一路尾随。
“你这么爱她，为何当初不信她，你可知，你们现如今已不可能！”凌秋泪目。
不知是被宫一凌感动还是自己。
果然，如李书洋所说，所有的陈设都没有变，连先前枯萎死掉的植物也换了同品种的。
沙发、书房、卧室，宫一凌一一走遍，触摸房间里一处又一处，但除了她的回忆，这里的一切，早已没有许之谦的味道。
“许之谦，我等你回来!”
日子，还是在一天一天的过，h市也早已进入冬天。
三年前，他们便是在这寒冷的冬天重逢，那是一个新年，一个新的开始，许之谦像一个小太阳，温暖了宫一凌整个冬天。
公司例会，宫一凌带李书洋参加，小唐虽然工作能力也不差，相比之下，宫一凌还是喜欢李书洋陪着，这么多年，已成习惯。
“a市项目将是我们明年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希望各位引起重视，各部门打起精神。”宫一凌在会议结束时不忘提醒众人。
“对呀，宫总可是亲自去a市考察了半个月呢。”
宫建林突然有些玩味地说道，一副等着看宫一凌笑话的表情。
众所周知，宫一凌在a市的行程临时出了问题，当时的会议，也是李书洋临时代理，甚至请了理天那边的人。宫一凌回来也没有对行程一事做出解释，只是老板的事，老板不提，底下的人，也没人敢提。
“散会。”
宫一凌丝毫不想理会宫建林，收拾自己的东西。
“宫总，你是不是应该向大家解释一下，汇联的人。”宫建临似乎打算就此耗到底。
“你想我解释什么，宫副总？”
宫一凌淡定回头。
李书洋真是想撕了这丫的，他自己那点破事就不怕抖出来？奈何她的身份，并不能多言。
“汇联总经理，不是你的老相好吗？而且……”
“宫副总，我想这是我的私事，在公司谈，合适吗？”宫一凌急了，她不知道宫建临是如何知道许之谦的，但是许之谦的事，此时，绝不能公之于众。
宫建临见宫一凌急了，便收住了。
“也是，私事，那就散会吧。”
宫建林阴险的一笑，也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他知道宫一凌会再找他，到时才是他提条件的时候。会议室的众人也不敢在宫一凌面前说什么，都安静的收拾东西，陆续离开办公室。
会后，宫一凌让宫建林来自己办公室谈，她不想再落下把柄在他手里。
“想要什么，你说吧。”
宫一凌开门见山，也不啰嗦。
宫建林笑了，他大摇大摆坐到会客沙发上。
“我想要的，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要多少，你说吧。”
宫一凌随即拿出了支票。
“两百万。”
宫建临也不含糊。
“宫建林你是不是疯了？公司近年没挣多少钱，你难道不知道吗？”
宫一凌差点没把支票直接砸到宫建临脸上。
被直呼其名的宫建临也不生气，反而笑脸依旧。
“我要的，不是公司的钱，是你的!这些年你执掌飞鸟又岂止这点小钱？我要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这点钱，和你的声誉比起来，也着实不值一提。”
“一百万，还九牛一毛？你当我是摇钱树吗？随随便便就拿得出这么一大笔钱？你再怎么说，都是我叔叔，你这样真的像一个叔叔应该有的样子吗？”
“我的账号你是知道的。”
宫建林笑，让人讨厌的笑，全然不理会宫一凌的那一句叔叔。
“你在公司怎么做我都没有限制过你，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我知道，你想反过来威胁我，是吗？要是能离婚，我早离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在外面玩？离婚要分财产的，你给我的钱，缇嘉也有一份的，她再怎么说，也叫你一声姐姐，不是吗？你当姐姐的，给点零花钱，怎么了？”
宫建林知道，这个价，宫一凌是拿得出来的，而且这消息，也值这个价。
“为什么缇嘉会有你这样的父亲？婶婶跟你这么多年夫妻了，你就不能好好做一个父亲，做一个丈夫？”
“宫一凌，从你回来公司开始，你就没资格跟我讲这些，你回来就查我老底，你拿我当亲叔叔了吗？我们宫家有你这么个见不得人的东西，才是家门不幸。”
“宫建林，请你好好说话。”
“我有说错吗？你在澳洲结了婚又离，回来就找个女的，这算什么？公司的人要知道你是个变态，你觉得公司会怎么样？下面的人怎么看你？”
“宫建林，你给我滚……。”
宫一凌猛的站了起来，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她的亲人。
