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梦想 其三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梦到你离家出走了，你有问题！”
“呵，我有啥问题？”谷舞揉着眼睛，侧过身子，一巴掌呼在罗曼脸上问道。
“你好久没说爱我了！”罗曼看着天花板随口回应。
“扑哧。”还没睡醒的谷舞打着哈欠笑道“那你也好久没说你爱我了啊。”
“我一直有说啊，就你好久没说了，你是不是想离家出走。”罗曼略微撅嘴。
“你瞎说，你哪里有一直说了，那你再说一遍。”
“你先说，你说了我再说。”
“凭啥我先说，这种事都是男士先说的啊。”谷舞略带打趣的说。
“每次我先说了，你都不说，所以这次你先说。”
“我哪里不说了，那你先说，你说了我就说。”
“你个骗子，我不说，你先说，你老骗我。”
“我哪里骗人你，你看叫你说你又不说，你说，你说了我就说。”谷舞把脑袋压在罗曼身上，蜷缩着说。
“我就不说。”
“那我拿你的骨戒说。”
“你别搞，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有问题！”
“你看，我说了你先说我就说，你又不说。”谷舞索性趴在了罗曼身上，压着他的胸口。
“我不说，说了你也不说，太亏。”罗曼撇过头附和，推开了谷舞。
“哼。”谷舞笑着又蜷缩着翻滚到一边。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快说。”罗曼随手拍打在谷舞的背上。
“我要起床了！”谷舞没有理会罗曼，一个翻身爬到床边，起身而去。
“骗子。”罗曼叫唤着却没有理会谷舞，向左翻了个身，压着被子，继续睡去。
如果一个承载在三口之家的房间内却生活着十几甚至二十几台模样各异的机器，那么这间屋子到底属于人还是属于机器人呢？
万物互联，智能家居，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生活。洗衣，做饭，刷碗，打扫卫生，机械化的家居服务必然会优先取代那些笨重的繁琐劳作，解放想舒适生活之人。紧接着，在渴求进一步解放双手的路上，灯光，窗帘，视频，座椅，一切便的那么自然的在一步一移中成了完美的模样。最后，再走的更深一些，衣食起居，智能的管家将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而人则全然为人，解放双手。
然而，随着越来越智能的家居服务，很快就被敏感之人发现了异化，原本平静的房屋，如今，却布满了各类机械的化的爬虫。它们攀爬在房间的每个地方，会在你半夜下床之时给你递上睡袍；会在你未起身之时拉开窗帘；会在你归家之时闪灯长鸣；置物的橱柜会生出手臂为你归置摆放；装饰的茶几会俯身吸尘；甚至是洗漱的桌台都唱起了摇滚。一切本带来便利与享受的器械，在堆积到一起后，却成了满屋子会伸出机械手到爬虫。后人将其称为家居的智化，而所谓完美智化比，指的就是家居生活中智能设备所占据的比例，最好，不要超过百分之七！
罗曼醒来，揉搓着头发，敲了敲床头柜，床顶的灯光打出了全息的投影，罗曼点击了早餐的模块，随手翻阅着。
“老婆，你吃啥早上。”罗曼朝着正洗漱着的谷舞喊到。
“你看吧。”谷舞此时正平躺在按摩椅上，头顶的两只机械手正频繁的将她的头发缕缕提起，再以暖风吹干，冷风柔顺。脸颊两侧的小型圆手，先是自內而外的渗出些许泡沫，简单的揉搓按摩后又如同海绵般将水吸尽，让脸部保持着些许油脂下的水嫩状态。而将全身覆盖的按摩椅时不时的冲紧按压，又轻轻放去，让肌肉感受着放松的快感。
不知道是谁发明的预制食品，尽管简单加热，什么中式，梵式都可以信手拈来。可规模化生产带来的标准化产品让它们的口味尽管好吃，却是毫无特色。有时间的话，罗曼还是喜欢自己整点简单点，尽管没有预制食品吃起来那么香，但是自己参与做的东西，好像总是更下饭一些。
