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海城第一子
……89、90、91……100
意识上载完成，数字消失。
陆豪斯回来了，带着一身傲骨，一腔热血回来了。
两个外星人杰克和苏娜将机器关闭，从舷窗上观察着十八岁的他回去了。
着陆，合体完成，两人鼓起巴掌。
成功了，帝王带着58岁的灵魂，回到了18岁的身体。
关键是这不是重生，因为他没有死。
--------
看见枪，刚才还眼神慌张、怯懦、不知所措的小傻子，就在枪声响起的一刹那，眼神变了。
反手抓着行刺者，这个受伤的小小子眼神凌厉、刚毅、绝恨。
“你不会比我多活一分钟。”
他目光如剑，嘶吼如雷，声音震耳发聩。
这不是他，这哪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小小子？
害怕了，陈副市长瞪起一双死鱼眼，似在哀求：“小爷，你的命可以得到两斗米。”
为了两斗米杀人，简直不可理喻。
和你们玩滴血游戏，不就是为了给你们两个小钱吗？
怒！
怒！
两斗米！
他陆豪斯的命，就值两斗米？
再看，办公桌的抽屉和桌面之间，夹着那颗带血的子弹，很醒目。
还没有等再次扣动扳机，陈副市长那只拿枪的手被他拧起来。
腋下夹着陈副市长，陆豪斯怒不可揭：“你家小爷爷从三岁开始就到处流浪，吃了上顿没下顿，就算现在死了，这八年也是赚的。”
他把枪夺了过来。
“饶命啊，我家里有……”
“饶恕你是上帝的事情，我现在要把你送给上帝。”
陆豪斯的枪口对着他、陈副市长的胸口就是一枪。，这号杂种，在哪儿捉住就在那儿崩了。
两斗米。
他这条命太廉价了！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就值两斗米！
一国之君？
哪里的一国之君？
枪响了，他没死，副市长死了！
一秒钟以后，他没死。
两秒钟，他依然活着。
难道说这颗子弹躲过了心肺，从不重要的地方穿过来？
大呼小叫，紧接着是桌子椅子被碰到的声音。
办公室里一阵乱，凄厉、绝望的尖叫声响彻一片。
一时间，办公室里很乱。
众人抱着头蹲下身，保命要紧。
胡秘书长的眼睛向上看一眼，这小小子的眼睛像个铜铃噹，瞪得老大。
太可怖。
虎头蛇尾的他，一头钻进桌子底下。
怒发冲冠的陆豪斯，冲着胡秘书长的屁股就是一脚。
结结实实的把他塞进里面。
“跪久了，你的腰杆站不起来是吗？”
“陆秘书，我不弯腰，我不低头，我的家你来养，那可是好几家人组成的一个家。”
又是一个两斗米。
市委大员竟然为了两斗米对他开枪？
这个社会病了。
这是得了艾滋病，还是被抠掉了膝盖骨？
恍惚间，他的眼前出现更多跪着的人，好多好多，一片一片。
他们闭着眼，不敢看面前的侵略军，身子瑟瑟发抖，连哭泣都不敢大声。
做人的尊严哪儿去了？
民族气节哪？
该死的，你的膝盖没有给天，没有给地，更没有给父母，跪豺狼干什么？
跪豺狼干什么！
跪
豺
狼
干
什
么
！
果然，膝盖没有感动敌人。
敌人机枪开始扫射。
成片成片的下跪者倒下，一丝反抗都没有。
好像认命。
好像没有怨言。
好像就应该这样死。
血像一条小溪，向着远方潺潺而去，好像它也没有斗志。
此时陆豪斯还没有搞清楚，在肚子都填不饱的情况下，活着才是关键。
在这个时候谈家国情怀、民族责任感，有点奢侈。
不是一星半点的奢侈。
这一幕幕场景从哪里来，一国之君的感觉从哪里来？
陆豪斯说不出来，突然冒出来的。
“杀人了，杀人了。”
“快跑，杀人了！”
在呼喊中，脑子里晃悠的场景还在继续：将死的母亲摸着死去儿子的眼：“睡吧，睡吧，睡着就不知道饿了。”
什么叫睡着就不知道饿了
侵略军，混蛋！
“他们把膝盖都给你们了，为什么还要杀？”
他怒吼。
说什么哪，小小子疯了？
“说什么哪，胡秘书长把头从桌子那一头伸出来：“快趴下。”
陆豪斯怒目：起来，起来。
膝盖救不了你。
陆豪斯的血在流，泪在烧。
“趴下，趴下。”
办公室里，胡秘书长狂喊。
陆豪斯胸前有血窜出来，雪白的衬衫一片猩红。
又有人举起枪。
今天中奖了，他妈的。
