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柔弱娇美医女X闷骚忠犬将军6
和她预料的恼怒鄙夷不同,顾云深静静盯着她看了半晌,眸底似乎闪过笑意。
知恩图报是好事,但在乱世不为自己作打算便是傻子。
还好,小姑娘还不算傻。
你情我愿,明码交易。
他也说不上坑害她。
顾云深正色道:“我向你承诺,只要不违忠孝恩义,凡我所能,皆如你所愿。”
孟雪芙还来不及道谢,他突然站起身,水声哗啦啦地响,溅了一地。
她被拦腰抱进桶里。
不大的木桶让人无处可躲。
他声音低哑磁性,如同蛊惑,“你现在逃,还来得及。”
哪里来得及?
猛虎下山,巨龙出水。
她拦不住,也受不住。
……
她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今夜格外漫长。
桶里的水早已凉了,冷冷贴在身上。
身上衣衫尽湿,夜风一吹,凉意渗进骨子里。
目之所及,只有他是温暖的。
她晕晕乎乎,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赤脚走在雪夜里,看到一团火便靠过去,贪婪地拥住那份温暖。
可是。
离得太近,火舌会灼烧她。
离得远了,她又冷得很。
她很想要,又很害怕。
就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火焰将她全身温暖。
当火燃到顶峰,她脚下的雪纷纷融化,成了水,流成河。
她躺在一艘船里。
船很大,能将她全部包裹。
船又很小,只能容下她一人。
她依偎在船里,船紧紧裹住她。
他们淌过小溪,穿过激流,一同荡漾在碧波上,摇摇晃晃,驶向海洋最深处。
……
翌日清晨。
顾云深起得早,他要去查客栈遇到的那伙人。
不像他之前遇到的土匪,应该是最近成立的团伙。
能占有那么大的客栈,可见背后规模不小。
乱世之下盗匪丛生,就像野草一样,杀不完,斩不尽。
但为保护普通百姓,他们只能见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他临走时回头看一眼床上,孟雪芙还未醒。
她小脸还余有绯红,仅露出的脖颈上满是痕迹。
昨夜确实累着她了。
思及此,那些画面似又浮现眼前。
他人仿佛被架在火堆上烤,热气自下而上涌起,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是身体里的野兽在笼子咆哮。
可她需要休息,他也没时间耽搁。
强行压制躁动的野兽,他转身出了营帐。
……
孟雪芙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一睁眼就给自己把脉。
唉,还是没怀孕。
她叹口气,看着营帐破烂烂的顶部出神。
怀孕这事比她想象的麻烦多了。
原以为洞房那晚是因为他有合卺酒的加持,所以才那般善战。
昨晚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清醒之下他更加骁勇,不仅作战持久,还精通各种战术。
怀孕这事又急不得,但她有些怕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要被他吃干抹净,最后连骨头都不剩下。
其实,除了生孩子,她还有另一条路子可走。
给他解毒。
她起身下床,翻出师父给她的解药制作手记。
现在的解药只是半成品,离真正的解毒还差最后一味药。
地龙须。
那是一种生长在地下深处的草,没有叶子不开花,只在夏日雨季过后冒头。
常在高山顶上生长,又极难被发现,所以异常珍贵。
她听说丰城附近闲云山就有。
信心满满收起手记,她去找易连山打听消息。
易连山肯定了这说法,还给她一份闲云山的地形图。
她回到营帐研究地图,准备等到雨夜过后的次日再出发。
闲得无事又去易连山帮忙,不知不觉和士兵们混熟了。
她模样清秀,说话柔声细语,和军营里的大老粗们大不同,也不像易连山那么凶巴巴,自然受到士兵们喜欢。
这几日,跑军医营帐的人都多了。
“孟大夫,我最近头疼,老是睡不着。”
“孟大夫,你看我的伤可以换药了吗?”
“孟大夫,我被狗咬了。”
“孟大夫……”
易连山被吵得头疼,气呼呼地赶他们走,顺便也想送孟雪芙走。
“孟大夫,你是来将军解毒的,给他们这些人看病那是大材小用吗?有这时间不如多研究研究将军的毒,可好?”
她心想这话也对,乖乖回了将军营帐。
顾云深一直没回来。
几天后,孟雪芙终于等到夜里下雨,收拾好东西,一大早出发。
闲云山高耸入云,草木繁茂,山上一片郁郁葱葱,遍布奇珍草药。
雨后山林水气弥散,非常潮湿,路也泥泞湿滑,给本就崎岖的道路更添不易。
孟雪芙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因为身上洒了雄黄粉,倒不担心蛇。
好不容易走到山腰,她累得气喘吁吁,将背篓放在一旁,坐在石头上歇歇脚。
不多时,密林中传出尖锐的叫声。
她还来不及仰头看,一个黑影就从眼前闪过。
她眼疾手快,迅速后退,手按在腰间暗器,两针夹飞针,拧眉看向对面。
却见一个棕毛白脸的大猴子冲她呲牙咧嘴,还顺手抓起背篓,埋头在里面翻翻找找。
她听易连山说过山里的猴子,它们一般不伤人,就是抢吃的,最好别主动攻击,不然会遭到猴群报复。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走开!!”
她收起毒针,大喝道,试图驱赶猴子。
但毫无用处。
猴子掏出藏在最底下的馍馍,随手把背篓扔到崖下。
孟雪芙痛心疾首,她的小铲子、干粮水和地图全在里面!
气得捏紧拳头,差点冲上去揍猴。
猴似乎觉察到她的杀气,冲她呲牙咧嘴,一个飞身跳到树上,窜没影了。
孟雪芙又气又想笑。
好一阵下平复下心情,摇摇头,接着上路。
又花了些时间才到山顶。
地龙须遍体金黄,又被称为长根的黄金。
它在雨夜过后冒头,细小的芽,不过米粒大。
因为是金黄色,其实也不难找。
但她的工具都在背篓里,此刻只能用手挖。
不放过任何一处小芽,她几乎把土都刨了个遍。
可惜,一无所获。
或许是情报有误,亦或是她寻错了山头。
有些遗憾地往山下走,路上随便摘些果子充饥。
行至半山腰,突然下起暴雨,她脚下一滑,鞋被雨水冲走,她一瘸一拐地躲进山洞避雨。
谁知这雨一直竟下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