厨房内，机械手臂将瓜果蔬菜，肉蛋虾鱼一一洗净切块。罗曼挑选了些鲜蔬拌成了沙拉，肉蛋则是按照自己喜爱的比例同牛奶倒入了灶球，没过多久，简单肉蛋奶饼就被灶球吐了出来，卖相是不如预制菜，但些许降低了甜味的肉蛋是罗曼和谷舞爱吃的。剩下难做的虾鱼则是被罗曼丢进灶球就开启了自动模式，今天的他不想费功夫了，也就没再想着自己动手。
坐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上，接过机械手送来的咖啡和肉蛋奶，浅浅抿了一口，放下了还烫嘴的咖啡，罗曼又向着谷舞喊去。
“吃早饭了，快来，一会冷了。”提手又喝了口咖啡，罗曼敲了敲桌子，客厅内的射灯又一次打出了待机模块，罗曼点开了今日的新闻，翻阅了起来。
“来啦，来啦。”谷舞披散着刚吹干的头发来到吧台吧，一手抓过罗曼的碗筷，先手吃了起来。
“还给我，这不给你盛着嘛。”
“别人的比较香。”谷舞将自己的碗推给了罗曼，自顾自的继续笑着吃着。
“现在真是什么奇葩都能出来开公司，你看这个，某男子为了解决舒适圈人群不愿意学习新鲜事物都痛点，开创了代建，代办服务，帮助呆板人群，上手前沿科技。”罗曼抬手将正看着的屏幕推给谷舞。
“我觉得挺好的，我就挺懒的，要是有人能帮我把骨饰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设置好，我到觉得挺好的。”
“来，我帮你设，你给我520秒，怎么样？”
“去你的吧。”谷舞笑着，差点没喷出嘴里的肉蛋。
简单的吃完早饭，两人双双躺到了各自的沙方上，吧台上只留下了机器人忙碌的身影。
“看点啥呢，最近有点无聊。”
“看不看星空十四年？”
“就那个很有名的纪录片？”
“对啊，我刚搞到的资源，前面好像被禁了，最近又能看了。”罗曼挥手操作着，灯光的投影下，3d的投影画面渐渐清晰的浮现在客厅的中心，混合现实不过如此。
一个微小的红细胞正在血管中急行，注入心脏，起搏的声音预示着生命的开端。两三闲逛之人于城市间行走，画面渐渐向着天空延伸，巨大的环形城市裸露出来，完美的圆出现在了大洋之上，伴随着画面的急剧拉升终于同地球的边缘完美的融合成了宇宙的一颗眼睛，眺望着远方。随着目光的远眺，遥远的光年外，红色的巨石继续爆发着它的热量，宣示着自己无与伦比的力量。可随着画面的继续拉升，那红色的巨石也不过是奥尔特云上毫不起眼的一颗水滴，闪烁着微弱其辞的光芒。无尽的星空之中，两颗行星缓缓的碰撞在一起，巨大的角动力让碰撞的一侧擦出了一片巨大的碎石云，而完好的一侧则是艰难的继续向前运行。质量不等，速度迥异的它们，各自拖拽着长长的碎石群扬长而去，又各自在远方牵引着碎石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又一次凝聚成了一颗完整的行星。在数千倍的速度观看之下，犹如两颗质量不等的水滴相互碰撞，撒开了一片水雾，可没过多久又在引力的作用之下重新凝聚成了两颗完好的水滴。但那也不过只是宇宙中诸多奇异景象的沧海一粟，画面继续拉大，本星际云，本地泡，古尔德带，猎户臂，银河系，本星系群，室女座星系团，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越是观测，宇宙似乎越是无尽，直到词穷言尽。罗曼正沉浸在纪录片中宇宙的浩瀚深邃而深受震撼，全然没有发现谷舞压根没在看。
“你看这个骨饰好不好看？”谷舞操控者将一段画面分享给了罗曼。
光从来是世上最奇妙的能力，波粒二象性的奇妙让无数科学家为之折腰，而对曲光率的应用可以说是当今跨时代的发明之一了。曲光率指的是不同动物之间的感光能力及其感光区域的差异，就像有些动物可以看到红外线，紫外线，而人却无法看到一样。而在对曲光率的超自运用之下，约克为每个人设置了独立的感光账号，也就使得每个人看到的现实出现了些许不同。就像不同波段的电子讯号会被不同波段的对讲机接收一样。