小小子这是得罪了谁？看着杀手，胡秘书长的嘴巴都长大了。
不等那只手扣动扳机，陆豪斯的脚一点地，弹力鞋让他凌空飞起。
这两斗米省了吧。
胡秘书长的嘴巴张大了，看不出这小小子还有这等功夫？
此时的陆豪斯很暴躁，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踢桌子、蹬椅子、一顿乱打。
没有枪，他还有拳头。
还有凌厉的眼睛。
不行还有狼一样的牙齿，蛇毒一样的唾沫。
抓着电灯线一个跳跃，双腿夹住那个脑袋，一个旋转，同时手一松，就听咔嚓一声脆响。
子弹射向天花板。
戒指上的细线收拢回去。
这个杀手死了，死鱼一样的眼睛还没来得及合上。陆豪斯连后悔的时间都没留给他。
一扫眼，那边还有一个狗熊胡秘书长。
“起来，起来打敌人。”
“他们有枪。”
“你就有膝盖吗？”
“我不敢……”
胡秘书长瞪着眼：十五年前，一个现代化城市，瞬间被摧毁，现场只剩下白花花的一片。
人们的胆儿早就吓破了。
“起来。“他怒吼。
“不敢。“
“你就敢死？”
他心痛极了，尸体成堆。
这些的人宁可跪着死，也不敢站起来反抗。
起来，起来。
不许跪着。
头上的青筋暴露，他嘶吼：如果你的血是热的，如过果你还有一点斗志，你就起来！
不敢。
不敢。
你们不是还有拳头？不是还有牙齿吗？
实在不行，你们还有眼睛，利剑一样的眼睛！
一人吐一口就会汇成海洋，能把敌人淹死。
“不敢，”胡秘书长在哆嗦。
国家的脊梁骨断了。
官员贪生怕死了。
民众的膝盖落地了。
帝王，你睁开眼看看：
看看海城这头麒麟，被狗拴上狗链子，在自家的沃土上拖拽、凌辱。
而这一切好像与他有关。
---------
侵略军总部。
灯光如昼。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电子芯片。
呷了一口茶，小林司令官笑了。
只要他是海城第一子，宁可错杀一千，也不错过一个。
这第一子是一枚火种，可以燎原的火种。
他得死。
不然的话，真的可以星火燎原。
把茶水放在桌子上，使劲一捏。
茶杯碎裂，滚烫的茶水流了一桌子。
这玩意儿像血，此刻他的血正在流淌。
一滴，一滴……
小林司令官正在畅想胜利果实，电话响了。
好消息来了。
他神采奕奕的站起身，满面笑容的接过副官递过来的电话。
里面传来的声音如丧妣考：“败了，司令官，我们败了。”
“……败……”
一句话没说出来，原本温和的眼睛顿时变成死鱼眼，使劲向外凸凸着。
败！
里面传来的话叫他目瞪口呆，一个完全之策，一个风雨不透的暗杀计划，怎么就失败了？
“全死了！”
话筒里传来悲伤的声音。
全死了，怎么可能？
七八个杀手都死了！
“司令官，他是一个飞贼，整个人腾空而起。”
“飞贼！”
陆家出了飞贼！
电话那边又传来吓破胆的声音：“他的身形比子弹快，一个飞旋的功夫，全死了。”
暗杀变成反杀！
难道说他真的是一头野麒麟？
小林司令官使劲的瞪着眼，恶狠狠的吐出这样几个字：“即使你真的是一头野麒麟，我也得用拴狗的绳子把你给拴起来。”
时间过了好久，他才是回过神问道。“他怎么样？”
“中弹了，不知道死活。”
胡秘书长战战兢兢。
“废物。”
小林司令官盛怒。
“是是，他们都是废物。”
“胡秘书长，你怎么没死？”
“司令官，我得活着给你通报消息不是吗？”
那边的胡秘书长在为自己寻找活着的理由。
管他奴才还是蠢才，活着就是高才，这年头活着多不容易。
“你通报的这个消息很不好。”
小林司令官找不到出气的地方，如果能够隔山打虎，这个胡秘书长绝对活不了。
心中的气没地儿撒，他抬手将沙盘打碎。
沙盘上的山河坍塌。
“司令官，你先别发火，陆家和付家一样，在海城那可是坐拥半壁江山的。”
小林司令官愣了一下。
这话也对，陆家确实得罪不起。
大财阀陆林，你的罪过是领养了一个他。
十年前，他就该死。
怒发冲冠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按在一个芯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