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娇艳美人X佛门太子8
她接着往里走,来到后院,张氏和女儿孟婉婉经常在凉亭纳凉闲聊。
果不其然,她们今儿也在。
张氏喝口茶,回味似地咂吧咂巴嘴,搁下茶杯对孟婉婉说:“你说这孟雪芙进宫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只要她顶替我的名额参加选秀,回报了孟家这些年对她的养育之恩,就算完成任务,活着或死掉有什么关系?”
张氏点点头,随声附和,“说得对,是这个道理。”
“再说了,她要死了才好呢!”孟婉婉把一颗果脯扔进嘴里,笑道,“死了就没人和我争孟家从财产了,岂不妙哉!”
张氏大笑起来,眉眼间满是奸猾,“说得对!要是能带着那老贱人一起死,可就更妙了!”
“娘你放心。”孟婉婉拍拍张氏的胳膊,接着说,“等我当上太子妃,有的是办法弄死她,到时候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绝不会再碍你的眼,影响你心情。”
太子回京的消息早就传遍朝野,虽然还未正式回到朝堂,但大家都笃定太子这次是真还俗了。
家家户户有女儿的,都眼巴巴地等着欢迎宴会快些来,争着想把女儿献给太子。
孟家也不例外。
若能攀上太子这根高枝,但孟家不得平地飞升,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张氏一想到以后的好日子,笑得只见牙不见眼,紧紧握住孟婉婉的手,“那就太好了!为娘就等你和太子成亲那天!”
孟雪芙在不远处听着,勾唇冷笑。
太子前脚刚回来,她们后脚就把人惦记上了。
还真是心比天地高,脸比城墙厚。
要是派她们上战场杀敌,估计都不会穿盔甲,直接拿脸接刀剑,说不定还能给人弹回去。
她在心里吐槽,她们在那边继续闲聊。
张氏突然说:“你可听到狗叫声?”
“一定我爹的宝贝们又饿了。”
“那贱人竟然不好好伺候她主子!犯了她不是!”张氏满脸怒气,起身走出凉亭,“走!看看去!”
孟雪芙心里咯噔一下。
原主的父亲孟忠孝喜好饲养猎犬,尤其是大型古老犬种。
为增强它们的野性,天天给它们食生肉饮鲜血,养得异常凶猛,常人不敢靠近。
只有孟忠孝能勉强控制住,但他平日忙于公务,没时间照料,就把这事交给张氏。
现在张氏出现这儿,那喂狗的又是谁呢?
她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快步朝狗吠声来处奔去。
很快来到孟忠孝的狗舍,一座四四方方的大铁笼,里面关着四只大狗,体型巨大,站起来比成年男子还高半个头。
每条狗脖子上至少缠了三根粗铁链,紧紧缠住石柱上。
它们眼神凶恶,张嘴露齿,长长獠牙闪着寒光,即便知道它们伤不着自己,但依旧止不住害怕。
在铁笼外站着一个瘦弱身影。
原主的娘亲何月!
她双手提桶,微微佝偻着腰,走的很慢,一瘸一拐,举步维艰。
桶里装满血红的生猪肉,血水快与桶边缘齐平,随动作摇晃不定,洒出桶来,滴到她身上。
她想擦掉,但没有余力。
孟雪芙正要冲上前帮忙,却见张氏和孟婉婉先一步走过去。
张氏恶狠狠道:“怎么现在才送来?!你不知道这些是老爷们的宝贝?饿坏了怎么办?你赔得起吗?”
何月把桶放在地上,埋头缓缓说:“对不起,大夫人,我路上摔了一脚,所以耽搁了时辰,希望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责罚我。”
张氏看一眼她因疼痛颤抖的腿,冷哼一声,不以为意,“你不是农户出身吗?提桶担柴不是习以为常吗?怎么还摔了?”
“谢谢夫人关心——”
“谁关心你了?!”张氏拿帕子掩住嘴,夸张地大笑起来,“本夫人是担心这两桶肉有没有事。要是弄脏了,把老爷的宝贝们吃出毛病,这责任你担得起?”
孟婉婉也跟着帮腔,“就是!我们好心好意把你女儿送到宫里享福,你应该心存感激,更卖力地干活才是,怎还有脸给自己开脱?明目张胆地偷懒!”
何月头埋得更低了,连声应着,“不敢不敢,大夫人和大小姐教训的是!”
张氏和孟婉婉笑着对视一眼,接着命令道:“还不快进去伺候你那几个主子!”
何月不敢吭声,接着提起两桶血肉,转身往铁笼走去。
“等等!”
孟雪芙声音一出,众人都惊诧地看过来。
何月手一松,两个桶摔到地上,血肉散落出来,但此刻没人在意。
张氏双目张大,惊呼出声,“你不是在宫里选秀吗?怎么在这儿?谁准许你出来的?”
孟雪芙微微一笑,漫不经心道:“我逃出来了。”
她话说得随意,但把其他几人都吓得够呛。
秀女出逃,那可是死罪。
她死了也就死了,但如今孟家的名额已经报上去了,她这么一逃不就要牵连孟家吗?
张氏和孟婉婉交换眼色,都担心到一块去了。
只有何月眼底满是泪,紧紧孟雪芙的手,不愿松开,“娘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或许是受原主记忆的影响,孟雪芙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紧紧握住何月的手,柔声说:“娘,女儿也好想你。”
“娘不阻拦你进宫,是希望你能走进去,有条自己的活路。”她声音都在打颤,“你为何还要回来?是在宫中过得不好吗?”
她摇摇头说:“娘,我找到活路了,我们可以两个人一起好好活!”
何月眼泪簌簌落下,颤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和脸蛋,不停点头,“咱娘俩一起活!好好好!!!”
“好什么好!”张氏怒斥道,“她这一逃,整个孟家也要跟着遭殃!你们母女俩安的什么心?”
孟婉婉帮腔作势,叉腰道:“就是!我们孟家供你们吃穿用度,你们对得起孟家吗?”
何月瞬间收起眼泪,将孟雪芙拉到身后护着,满眼坚毅,再没有方才的唯唯诺诺,“我们在孟家为奴为仆近二十年,如何对不起?有何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