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寒假
高一的寒假补习班最后来了四十几个人，从假期第二天就开始了。
这是周男和高淼第一次在一个班里上课，怎么说呢，两个人的想法有时候都很相似。
“好，高淼，这个题为什么选c。”
高淼：“外儒内法辅之以道，由题目所举实例可以知道，侧重于考法家思想，而不是表层意思儒家学说。”
老师：“对，大家清楚吗？”
同学a：“老师，什么时候看表层什么时候选内在含义呢，我觉得这个题选a选c都对啊？”
老师：“那周男你说你的想法。”
周男：“我跟高淼一样。”
同学a：“那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选表层意思，什么时候选内在含义呢？“
周男：“感觉？题感。”
高淼：“嗯，感觉就是这样。”
同学a：“……”
再比如讲语文题的时候——
“高淼，你来读一下你的仿句。”
高淼拿着卷子站起来：“金钱可以买到钟表，但不能买到时间，金钱可以买到药品，但不能买到健康。”
“好，周男？”
周男顿了顿，慢腾腾地站起来：“金钱可以买到钟表，但不能买到时间，金钱可以买到药品，但不能买到健康。”
老师：“虽然这道题很老了，大家之前肯定都做过，但是也不用抄吧，再想几句不行吗？”
语文老师瞥见了周男旁边趴着笑的赫赫：“那位同学，你读一下你的。”
赫赫脸上的笑马上就僵住了，他看着几十双看过来的眼睛，瞥了一眼旁边站起来的周男，拿起自己的卷子：“金钱可以买到豪车，但买不到真心，金钱可以买到老师，但买不到成绩。”
同学bcdez：“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放下手里拿着的卷子，把眼镜往上推了推：“额，这个造句的，嗯，怎么说呢，前后逻辑有些不清，最好不要这样写，换一个，啊。”
到语文老师说完，教室里学生的笑声才渐渐小了下来，只用力忍着，不过还有几句憋不住溢出来。
赫赫心里觉得有点丢人，不过也还好，他昨天想的比这个还离谱，不过后来觉得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就改成那两句了，还挺庆幸的，要不今天的罪名就不是逻辑不清，而是，祸乱朝纲，蔑视老师了。
想到这里，赫赫又呼出来一口气，还好还好。
之后的几天周男真的像他当时说的一样，要么在下午，要么在上午，只来半天，遇上什么课，听什么课。
就是，有的时候，嗯，会一不小心就迟到了——
“报告！”
这次倒是喊得中气十足，似乎是跑过来的，气息还有点乱，打断了在黑板上画图的数学老师。
“进。”数学老师没看他，只是接着画他的图。
周男在门口的时候就扫了一眼教室里面，好像只有高淼旁边有空座了。
不过怀着“别人尴尬我不尬”的想法，周男径直走到了高淼旁边坐下，小姑娘很乖，是来认真上课的，就坐在第二排最中间。
高淼从黑板上的几何图形上腾出眼睛来瞄了一眼坐过来的周男。
周男放下书包：“没座位了。”
高淼反应了几秒，他，这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想到这一点，高淼疑惑地转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两个空位。
周男也看过去：“额，我刚刚没看见。”
“哦。”
周男：“……”
“哎。”
“嗯？”高淼算着老师刚刚讲完的题，没看周男，只是把身子往那边侧了一点。
“卷子给我看看，我没有。”
“噢。”
“这个题，老头讲得太复杂了，做个辅助线就出来了。”
高淼把笔递给他，周男就接过去在卷子上画了两笔，给高淼讲了起来。
“哦~懂了。”高淼把这个题抄到本子上，不过用的还是老师讲的方法。
“怎么不写我讲的？”
“我想不到，写了也想不到。”
高淼在本子的右边写着，周男在左边随意翻着她的改错本。
其实和她做同桌感觉还不错。
高淼写完一页就要翻过去，拽了拽本子，让周男腾开，周男挪开手，左手撑着脸侧身趴在桌子上。
“你困了？眯一会，上课了我叫你。”
周男闭着眼跟高淼说话：“你怎么不问我去干嘛了，我只来半天不好奇？”
“哦，你去干嘛了？”
“我去给人补课了，教了三个初中生。每天补半天。”
“哦。”
“你来吗？”
高淼停下笔，抬头看他：“什么？”
周男这才睁开眼睛：“你不是就报了六门课，没你课的时候你待在教室里干嘛？”
“要你管。”高淼出声，他怎么知道自己没课的时候也在自己班教室待着的。
周男笑了笑：“我那天下午来的时候看见了，你不想回去的话帮我打打工，我给你发工资？”
高淼没说话。
“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待得烦，寻思着整点外快，就是一个人有点费劲，你要是有时间过来帮帮我？分成咱们我六你四，良心老板！”
高淼想了一会：“嗯……也行。”
“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周男说。
“啊？哦，我回家加你，我没带手机。”
周男扯过来她一张草稿纸，又从她笔袋里掏出来一根笔在纸上写了一堆数字递过去：“那，qq，电话，微信都给你了，记得加我？”
“哦，好。”高淼把纸条叠好放到笔袋里，周男才放心地继续补觉。
周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请高淼和自己一起，可能确实是一个人有点闷吧，管他马那么多干嘛，反正老子现在挺开心的，草，他脸埋在怀里，嘴都要笑咧到太阳穴了。
有时候，有些东西是不需要教的，只要人对了，就无师自通了。
周男手机一般都放震动，就那天回去他特地把通知声音调到了最大，每震动一下，他就要解开锁看一眼。偏偏，不是10086发的短信，就是某些软件的废料提示信息，总算到了晚上九点多，微信的提示音响了一下，周男撂下手里的笔，拿过一旁的手机，头像是一只小羊只露了两个耳朵尖，软软的很可爱，验证消息的备注很简单“高淼”。
通过！
“你已添加了高淼，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周男想，行吧，是微信让我聊的，那我就聊了。
【我还以为下午回到家就能收到消息，等好久了。】
【我回到卧室才拿手机加你的】
【噢……】
高淼看着发过来的消息，噢？噢是什么意思，不爽吗？想了想又接着发了句：【我拿到手机就马上加你了。】
周男弯了弯嘴角：【嗯。】
【我明天几点去啊】
【你早上没课，是不是本来还想早早去学校？那你就按照你的时间过来吧，八点？九点他们开始来补习，你在我这儿先写会作业，要不还得来回跑】
【嗯，行。】
【好。】
高淼以为聊完了就出去洗漱了，早早洗完她就能关上卧室门不用再出去了。
等她做完今天安排的任务已经十一点了，她从书桌旁起身，走到已经铺好的床前，抬抬脚，鞋子东飞一只西飞一只，刚准备熄灯睡觉，手机又响了一下。
【好学生我睡了噢，怕你发消息我接不到，跟你说一声】
高淼抿了抿嘴，把手机放在一旁就睡了，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