“行，我滚，你要怎样其实都无所谓，只要我有钱花，明白吗？”
宫建林摇头晃脑的笑着，乐得开花，宫一凌现在的样子，对他反而有利，他有把柄在手，就不怕宫一凌不给钱。
一直在门外的李书洋这才进来，宫一凌的样子极度生气，看来是没谈好，李书洋便不敢多问，宫一凌发脾气也是很可怕的。
“给宫副总账上打两百万，用我的私人账户。”
宫一凌坐下，气得她头疼。
李书洋愣了几秒。
“好。”
她知道宫一凌心里不好受，刚刚的局势，宫一凌不得不投降，无论宫建林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手里一定是有证据的，否则不会这么胸有成竹。
原本这件事就算散开，损伤的也只是宫一凌在公司的名誉，她并不在乎在别人眼里，她是什么样子，但是她怕，她怕闹大了对许之谦有影响，也怕那位齐爷知道。
虽然宫一凌及时制止，但是汇联老总和宫一凌有私交的事，在整个公司也传开，这种高层的关系，底下的人，也就八卦一段时间，毕竟汇联的高层，他们小职员也无法接触，就连汇联的人，目前也只知道公司来了位帅气好看的上司，接触到的人，也仅仅局限于部门主管以及经理。
“两百万？”
康小小复议，这个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宫副总今天差点在公司例会上曝光宫总和许之谦的关系，这一百万，应该是封口费。”
李书洋坐在副驾上，想到宫一凌今天的情况着实心疼。
正开车的康小小笑了笑。
“那老头能这样威胁宫一凌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且绝对一次比一次狠，宫一凌再不下狠手把他从公司踢出去，迟早有一天，被这个人榨干。”
“宫总就是心软，这种人留在公司简直败坏社会风气。”
李书洋想到宫建临在办公室那些事，就恶心。
康小小不问，也知道为何李书洋有此评语，男人嘛，就这些德行，不过好这口的男人呢，也容易败在这事上。
“宫一凌的脾气呀，就是这样，她是念及宫建林是她叔叔，不过你自己小心点，离那老头远点，这是他们宫家的私事，你可别掺和。”
“康小小，我这怎么叫掺和，这事儿也和许之谦有关吧，是不是只要不威胁到你们的事，你们都可以置之不理？”
李书洋有些生气，她原以为她和康小小提这个事，以康小小的机智，会有解决方案，结果呢，反而叫她别掺和。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人家的私事，我们都不了解情况，而且你作为公司首席秘书，你知不知道宫建临要办你的话，连宫一凌都很难护住你，我只是不想你因为这件事被牵扯。”
康小小意识到李书洋生气了，赶紧解释。
“康小小，我没想到你是这种自私的人，停车!”李书洋很失望。
而康小小有些吃惊，李书洋在他面前，这算第一次生气。
“李书洋，你有必要因为这种事生气吗？我是自私的人？宫一凌自己狠不下心做这件事，她手里又不是没有宫建林的把柄。”
康小小并没有停车，这会儿，他被那自私二字，也给说生气了。
“我说了，停车。”
李书洋不由分说，也不反驳康小小，只是这车，她是下定了。
康小小也气，就靠边停下了。
“康小小，我知道你对她有偏见，你恨她当年不信任许之谦，害许之谦差点死在夏沫然手里，但是你别忘了，她同样是受害者，只是她的伤疤在心里，你们看不见而已。”
李书洋是憋着眼泪说完这句话的，说完，她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争吵，宫一凌是李书洋这么多年来，既是上司也是朋友的存在，宫一凌这些年也没少受罪，她没办法接受康小小对宫一凌的这种偏见，他们可以不管宫一凌，但是她不能。
李书洋并不是那种会撒娇卖萌的女孩子，她的性格外强中干，多少有些像宫一凌，和康小小确定关系后，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公司老总就改变处事态度。
一个人坐在车上，康小小在李书洋下车后并没有下车去追，也没有立即开走，而是等李书洋上了一辆出租车后，他才开车。
每个人，都有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哪怕那个人不够完美，也不容否定。
康小小错误的估量了宫一凌在李书洋心里的地位，而李书洋，她只知道在她心里，宫一凌的样子，她因为失去许之谦受的那些苦，只有她看得最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