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带她去给爷爷扫墓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打断裴霆禹的思绪。
他捻灭手里没燃完的烟,阔步去开门。
拉开门,司央灿若春光的笑脸将他心中阴郁一扫而光。
她刚洗完头发,半干的发丝披散在肩头,发顶戴着奶油色发箍,配上一件白色针织衫,气质温婉又淡雅。
“看什么呢?不认识了?”司央见他盯着自己发呆,笑着问道。
裴霆禹收回飘飞的心神,她这副打扮倒是半分不输这城里的姑娘们,他的白月亮总是那样耀眼夺目。
他唇角噙起一抹温柔“快走吧,再晚我怕面店打烊了。”
“嗯。”
裴霆禹回去取了件外套,快步出来带上门就和司央一起出了招待所。
两人并肩走在街巷里,时不时有骑自行车的人在后面敲铃铛。
裴霆禹将司央护在道路内侧,贴心却又谨慎地和她保持着一拳的距离。
虽然在这个年代谈恋爱,不方便在大街上牵手,更不能随时随地的拥抱。
少了那直白露骨的恩爱,却也能在羞涩含蓄中体验爱情最朴实的味道。
街边卖卤煮火烧的铺子还挺热闹,司央侧目瞧了瞧,却看上了隔壁的芸豆卷。
裴霆禹惯会察言观色,不等她开口就去买了一份给她。
炸酱面的店铺,在前面拐个弯就到了,司央领着裴霆禹进去的时候,店里还坐了四五桌客人。
两人找了张靠墙的小方桌坐下,一人点了份炸酱面后,裴霆禹挂着清朗的笑问她喝不喝豆汁儿。
司央不是京市人,自然喝不惯那东西,当即回他一个白眼。
裴霆禹正准备给自己来一份,抬眸扫了眼司央后却又想到什么似的,把豆汁儿换成了北冰洋汽水。
“想喝就点啊,怎么改喝汽水了?”司央知道他是想喝豆汁儿的。
“算了,那味道我怕你受不了。”
“你喝你的,又不会到我嘴里……”司央说到一半陡然停下了,看着他邪肆的唇角,她联想到了什么。
难道他还想接吻不成?
“面来咯——”
两碗肉香扑鼻的炸酱面来得正是时候,司央抽出筷子正要搅拌,裴霆禹已经将他面前那碗拌好的推给了她。
司央没有客气,大口吃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个年代的肉格外香。
两人吃完面后,便回招待所休息,在走过无人的昏暗小巷时他牵住了她温软的小手。
司央瞅着四下无人,侧身踮脚就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亲完欲走却被他拽住,他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明天参加完表彰大会,后天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她问。
“到时候再告诉你,先回去吧。”
裴霆禹将她送到门口,又把那包芸豆卷交给了她,嘱咐她睡觉时把门锁好后才下了楼。
这个年代里,没有结婚证的男女在招待所里是一定要避嫌的,否则随时可能被当搞破鞋的抓进去。
裴霆禹刚进房间,就见其他几名战友正围坐在两张拼接的床上玩儿牌。
输的人要在脸上贴纸条,几人脸上已经各自贴了好几条白纸,画面莫名滑稽。
几个男人一见他进来,立刻调笑着打趣起来:
“你怎么不喝豆汁儿啊?”
“既然你不喜欢那味道我就不喝了,一会儿还要亲嘴的唔……”
两名战友搂在一起演绎着刚才在面馆外看见的一幕,另外两名战友则坐在一旁看得捂着肚子笑。
“媳妇儿啊~我的媳妇儿她在哪里啊?”
“明天让首先给咱一人发一个媳妇儿吧……”
裴霆禹看着‘群魔乱舞’的画面一脸黑线“你们确定睡不着?”
调笑声戛然而止,瞅着气氛不对的几人赶紧下床穿鞋。
“时间不早了,我睡去了,明天还有正事呢,必须养好精神。”
“对对对,睡去了……”
第二天上午,两辆专车来招待所接上了几名战斗英雄代表,他们在庄严肃穆的大会堂里,接受了国家首长们的亲自表彰。
全国的报纸、广播等媒体纷纷争相宣传报道,一时间激起了全国人民的爱国热情。
结束了宴会后,他们来到红旗广场,让路人帮忙拍了一张以国旗为背景的合影。
有战友提议让司央和裴霆禹两人也拍一张双人合影。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拒绝。
“靠近点,别那么拘谨,像在火车上那样就好。”举着相机的许默不断示意两人靠近些。
裴霆禹投给他一道适可而止的眼神,他这才悻悻收敛。
镜头中两人都是一身绿军装,中规中矩地并肩而立,他看着镜头的笑容清朗如玉,她则灿若春花。
裴霆禹胸前那枚红金色的一等功勋章耀目刺眼,与身后那边随风飘扬的红旗一样令人敬仰。
司央虽然没有入伍,但却也被授予了全国战斗英雄模范的荣誉,鼓舞了千千万万的女同胞们积极向上。
俊男美女的同框总会引人侧目,两人拍完照决定和战友们一起去京市其它地方逛逛。
明天下午是出发回阳城的日子,早上的时间司央答应了裴霆禹,要陪他去那个神秘的地方。
第二天两人都起了个大早,他们在招待所旁边的早餐店,点了咸豆花和焦圈以及特色炒肝,吃饱喝足后裴霆禹领着她搭上了有轨电车。
下了车,走过一片幽静茂密的林间小路,司央就看到了九枫山陵园的牌子。
“跟我来。”裴霆禹一手拎着装有炒肝的饭盒,一手牵起司央的手。
两人拾阶而上进了墓园,在一阵七弯八绕后,终于停在了一座陈旧的墓碑前。
司央看了眼墓碑上的人和裴霆禹同姓,就猜到应该是他的家人。
“爷爷,我来看您了。”裴霆禹将饭盒里的食物打开,摆在了墓碑前的地上,又取下功勋章小心翼翼放在了墓碑上。
司央安静地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拔掉墓碑四周的杂草,擦去墓碑上的泥污,又对着墓碑重重磕了三个头。
他既然带她来给他爷爷扫墓,这是想……就在司央犹豫是不是该给老爷子磕头时,裴霆禹却叫打断她的思绪。
“央央,该走了……”
司央还有些懵,他这是带她来干什么的?
离开墓园,回去的路上裴霆禹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口了“爷爷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希望你原谅我的唐突。”
“诶?”司央吃惊的同时又有点懵,说的唐突是什么意思?
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那白甜不算吗?
裴霆禹看懂她眼中的疑惑,干脆停下脚步,低头认真注视着她。
“爷爷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着我成家,我想让他见见他未来孙媳妇儿,所以就唐突地带着你过来了。”
司央抬头看着他专注的眼神,她察觉他对她的感情表面明目张胆,却又那样小心翼翼。
气氛有些沉郁,司央笑着想逗逗这小狼狗“孙媳妇?我几时答应要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