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复仇心机娇美人X清冷腹黑恋爱脑帝王18
此时正值小麦扬花期，接连不断的大雨会导致粮食减产，甚至颗粒无收。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山洪又来了。
淹没良田，冲垮房屋，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等到洪水退去，受灾的郡县只留下残垣断壁，饿殍遍野，哀嚎连天。
怎一个惨字了得！
洪斌家乡就在其中，谈及此不由老泪纵横，涕泪满襟。
在场之人听得无不动容。
水火无情，民生多艰。
皇帝捏了捏眉心，先把初步抗灾工作安排下去。
吩咐各部门配合洪斌先做好详尽调查，统计灾民数量和良田房屋受灾情况，让国库准备救灾银两和粮食，再下令让邻近郡县收纳灾民。
做好一番部署，早朝也接近尾声。
这才有人提到善王。
“陛下，善王已跪了一上午，何不宣他进殿？听听他有何事禀报。”
“朕耳聪目明，都听见了。”皇帝乜了他一眼，“爱卿你是着急上朝把耳朵落家里了？”
大臣们忍俊不禁，就连泪眼未干的洪斌脸上都浮起笑意。
殿内气氛有所缓解，方才水患消息带来的悲苦感似淡了些。
被皇帝揶揄那人挠挠脸，躬身行礼，“陛下恕罪，是臣耳背，唐突了。”
“无碍，既然爱卿没听清，朕便请善王来再说与你听。”
善王很快进殿，将早上喊了无数遍的话又说了一遍。说得口干舌燥，只觉再说下去嘴唇都要擦出火星子了。
他昨晚一收到消息就想出这招。
在人前做做样子，拉高百官对他的评价，给自己留个好名声，为日后称帝铺路。
无论皇帝是否同意，他今日目的都达到了，还没半点损失。
百利而无一害的买卖。
如他所料，百官听完他的话深受感动，但后宫之事他们不便插手，故没人发言。
此时，孟启德忽上前一步。
“陛下，臣有一计，可成全善王拳拳孝心。”
众人大为吃惊。
即便有人帮善王说话，那也不该是被善王坑了的孟家。
就连孟屹也搞不懂他爹在想什么。
善王则是更懵了。
皇帝不置可否，示意孟启德接着说下去。
“倒不是直接免其死罪，而是调查其生平，找出她往日做的好事和成就，若能功过相抵，便可免其死罪。”
众人听后不由佩服，这倒是个好主意。
既能成全善王的孝心，又能令天下人信服。
只有善王面如土色，恨不得把孟启德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李嬷嬷那人经不住查，越查罪越大，牵连甚广，到时候甚至要波及李氏族人。
善王在心里盼着皇帝能拒绝。
可惜事与愿违。
皇帝：“如此甚好，就依孟爱卿所言。”
说罢便结束早朝。
众人纷纷向善王道谢，善王只能一一应着，有苦不能言。
皇帝一下早朝就直奔凌越宫。
此刻，孟雪芙刚起床不久。
昨夜皇帝见耽搁得太晚就免了所有后妃的早事仪礼，她也就不必和太后请安，正好睡个懒觉。
用过早膳便和宫女闲聊。
大家最关心的还是李嬷嬷那事。
孟雪芙便和说起昨晚曲折离奇的审判，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只有碧心提到了钱。
“五十两那么多？那小太监还得完吗？”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是啊，五十两我得不吃不喝干多少年才攒得够？”
“为什么打了板子，还要罚钱？”
……
“罚钱是手段，不是目的。”孟雪芙和大家科普起当朝律法，“除死罪外，其余罪皆可用钱财抵罪减刑。罪行越恶劣，罚钱越多。”
此时又有小宫女提问题，“那穷人就得比富人多受罪，好不公平。”
她莞尔，“你能想到，律法修订者怎会想不到？”
众人睁大求知若渴的眼睛，盼着她继续说下去。
“罚款有好几个梯度，农耕贫民、市井商贩、富家商贾、朝廷命官、王亲贵族，不同的人对应的处罚额度各不相同。地位身家越往上，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众人听罢纷纷拍手叫好。
她们出身卑微，识字不多，看不懂文绉绉的律法文书，也没人会这样耐心讲给她们听。
更何况那人还是她们的主子。
她们体会到被尊重的感觉，也知道了律法不会欺压穷人。
“写律法的那个人，心真好。”
“是啊。”孟雪芙有些感慨，“不光心地好，还得足够强大，不然这一路怎么撑得下来？”
这些律法直接损害上层人士的利益，必然会遭到大规模抵制。以一己之力对抗社会各阶层的施压，该是何等魄力？
小宫女不知她这话是何意，歪头想了想，眼角余光瞥见珠帘后的明黄色，立马恭敬行礼。
“奴婢恭迎陛下！”
皇帝抬手示意免礼，再遣散她们，径直走到孟雪芙面前。
“陛下何时来的？怎么不让人通报？”
“刚到不久，看你们聊得认真，不忍心打扰。”
那他应该都听到了。
她笑笑说：“臣妾没说那人是陛下，是怕落人口实，说她们妄议圣上，陛下不会怪罪吧？”
皇帝微愣，眸底似有星光猝然亮起，“你知道是朕？”
“嗯。”她笑容明媚，“举国上下，除了我的陛下，还有谁能做到呢？”
话音未落，他一伸手，揽过她的腰肢，将人搂进怀中，紧紧拥住。
心脏相抵，呼吸交织。
他的吻落在她发间额上眼角唇边，脸颊贴着她脸蛋，还蹭了蹭，下巴刚冒出的胡茬扎得她有些痒。
她正要找机会推开他，忽感觉肩头一沉。
他把脑袋搁在她肩头，深深埋进她颈间，像疲惫的旅人倚靠温暖的沙丘。
她知道他是在寻求安慰，但不知他发生了什么。
是在早朝的时候吗？
是在老臣那里受了气，还是政务处理得不顺利？
她不知道从何处问起，又晓得当下不适合多问。
抬起放在他身后的手，够到力所能及的高度，顺着发丝抚过他的脊背。
手滑过龙袍上的精美刺绣，隔着衣料能感受到紧实的肌肉，和他呼吸时脊背起伏的弧度。
“我的陛下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今天很辛苦吧？休息一会儿没关系的。”
“我就在这儿，会一直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