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当面受辱
女人无所谓地瞟了她一眼，“你错了！他如果真被那家伙砍了脑袋，那就死定了。所以，你冲上去拦住了砍头，算是救了他一命。”
“真的吗？”馨儿心中稍稍好受，回头见女人二十出头，静默喝水，似乎事不关己，又似乎并不想置身事外，有些疑惑，“你，是谁？”
女人放下水杯站起来，“你别管我是谁！等他醒了就告诉他，就说我说的：我做到这一步，已经全了与他的母子情分了。让他好自为之！”
“母子情分？”馨儿愣了一下，“二姨娘？！”
女人没好气地回头提醒，“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我姓柳，你可以叫我柳姨。好了，我还有事，他就麻烦你照顾了。”
柳姨走后，馨儿想起昔日在秦家的一切，握着湛霆的手再次涕泪纵横，“大哥，你快好起来吧。爹爹死了，秦家倒了，现在好多人都在骂他，说他不是好人。我现在真的好害怕，还有我爹，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而湛霆伤病太重，根本毫无反应，馨儿只能独自神伤。
接下来的几天，馨儿一面照顾湛霆，一面担心父亲白英，一面伤感突变的命运，一面焦急地等待旭东的消息。
孙莫生的阴影在梦中挥之不去，她为自己遭受的侮辱常常哭得彻夜难眠，嫌弃自己肮脏身子，嫌弃自己冲动连累了亲人。
每每自责深处，她都恨不能以死谢罪。可看到还需要自己照顾的大哥，想起为自己拼死拼活的父亲和弟弟，便也咬牙继续坚持。
馨儿在屋里一天天熬着，食物和水早就没了。
旭东离开了还没有回来。
柳姨走后，也再也没了消息。
湛霆偶尔张口说着梦话，却是“杀，杀，杀”和“报仇”的惊悚言论。
馨儿饱受精神折磨，可为了亲人，也必须撑着。
没了吃的，自己饿着无所谓，可大哥养着伤耗不起，馨儿只能拿出贴身的首饰偷偷出去变卖，换了点营养品和吃的回来，所幸没被发现。
可是，第二天，孙莫生的人就围住了这个小院：她的贴身首饰，终究暴露了目标。
湛霆还没有醒，馨儿根本逃无可逃，只能仓促地把大哥藏进床板下的夹层，自己跑出屋子做无用的逃命。
当然，她很快被孙莫生粗暴抓回来，“你跑啊，你还敢跑！老子之前对你是太好了吗！”
馨儿恨恨地瞪着他，一口咬破他的手。
孙莫生恼羞成怒，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床，抽出皮带就是一顿毫无怜惜的猛抽，打得馨儿皮开肉绽，哭叫连连。
他扑上身来，一面暴躁地撕扯她的衣服，一面暴虐地扇她，咬她，任她反抗挣扎，在绝望中痛入骨髓也不为所动，誓要她为这次逃跑付出代价！
而在这个时候，秦湛霆就躺在床下的夹层中，上面的剧烈的暴行震醒了他的潜意识。
他能够清楚地听到馨儿受到的伤害，感受到她此刻的无助与痛苦，体会到孙莫生带给秦家的奇耻大辱。他怒气冲天，恨不能把孙莫生撕成两半。
可是，秦湛霆仅仅只是苏醒了意识，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四肢僵硬不能动弹，连叫声都发不出来，仿佛只是一个被禁锢在自己身体里的灵魂。
他的灵魂正在随着馨儿的绝望不停燃烧，不断呐喊，“孙莫生，你放开她，我要杀了你！”
可上面发生的一切，他终究无力阻止，仿佛与他们根本身处不同的时空，看得见，感受得到，却始终无法触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湛霆终于成功翻身，推开床板爬出来。
屋里已经空无一人，破碎的瓷碗和床角血迹，以及飘落在地的衣服碎布和馨儿贴身的红肚兜令他瘫爬难支，几近崩溃。
他捡起被撕碎衣服，仰天长啸，声如厉鬼恶狼，誓要茹毛饮血。
馨儿再次被孙莫生抓了回去，还来不及为自己的伤痛伤心难受，就发现父亲白英被关在孙家地牢，浑身被打得皮开肉绽，已经高烧不退，奄奄一息。
她哭哑了嗓子也叫不醒白英，只能跪求好心人去帮忙找找大夫。
可谁也不理她，任她为父亲的病情着急上火。
夜晚十分，馨儿终于跪在了孙莫生的门前，一步一磕头，在这个衣冠禽兽志得意满地捧起她的脸的时候，被迫屈从于他的一切……
次日，白英吃了大夫的药，病情终于开始好转。
旭东在外办事耽误了时日，等他终于赶回来的时候，屋里除了一片狼藉，什么也没有，他捶胸顿足，“爹，姐，对不起，是我没用。”
而秦湛霆自从在馨儿的凌辱中清醒后，也在极度的仇怨中镇定下来。
他乔装出城，一路在好心人帮助下，穿山越岭，快马跑了一个多月，终于找到了严大帅休养的场所，噗通跪在门前，“秦成武长子秦湛霆，求见严大帅！”
严大帅听说秦成武的儿子来投奔，亲自接见，为了安抚老臣的儿子，还专门设宴款待。
而湛霆只有一句，“湛霆愿为大帅肝脑涂地，只愿大帅日后东山再起，能帮我报仇雪恨！”
严大帅拍拍他的肩膀，“贤侄啊，你放心，只要我东山再起，必定让你手刃孙莫生这个叛徒！为你父亲，你全家报仇雪恨！”
时间匆匆而过，湛霆每日帮严大帅练兵打仗，冲锋陷阵，各种脏事黑活儿，以前他不屑去干的事都毫不犹豫地亲自上阵，他的心早已经被复仇占据。
而旭东也不能为救父亲和姐姐再让自己的组织冒险，自从第一次离开江州差点被孙莫生发现后，他就一直在着力排查内部叛徒，终于在半年后成功将这个人揪了出来。
馨儿和父亲白英在孙莫生的淫威下相依为命，艰难地熬着时间。
然而，大半年后，让馨儿更加痛苦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怀孕了。
她不能接受，却弄不掉这个孩子，只能绝望地看着他在自己的腹中一天天长大，忍受怀孕带着的各种折磨与屈辱，唯一的好处是孙莫生在她怀孕后没有再继续折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