此刻罗曼眼前的是裸眼3d的星空，而谷舞却正戴着她的uglass，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翻阅查看着最新的骨饰配件。完全关闭了混合现实功能的情况下，谷舞的世界仿佛被黑色的画布环绕，她看到的是黑色背景下投影画面，一件件精美的骨饰正漂浮在她眼前。uglass会自动捕捉她的手势以操作画面的大小，播放的情况，而声音则会通过骨饰以骨传导的方式直接打入脑海。直到谷舞重新开启了混合现实，大厅的样貌才重新作为背景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她将自己眼前的画面操控着分享给了罗曼，投影到了大厅的裸眼3d投影之上，罗曼这才发现谷舞压根没在陪他一起看，那一对正悬挂着的耳坠骨饰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嗨，搞了半天你不在看啊。”被挡住了星空画面的罗曼一拍谷舞大腿，将耳坠的画面滑到了一边。
“好看，买！”罗曼随口答应着，身子则向前倾斜了一些，正又一次聚精会神的看着两颗星球的碰撞，这一次它们没有分离，而是正在红色的光芒下塌缩而汇聚到一起……
“你看一下啊。”谷舞又将画面移到了罗曼的眼前，黑洞的背影之下，倒是给那耳坠当了一次宇宙尺度的看板。那是一对银色的悬挂式耳坠，像是两条瀑布自空中落下，瀑布的尽头闪烁着红色光芒，不知是嵌着红宝石，还是涂上了什么刺眼的涂料。谷舞比划着，将两个耳坠分别戴在了自己的两个耳垂上，向着罗曼左右展示着。
“好看，不愧是即将成为老婆的人。”
“让你看耳坠。”谷舞没有再理会罗曼，调出了自己的立体画面，将耳坠带了上去，左右端详着，又将整个画面发给了方宜，让她帮忙看看好不好看……
罗曼被谷舞打断了一下，刚刚被宇宙尺度所拔高的心灵又回到了这狭窄的房间，一种由心而发的恐惧突然让他一阵慌神，罗曼没有紧张，他知道这是因为长久观看宇宙尺度再回到现实而感到的拥挤感，就像是住惯了森林的野人，总是不适应房屋一样。
甩了甩脑袋，见谷舞还戴着眼镜，双手不断在挥舞着，他就知道是又在和她的朋友们聊着些美丽的烦恼吧。反正又在家，罗曼是没取自己的眼睛，继续以裸眼3d的状态操控着自己的画面。被打断了的他也无心继续看那3d的纪录片了，索性关了翻看起了自己的留言板，看看有啥新消息。
“爱你哟。”谷舞双手伸过头顶比出的爱心形状配合着图片底部的字幕让罗曼感觉仿佛耳边真的传来了声音一样，罗曼转头看了看身边还在手舞足蹈的女友，心笑着关闭了谷舞的留言消息，美滋滋的刷起了新闻。悠闲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分针就像顽皮的小孩，三步一跨的走向小时的台阶。转眼间，正午的钟声响起，提醒着墙内的时间。罗曼看了眼时间，又到了犯愁的时候。
“我们中午吃啥？”
“不知道，你看看。”谷舞躺在沙发上的身子已经却陷了进去，双脚架在可能是扫地机器人或是茶几的铁盒上，继续摆弄着双手。
“出去吃吧，刚好走走，透透气，你不是还想看看新的骨饰嘛。”罗曼起身，向着屋里走去，准备换身衣服。
“走，我刚看那个今天刚好有折扣，149时轮，还送一个帽子。正好，我们去北环大厦逛逛，东西还是得试试，这网上光看个3d投影还是没感觉。”说罢，谷舞也是慢悠悠的撑着沙发爬了起来，双手迅速的摆弄着什么，可能是想关闭些什么信息吧。
“好啊，我换好了，你快点，有点饿了。”说罢，罗曼又躺回到了沙发上，顺手将屋子的目的地选成了北环大厦的停房柱，启动了行程，便继续翻看起了新闻。他知道谷舞怕是又要费上不少时间，好在现在的蜗球可以载着他们自动的飞向目的地，无需人为控制，他也乐得自在。
