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我能不能不去啊
陶十八执掌陶家的大权多年,还从来没见过陶家子弟崇拜谁崇拜到这种程度。
陶少眼睛里的那种恭敬,比追星族提到偶像的时候还不可撼动。
哦,在陶十八面前,陶少已经不能称为陶少了,应该叫陶楚女,因为他的名字就叫陶楚女,也不知道是谁起的,相当有个性。
不知道审问过多少人,陶十八自诩眼力之毒,陶家没几个人能超过自己。
可是,无论他怎么看,陶楚女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对那位所谓高人的尊敬,竟然真是发自肺腑!
这种眼神陶十八太熟悉了,那些狂热的宗教徒就是这种眼神,难道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堂侄已经被人洗脑了,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燕京城陶家是燕京城一流的大势力,根本就不允许家族的嫡系子弟对某人或者某种事物像狂信徒一样信仰。
狂信徒做事情,有时候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来测度的,如果有人利用他们的狂热,让他们说出一些家族的秘密,这些人很可能是不会拒绝的。
所以,像陶家这样的大势力,根本就不允许核心成员有什么狂热的信仰,哪怕是追星也不行!
当然,适当的追星还是可以的,比如把一些星星变成自己床上的玩物。
大明星,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或许是高不可攀的代名词,可是对于燕京城陶家这样的大势力来说,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一个戏子而已,比家里养的阿猫阿狗稍微强一些,但也强不了多少。
现在陶楚女这个家族的嫡系子弟,居然对一个不知道姓名的外人崇拜成这样,就连提到名字的时候都要漱口,这还得了,肯定不能留啊!
当然,不能留的是陶楚女崇拜的家伙,并不是陶楚女本人,毕竟他是陶家嫡系,就算犯了错,顶多也是剥夺一些权利,权力和利益,还不至于影响到生命。
至于那个把陶楚女迷得五迷三道的家伙,那就只能对不起了,像陶家这样的大势力,最讨厌的就是变数,因为他们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所有的变数对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事。
能让家族子弟五迷三道的家伙,就是不可控的因素,也就是变数,是必须要消灭的!
不过,在听了陶楚女的讲述之后,陶十八就沉默了。
丰供奉是什么人,没人比陶十八更清楚,陶楚女也只是见他出过一次手,而陶十八却见他出过无数次手。
丰供奉每一次出手,都是惨绝人寰,甚至是流血漂杵,少则一两个,多则数不清,从来就没有一次不出人命的。
而且,那些人的死相都很惨,惨到连陶十八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有时候都不忍目睹!
就是这么一个狠人,居然连对方的一招都没接住,甚至陶楚女这些旁观者根本就没看清,丰大供奉的胳膊腿就分家了?
如果不是自信眼力够毒,看不出陶楚女有撒谎的迹象,陶十八绝对会怀疑他在说谎。
开什么不靠谱的玩笑,丰大供奉可是半仙,那么厉害的人物,说残就残了,而且残得还是那么不可思议,说出去谁信啊?
如果是正常程序,这时候陶十八或许已经调兵遣将,准备去江州弄死林小北了。
可是,陶十八没动,足足思考了好几分钟,决定还是把事情上交,能把丰大供奉一招秒的家伙,无论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很快,陶十八就见到了陶家的话事人,他六叔陶老六。
燕京城陶家可不像江州的那几个家族,现在当家的是比陶十八高一辈的好几个老爷子。
当然,陶家也是有家主的,老一辈里排行第七,老一辈的江湖人都管他叫陶老七。
不过,陶老七不是谁都能叫的,必须是和他同一个级数的人才行,像之前少妇冯跟的董老头,别说管陶家家主叫陶老七了,就是管陶十八都不敢叫陶十八!
不夸张地说,陶家的家主跺一跺脚,整个燕京城都要颤三颤,要是他摔个跟斗,小半个燕京城可能都会地震!
没办法,燕京城陶家的势力就是这么牛,找谁说理也不管用!
不过,陶十八找的不是家主,像这种事情,还不至于劳烦家主,他找的是家主的六堂哥,所以叫陶老六。
陶老六专门负责像丰供奉这一类的事情,也就是和那些奇奇怪怪的家伙打交道。
一听怎么着,江州出了一个牛人,一招就秒了丰供奉,陶老六当即就来了精神!
“去,小十八,你亲自带两个供奉去一趟江州城,看看那个姓林的小子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
“六叔,要不要……”
陶十八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结果啪的一声,脑袋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废物,能一招就秒了丰供奉的人,是能随便乱动的吗?你知道人家背后是什么势力?是不是咱们陶家能惹起的?”
“嘿嘿……嘿嘿嘿嘿……”
被外人称为活阎王的陶十八,脑袋上挨了一巴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得像个傻瓜。
“小十八,少在你六叔面前装傻,你六叔还不至于那么糊涂,你想接管你六叔这个位置,光靠装傻是不管用的,还必须做出足够亮眼的成绩,知道吗?”
“嘿嘿,六叔,瞧您说的,我哪敢接你的班哪,您就是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打您宝座的主意啊!”
“少废话,赶紧去办事!”
说着,陶老六一脚就把陶十八踹了出去。
尽管被人踢了出来,陶十八的心情却很好,长辈打你,那是亲你,不是有那句话吗,打是亲,骂是爱,爱得很了用脚踹!
……
“小王八羔子,跟我走!”
“十八叔,去哪儿啊?”陶楚女有一种大祸临头的赶脚。
“你说去哪儿?当然是江州城了!”
“十八叔,去……去去江州干什么啊?”
“废话,当然是找你说的那个姓林的!”
陶楚女都快哭了……不,是已经哭了:“十八叔,我……我我我能不能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