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复仇夺家产嫡女X阴狠残疾王爷9
孟雪芙看向声音来处。
是陈氏随身丫鬟薄荷，趾高气扬的模样一如从前。
那些年薄荷就帮着陈氏欺负她，对她呼来喝去习惯了，即便她如今贵为王妃，对方一时也难改变态度。
她不在意，但不代表别人受得了。
凌王眉心微蹙，笑道：“这就是孟相府上的丫鬟？生得倒是别致。”
薄荷一听这话羞红了脸，娇笑着低下头。
她是一众丫鬟里最出挑的，对自己的容貌相当自信。
孟仁义见状，小眼珠子一转，大方道：“王爷若喜欢可领回去，也让雪芙在王府有个伴。”
薄荷捏着手帕，时不时拿眼角偷瞄凌王，暗送秋波。
凌王看向孟雪芙，“爱妃意下如何？”
“全凭王爷定夺。”
孟雪芙柔声回应，似乎并不在意自己丈夫身边再多个女人。
孟仁义连连点头，赞叹道：“不愧是我孟仁义的女儿，大度！”
薄荷在心里冷笑。
这事根本由不得孟雪芙反对。
凌王就做做样子问她而已，对她客气都是看在孟府的面子上，难道她还以为别人真看得上她那副丑样子啊！
孟仁义招手让薄荷过来服侍凌王。
凌王摆手谢绝，“多谢孟相美意。人本王就不带走了。”
孟雪芙勾了勾唇，和她想的一样，凌王怎么看得上薄荷？
薄荷满脸笑意瞬间垮了。
孟仁义问：“这是为何？可是嫌弃她下人出身？”
凌王摇摇头，“不懂规矩，不重情义，不忠于主。如此之人，本王不敢收。”
一连三“不”，说得薄荷面红耳赤，又不敢当着凌王的面反驳，只得羞愤地低下头。
那模样看得孟雪芙心情大好。
凌王一个字都没说错。
目无尊卑，是为没规矩。
想和旧相识孟雪芙共侍一夫，是为不重情义。
对旧主没有留恋，是为不忠。
孟仁义面上有些挂不住，一来是自己好心被当成馿肝肺，二来是自己府里下人被批评得体无完肤，他这做主子的自然也没面子。
当然他最不爽的并非这些，而是错失给凌王身边安插眼线的好机会。
孟仁义烦躁地摆摆手，赶薄荷出去。
她刚走到门口，就迎面遇上陈氏就和孟心柔等人。
陈氏见她眼睛红红的，询问缘由，薄荷摇头不肯说，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凌王的方向。
陈氏顺着她的视线，一眼看到凌王旁边的孟雪芙，顿时就明白了。
怪不得她让薄荷来请人，等这么久都请不到。
敢情是人家当上王妃，就开始摆架子，仗势欺人了。
陈氏让薄荷先下去，她则和孟心柔走进大厅。
人未到，声先来。
“雪芙当上王妃真是不一样了，让来后院和娘亲妹妹叙叙旧，都不肯来啰。真是贵人事忙。”
含沙射影，夹枪带棒。
热络的语气听得孟雪芙很是恶心。
她笑笑道：“陈娘误会了，我和王爷有事商议，所以未能前来，还望莫怪。”
“姐姐真是的，娘和你说笑，你又当真了。”孟心柔嗔笑一声，“几日不见，怎地如此生分？”
生分？
她这辈子就不可能和她们熟络！
孟雪芙在心里冷笑，面上还是亲切和善，“妹妹又冤枉我，亏我还惦记你们，让王爷都备了礼物。”
凌王突然被提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似乎也被她的演技所折服。
说话间，佣人也把礼物搬进来。
凌王的是几口大箱子，得好几个人抬。
轩王的则只有一个小锦盒，一人单手就能捧住。
搁一起放着，对比实在鲜明刺眼。
孟心柔脸色难看起来，看了轩王几眼，心中不满但又不敢发作。
陈氏面上也挂不住，剜了孟心柔一眼，埋怨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提前准备，害她们丢脸不说，还让孟雪芙看笑话。
孟雪芙就是在笑话她们，这还只是个开始。
孟仁义直接当着大家的面开箱。
第一件取出的是卷轴画，打开一看，是幅拼字寿图。
由成百上千的“好词好字”拼成，比如忠孝礼义信诚实坚强等等。
孟仁义一看落款的名字，两眼放光，对凌王连连道谢。
凌王客气地应着，笑容有几丝玩味。
那是名家手笔，绝非赝品，若转手，按当前市场估价得几百上千两银子。
孟仁义的小算盘，隔着肚皮都能听到。
只是很可惜，这幅画作他永远都卖不出去。
孟雪芙笑得意味深长。
接下来打开第二口箱子。
是一整只风干的鸡。
陈氏有些嗤之以鼻，心想鸡肉也送的出手。
倒是孟仁义兴致勃勃地介绍：“此乃雉鸡，难以家养，不吃嗟来之食，捉来后便会饿死，颇有士之高洁风骨。”
孟仁义以为这是送他的，又接着道谢：“凌王殿下能认可孟某的士大夫风骨，实在让人感动。”
就在他感激涕零时，孟雪芙忍不住点破，“这是送给孟夫人的。”
众人一怔，不解陈氏和士大夫风骨有何关系。
陈氏饶有兴致地看向孟雪芙，似乎也想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她漫不经心道：“雉鸡又叫野鸡。”
只“野鸡”二字就让陈氏变了脸色，
她勾栏瓦肆出身，干的是皮肉买卖，赚的是男人裤裆里的钱。
骂她什么的都有，野鸡最常听到。
隔了这么多年，她以为再也不会听到这两个字。
没想到啊，竟摆上台面来骂她！
陈氏恨恨地看向孟雪芙，支持用眼神活剥了她。
孟雪芙恍若不知，淡定地接着说：“它因为高洁品性而被士大夫推崇，成为赠礼之佳品。”
众人听到这儿都起了兴致，示意她继续，没人注意到陈氏猪肝一样的脸色。
孟雪芙提高音量，“这就和陈娘一样，虽然出身不好，但凭着自己的好德行而得到大家认可，从而被扶正，成为堂堂正正的孟夫人。”
凌王压住快扬起的嘴角，差点给她拍手鼓掌。
这话谁说都可以，但从孟雪芙嘴里说出去，就完全是另一番意味。
多高级的反讽。
孟仁义像是没听出来，一脸欣慰地大笑，又忍不住夸赞孟雪芙，“越来越懂事了，都晓得你娘的不容易。”
说罢看向凌王，“看来还是凌王殿下教得好，这才几天就大变样。”
凌王没搭理他的马屁，看向隐忍怒气的陈氏，问道：“本王的礼，孟夫人不打算收下？是看不上，还是觉得自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