罗曼现在的所在地是约克之墙环内城的北部，东西交界的繁荣商贸城市，家里虽非大富大贵，但也在北环城中给他留下了几处蜗球。母亲是快80的时候才解冻了在银行里存放了快50年的胚胎，下定决心培育出了罗曼并陪伴了他10年。在罗曼入学义务教育后，她也就下海了，好在留下的财产也够罗曼衣食无忧了。罗曼并不讨厌她的母亲，但也没有过多的感情，对于母亲留给他的一切还是十分感激的，毕竟她完全可以把这部分财产带到海里多潇洒几年。
蜗球是环内标准化的球形居住所，银色的圆球之中，内切着80平的正方体内置房屋，简单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正适合小家庭的居住。约克之环的设计之初，为了尽可能的增加环内地面的实用面积，除了少数的豪华住宅外，大部分都土地都不会被划分为住宅用地。因此蜗球也就成为了城内的最主要的居住手段。
蜗球并不仅仅只是居所，依托于环内的密闭磁场，蜗球可以在环内自由的浮行。约克之环的内部几乎每隔几公里都会有同样大小的擎天巨柱，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墙顶作为承重柱支撑着墙体顶部的平面。而蜗球则会以磁力吸附的方式停靠在环内的每一根框架柱上，它们从离地20米以上的位置开始互相贴合，一个球体挨着一个球体，一路延伸到承重墙的顶部。停靠着蜗球的框架柱就像是一颗落满了乌鸦的枯木，鸟聚之时是硕果累累的巨树，鸟散之日则为枯木逢迎的枝干。
为了让物体从一点最有效的移动到另一点，最早，人们会以引导到方式去指挥机械，比如提前设置好没有障碍存在的最优导航，或者是在地面或墙边贴上二维码让机器人沿着走。不过当两点之间出现了障碍物，事情就变的复杂了起来，好在很快，随着算法的升级，仅仅凭借摄像头捕捉的避障信息，机器人便已经可以轻松的做到自己计算两点之间的最优路线，它们被称之为自主移动机器人，而蜗球则是放大版的自主移动房屋。
环内蜗球的浮行的规则并不复杂，它依托于环内的两条单行道，靠内墙一侧的一条为顺指针浮行道，另一条则是逆时针浮行道。承重柱都处于同样的位置，更靠近内墙一侧，大概在靠近圆心一侧的1/3处，因此相应的靠近外墙一侧的空间则会稍大一些，蜗球浮行的两道单行道就在这里。标准化大小的蜗球在需要浮行的时候，会先在同一平面上漂浮到自己需要的单行道上，它们大都是在20米以上的空中，以匀速20公里每小时顺时针或逆时针浮行。直到抵达自己目的地的附近才会减速并寻找最近的承重柱停靠，在需要穿越另一条单行道的时候，蜗球会依靠摄像头来进行避障，向上或向下，又或者是等待直到算法给到最佳的穿越路径以停靠到承重柱上。
成百上千的蜗球以浮行的方式在环内不断的移动于各个承重柱之间，既是为了方便交通，也是为了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里，去中心化的隐密自己的住所。当然，蜗球的浮行距离和时间还是会受到一定的限制，这也是为了避免环内交通的拥挤。
北环大厦是北环城的地标，是属于商业用地的高楼，它的楼面以梯形摆布，主要是为了方便在各层用羽甲和悬浮方式入场的游客。罗曼的蜗球在一边的承重柱上找到了一处停靠点完成了吸附，他也很快收到了到达目的地的信号。
“到了，谷舞，好了没。”罗曼向着卧室喊道。
“看我好不好看。”谷舞穿着一件宽松的卫衣，套着马甲，踩着高靴在罗曼面前转悠了起来。
“好看，好看，你最好看了。”罗曼上前抱住谷舞，轻吻了一下，又松了开来。拉着谷舞就往门口走去。蜗球的一侧打开了弧形翻盖，载着两人就浮游到了大厦的一处侧门，随即飞回闭合于蜗球，两人也是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大厦。
“吃啥呢？”罗曼问道
“先去逛逛骨饰。”
“啊？吃完饭再逛吧。”
“我就先看看。”谷舞摇了摇罗曼的手。
“你了吧，你看看就买了，哪里逃得过你的手。”
“这都被你发现了。”谷舞打笑着，却还是拉着罗曼往着骨饰的摊位走去。
