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对我要求不要太高
而那边,追小偷的男子一脚踢飞了小偷,从小偷怀里掏出一把钱袋,在里面翻出一个蓝色的荷包揣到自己怀里,剩下的则抓在手里,另一只空着的手抓着小偷的衣领。
“你这是惯偷呀。”男子眉毛一挑,“看来不送你去官府都不行了。”
苏锦拨开围观的人群,神情自若地瞧着绛紫衣袍的男子。
明明是个十分威武霸气的动作,偏偏这男子做出来带着三分吊儿郎当。
似乎是感受到苏锦的目光,别过头来,一脸轻松的语气:“公子就是方才帮我的人?”
苏锦没回。
他却自顾自的说道:“多谢公子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苏锦微微颔首,转头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洛家小姐的兄长便带着人围了过来。
只见他彬彬有礼,一派儒雅道:“公子,在下洛平,你方才抢了舍妹的绣球,还请你同我一道回府宅。”
“不必了吧。”苏锦嘴角一抽,看下手里的绣球,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的烫手山芋。
但自己就是破坏了人家姑娘的招亲,苏锦满怀愧疚的看向洛平:“洛公子,在下是外乡人,就是路过瞧个热闹,方才也是为了抓小偷才不小心碰到了绣球。”
她看向抓着小偷的男子:“兄台,方才我帮了你,这么看来,这绣球应该是你的。”
接着,苏锦不由分说,将手里的绣球塞进男子的怀里。
而男子愣是没接,眼睁睁地看着绣球落在了地上。
在苴兰镇,这绣球若是落到了地上便视为不吉利,那这家的姑娘需得明年薮春节之后再行谈婚论嫁。
这是生生耽误人家姑娘呀。
苏锦哪知道这些,她以为就一个普普通通的绣球,给了旁人转头便想带着泠清离开。
就在此刻,洛平怒气冲冲:“公子这是在折辱我洛府吗?”
洛府的家丁瞬间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将苏锦和男子,还有那个可怜的小偷一并控制住。
以苏锦的武功,本来是可以逃的,但奈何那些家丁都是练家子,用棍子桎梏住了苏锦的手脚,将她直接叉进了洛府。
至于那个男子嘛,被某个家丁一闷棍打晕了直接绑着送进了洛府。
泠清眼看着情况不对,想要冲上去,却被苏锦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发现苏锦和泠清不见了的戚成隽领着段致远和曲凤卿急匆匆寻找,远远便看着苏锦被带走,根本来不及出。
瞧见泠清还留在那儿,便抓着泠清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泠清将事情说了一遍,焦急看向戚成隽,道:“阿隽师兄,你快救救锦儿。”
戚成隽太阳穴突突的疼:“你说说你们俩一天不给我找点事儿做就不安生是吧,这下好了吧,破坏了人家的招亲,不死也得脱层皮。”
“师兄,没这么严重吧。”曲凤卿一脸担忧。
“这事儿我来想办法。”戚成隽扶额,他就不应该答应师父带着这四个小兔崽子出来。
段致远:“师兄,你有什么办法呀?”
戚成隽瞪了他一眼:“你们几个赶紧给我回客栈,我这就去洛府救人。”
“是。”
这下子段致远他们三个是彻底乖了,三人老老实实的回了客栈。
而那边,洛平让人将小偷和赃物送到了府衙,剩下两人则被关进了柴房。
苏锦和男子被绑了手脚丢在柴房里,眼看着太阳一点点西斜。
男子静静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气呼呼的“少年”,“他”一双眼睛生得格外好看,眼睛长而不细,眼尾处微微上挑,目光澄澈干净,睁大眼睛看人的时候带着几分纯真,而眼眸微垂时又显得有几分不好亲近。
“兄弟,你好好的接绣球娶美人便好,为何还要给自己找麻烦,连累着我也被关到了这个暗无天日的拆房。”他这话的语气听着十分有礼节性,偏偏这一字一句都微微带着些看热闹的味道。
苏锦瞪了他一眼:“我一个女娇娥如何同那洛家小姐成婚?”
她本也没打算隐瞒,那洛平这会子应该是没空搭理自己,等到时候盘问她,她也是要实话实说的。
“这……”男子一怔,极轻的吐出一口气,“我就说嘛,你方才碰我的时候那触感的确不像个男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苏锦面上一红。
经他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将绣球递给他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他的胸口,思及此,苏锦一张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哎,这小姑娘就是不经逗。”
男子猛地站了起来,从背后将手拿了出来,解掉手上被割断的绳子,接着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裳。
他看向面露惊讶的苏锦:“在下傅九如,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苏锦气得别过脑袋,使劲动着手,手腕被麻绳磨得生疼,却如何也解不开绳子,便更加生气了,直直地瞪着朝着似乎在等待她回答的傅九如:“赶紧帮我解开。”
“得嘞。”他唇角一勾,绕到苏锦身后,取出自己藏在靴子里的小匕首割断了绳子。
解开绳索的苏锦活动了下手腕,有些感激地看向傅九如:“多谢。”
“倒也不必。”
傅九如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瞧这姑娘凌乱头发有些碍眼,便扯了她头上束发用的头带,乌黑如瀑的头发便倾泄而下。
“登徒子。”苏锦气得踢了他一脚,从他手里夺过自己的发带,背过身去,干脆利落的将头发扎好。
傅九如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傻傻地盯着苏锦的一举一动,眼瞅着她就要回过头来,赶紧捂着自己的腿哎哟哎哟的瞎叫唤,“我这不是看你头发乱了,想帮你整理一下嘛,姑娘,你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
“你娘没告诉过你不要轻易碰女孩子的头发吗?”苏锦气得不行,却碍着他刚才帮了自己的情分,没有再踢上一脚。
那边傅九如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脚印,站定,促狭地笑了笑:“我三岁就死了娘,八岁就死了爹,你对我要求不要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