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下放长城
扶苏回到咸阳向父皇禀告赈灾的事情。
然而在扶苏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赵高、胡亥已经用“罗网”在咸阳散布了打着原楚王昌平君名号的谣言,意图让始皇对楚国公主所生的扶苏生疑。
始皇针对扶苏篡位的流言,以白起被赐死为例,让扶苏明白,无论有无反心,拥有造反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你要明白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些人的芒刺,你只有足够强,强到无任何人在敢说话。”就像当初的他一样,你明白吗?扶苏。
嬴政暗示自己不会相信这个流言。
扶苏流泪叩谢父皇。
“大旱之事,你的表现并不好,你应该知道,好好休息吧,准备好春日大祭。”
“是。”扶苏再次叩首。
然而,在春日大祭上,赵高、胡亥又策划了一场打着昌平君名号的“弑君”行动。
胡亥装作为救驾而负伤。真正强撑身体来救驾的扶苏,反而被当成是冲上来弑君的人,刺杀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御书房内,嬴政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扶苏,眼里满是失望。
他知道事情的原委,知道他是无辜的,更知道他才是想要保护他的人,只是扶苏终究让他失望了。
“你终究还是让朕失望了。”
“你去陪蒙恬修筑长城吧,扶苏。”
扶苏不可置信的抬头,却撞见了嬴政眼里的失望,心里猛地一揪,满心凉意,父皇,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
“儿臣,遵旨。”沉重的叩谢圣恩,扶苏退出书房。
出了书房,扶苏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它顺着口腔冷到了心里,明明是仲夏,他却依旧感觉寒气满身。
满心的郁结,让他忍不住对自己嘲讽一笑,扶苏啊扶苏,枉你被称为公子。
哪怕你在心系天下,你在孺慕他,他也依旧不相信你,呵,帝王,这就是帝王啊。
步子沉重的走在宫巷内,刚走在转角的地方,就听见一声嘲讽。
“你很伤心,觉得自己很委屈?觉得他对不起你?觉得他很冷情?”
“誰?”被戳中心思的扶苏,有些恼怒。
环顾四周,最后在宫巷外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看见了坐在树干上的一个人,只是看不清容貌,
“大胆,皇宫禁地是你可以闯的吗?来人。”扶苏以为他是刺客。
对着他冷笑一下,祝含星坐在树干上对着他。
哪怕看不清那人的表情,扶苏也感觉到对方是在嘲笑自己。
忍不住更怒了,但是刚刚他叫人却无人赶来,不禁紧绷了身体,如临大敌的看着祝含星。
祝含星只感觉好笑,眼里嘲弄更甚,“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你是君子,修身养性,名声远扬。”
“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还好意思怨他不是你想像的父皇,他对你抱的期望你又何曾做到过?公子扶苏,你不是小孩子。”
“我,”扶苏语塞,忍不住在心里反驳[可那是我的父皇啊,我一直以来最崇敬的人。]
也许是知道了他没有恶意,而且也不会有人再来,扶苏抿唇开口,想要反驳。“可是……”
“那又如何?”知道他想说什么,祝含星直接打断他的话。
“他是你的父皇,也是胡亥的父皇,更是天下苍生的皇上,他选择你,培养你,相信你。”
“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他告诉过你,只有更强大,才有能力阻止一切,别人才不敢辱你半分,可是你依旧没能阻止这场刺杀,这证明了你的能力不过如此,不是吗?”
扶苏愣,沉默,父皇是这个意思吗?
“最可笑的是,他最后竟然还给你了一次机会,可你却没有当回事。”
“机会?”扶苏疑惑。
“你有才干不假,只是,能力不够,跟着蒙恬,他会教你很多,万里长城的修筑,是一场浩大的工程,在那里,你应该会有些许成长。”
“我,”怎么会?扶苏惊,父皇是这样想的吗?
“呵,这就是他的柔情,只是你们乃至天下,又有多少人了解他呢?这是最后一次了,公子扶苏。”祝含星冷声。
他真的受不了嬴政为扶苏费神,又不是自己的孩子,偌大的秦国,竟然找不到一个继承人!
扶苏看着逆着光的人,“你是谁?”
“我是谁不是你能够关心的,你只知道自己努力了,付出了,可是却没看到他为你筹划了多少。”
“也没有做到自己该做的,我原以为甘芥可以点拨你,但是看来成效并不大,你经历的,你父皇都经历过,只是,你却没做到,他能做的,是你太弱了,扶苏。”祝含星看着下面的扶苏,叹了口气,
“至少他向天下证明了他从不是个傀儡,而你却在这场博弈中输掉了。”
祝含星从树枝上站起来,警告道:“最后一次了,扶苏,倘若你没有任何改变,你就真的在机会了。”
扶苏只感觉对方身形一闪,人已不见。
看着空空如也的树干,又看着周围开始出现的人,扶苏忍不住想,这是阴阳家吗?
望向嬴政的方向,扶苏暗自下定决心,这一次,不会再让你失望了,父皇。
扶苏走后,赵高开始进行第二步。
为铲除昌平君为扶苏留下的农家,赵高让“罗网”发出神农令——“农家六堂十万弟子,先得荧惑之石残片者当继任侠魁”。
农家开始为争夺侠魁之位而混乱,并逐渐演变为农家各堂的内斗。
扶苏的势力在被快速瓦解。
扶苏抵达上郡,蒙恬前来接见。
蒙恬向扶苏说出自己的猜测,希望扶苏不再因这件事而自怨自艾:陛下以下放监军名义,实际是为了让自己保护并辅佐好扶苏,使扶苏远离政治斗争的重心——咸阳。
扶苏听后一愣,忍不住苦笑,原来所有人都看的清,只有自己看不清父皇对他的在乎吗?忍不住一股气急攻心。
看着晕倒的扶苏,蒙恬忙接住他,并召集了大夫,却发现有人对扶苏下毒。
这毒会打发作在狼嚎之时,扶苏会变得焦躁难忍,蒙恬派遣的军医称扶苏的毒为“月狼之裔”。
其实该毒是头曼的妃子胡姬,派出了诺敏对扶苏施下致命的狼毒。
希望逼蒙恬出兵寻找狼毒的解药,从而让她得以趁蒙恬离开之时深入秦营刺杀扶苏,再借扶苏之死让蒙恬被帝国治罪,最后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
然而蒙恬识出了狼族的调虎离山之计,没有真正出兵,并在秦营内设下埋伏活捉了要刺杀的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