骨饰是新一代通信装置的通称，因为其最终的信号传输是借由人体的骨头进行固体传播，信号借由人骨直通大脑而取一个骨字。它的表象种类繁多，任何装饰品，诸如戒指，脖环，耳坠，手表，都可以是骨饰都介质。通称男人会使用戒指和手表多一些，而女生的花样就多了去了，任何曾经的装饰品，都是现在骨信息传导的装饰壳，因此这种通信装置也就得名骨饰。骨饰借由骨传导打出的信号和电流可以直接改变视网膜的曲光率，也让每一个人可以轻松的召唤只有自己看的到的投影平台，是现代人不可或缺的通信游玩产品。
“走，我们看看周服的东西。”谷舞看上一家店，就自顾自的开始在柜台前打转，罗曼则是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给我看看这个。”谷舞指着柜台中的一个耳坠。
北环大厦之所以常年人声鼎沸，除了因为它是墙内少有的固定式独栋建筑，还在于它内部的店铺依旧保留着一定的人力销售，既没有采用自动售卖的机器，也没有使用任何人工智能的机器人。即便机器人已经可以做到和人一样圆滑的说话，可机器终究不是人。
“稍等，给。”
“就台子上这些嘛？还有没有别的款式？”拿上了实物的谷舞对着镜子在耳边摆动了继续，感觉不够称心。
“没有呢，我们店都是单件单款的，你看看这件怎么样。”说罢，柜员拿出了另一个像是两个星星的耳坠给到谷舞。
“嗯，再给我看看这个吧。”谷舞还是不满意，又点了点另一个饰品。
“好的，稍等，不好意思，我有个电话，我让人先替一下我。”说罢，柜员便伸手按了按一旁正蹲着的机器人将她唤醒，那是一个精致女子扮相的仿生人，除了按照规定而必须保留的金属手臂，身穿西服的她着实与真人无异。
“你好啊，小姐，我想你可能想要的是这款。”说罢拿出了又一款红底的耳坠。
“罗曼，你看这个怎么样。”谷舞比划着，反复思量了几次问道。
“一般般吧，好像没你白天看那个好看。”
“嗯，但那个好像这里没货，线上买应该就好了，但不知道要几天送到。”
“那就再看看咯。”
“可是我就想今天要。”谷舞面露一丝愁容，好像在为没能立刻拥有自己想要的饰品而不乐。也是，30岁再拥有10岁想要的玩具又有什么用呢？人生苦短，当需及时行乐。
“买吧，这个也不错。”
经过了一番究竟，谷舞终究还是买下了一个耳坠作为新的骨饰配件，牵着罗曼随意逛着寻找饭店。
“话说那个柜员是不是态度很差，我刚反应过来，还叫了个机器人应付我。”
“是啊，你才反应过来啊，还给人增加了业绩。”
“可恶，要不是我今天就想要，下次去去试他个一百件，然后就是不买。”谷舞简单的抱怨了几句，到也没有再提及这事。
“走吧，吃饭去吧，吃不吃古法炒菜？”
“走，楼上好像有一家。”
好在众口难调，才让古法炒菜即便是在这墙内也有着一席之地，大部分吃惯了预制菜的年轻人，总会时不时的想要吃一顿那要么淡，要么咸的古法炒菜，颇有一种开盲盒的乐趣。罗曼和谷舞蹈在轩宇楼找了一处地方坐下，台面上显示出了菜肴的群谱，罗曼左右滑动着，思考着吃啥。
谷舞戴上了新买的耳坠，操控着将它连接上自己的信息，挥手翻出自己的信息屏幕，三言两语迎合着罗曼点了几个菜，忙着自拍发送给她的朋友看。没过多久两人的面前就端上了一道道古法炒菜，鱼香肉丝，糖醋排骨，烤鱼……
“你明天准备干啥？”谷舞给罗曼的碗里夹了一块大鱼肉，顺口问道。
“明天要去面试来着，一家卖琼浆的公司，他们之前的一位销售离职了，我准备去应聘一下。”
“卖琼浆的？那很赚钱吧，我明天也没啥事，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吧，还挺远的，在墙外呢，你去了也没啥事，只能等我。”
“没事，我陪你，我可以找个附近的店逛逛，喝杯茶什么的。”
“行吧，你去旺我，祝我面上。”
“面上了请我吃饭啊。”
“那必须的！，那你明天不能赖床了哦，还挺远的，得坐环洋7号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