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木之韧性
两人经过一番折腾，也是成功的获取了种子。
但是困扰他们的远不如此。
要知道枯草为种子的时候，想必这里还是一片生机盎然之象。在枯之前，它已历经旺和衰两个阶段。
所以，这可让待曦犯了难，这里的土壤已经不具备供种子生长的能力，还得另想别路。
两个人从短暂喜悦中走了出来，陷入了新的僵局。
待曦开始四处踱步，看的出来，他在思考对策，有些急于求成的样子。
雪溺还是坐在枯树下，双腿弓起，膝部托着胳膊，手掌枕着下巴。
“咕—”
一声咕叫声又打破了短暂的平静，雪溺捂了捂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尴尬的笑了笑。
想到自己口袋里还有早上买的饼，待曦连忙从怀中拿了出来，依旧是温热的。
他将两个饼递到雪溺跟前。
“那个，看你肚子的动静，想必你是饿了，快点吃吧！”
雪溺想到早上两人的碰面，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断定待曦应该与自己一样，都没来得及吃饭。
“我确实是饿了，但我胃口很小的，只吃一个就可以了。”
两人就这样第一次在一起吃了饭，虽然有些简单，但却有着特殊意义。
待曦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耳朵坏了，肚子嘀咕的是他呢！
吃东西还得是细嚼慢咽，只见待曦一下子慌了神，脸色惨白，全身略有颤抖，一只手握住拳头，反复用力捶打着胸前。
雪溺知道他噎住了，没有思考片刻。
“水灵召唤之术—源水。”将一颗半液半固态球体注入了待曦的口内。
随着一声吞咽，堵塞在嗓眼里的食物随着球体一同下肚。
雪溺还不忘拍打着他的胸前，甚有担忧的意思。
“谢谢你了，我吃的太快了，没想到会噎着。”待曦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看来你比我更饿啊！”雪溺打趣的问道。
“哈哈……”
“对了，我刚才想到，种子是不一定在土里才能发芽！”
“哦？”
“我们水族有一种灵术，名曰‘水仙之术’，它集天气之精华，滋润万物。我因幼时的无意之举，弄坏了父亲亲手种植的千年灵参，他却没有责怪，反而给我展示了此术。”
“所以你的父亲传授于你了吗？”待曦甚是期待的问道。
“那是自然，从小到大，父亲最为疼爱我，所以在他展示此术之后，我就嚷嚷着要学，他哪肯忍心拒绝。你放心好了，这是我的基本绝学，早已铭记于心。”
“这样挺好！”但不好的是自己的出身，从未见过自己的双亲，一直以来与阿婆相依为命。
“喂！想什么呢？想想我们具体怎么做吧！”
雪溺叫醒了沉思的待曦。
“既然这样，我们就得需要一个容器，将种子放入，你再使出此术，注入仙灵之水，供其焕新。”
“我看这里难以找到所谓的容器，现成的土倒是挺多的，不如我们自己做一个吧！”
“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这里的土质是很硬的，不然方才寻找种子为何花费了那么大的工夫。
两人将先前翻弄过的硬土堆积成小山包，又抓起一小把放在各自跟前，拿起一块触手可及的石头，反复锤打，使其成粉。
一座小山包转移成了另一座小山包。
看着地上满满的一堆，足以做成一个容器，呯呯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待曦要求雪溺召唤源水，注入粉堆之中，自己开始了毫无手法的和泥工序，之后，居然学着膳师醒面的作法，让其发酵。两人便痴痴的等待，真是迷之操作。
待黏土发酵后，就开始塑造容器“金身”了。
不需要形状有所花样，两人所追求的是极致简约之风。没一会儿，几块方形的扁壁呈现了出来。
两人胜似心有灵犀，扁壁的大小出奇的吻合。
还剩下一些粘土，待曦用它们将扁壁粘合，一个方形的容器就做好了。
难道是出于疲惫的缘故，两人的脑回路就又瞬间卡住，傻傻的等待着容器慢慢风干。
至少是可以使用火灵召唤之术。
好在这里热风不断，容器还是很快就变硬了。
雪溺将种子一并放入容器中，浸泡于仙灵之水中，看她熟练的样子，倒也确实将水仙之术铭记在心。
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不过这次已是黑夜将至。
凝望那满天大大小小忽明忽灭的繁星，两颗心随之而动。它们点缀了夜空，他们抵过了荒芫，却更胜一筹。
两个人背对着枯树而坐，没有任何言语，脑海都在回忆着今天的发生的一幕幕。
夜深，眼虽不眨，星旧闪动……
“小曦，小曦！”
浅梦中，勿有人声刺入梦乡，除了阿婆，还未曾有人这样叫唤嘞！
待曦自然的睁开双眼，心里直纳闷：就因为她大我一岁？这倒也说得过去。
“你快看！”
他向着雪溺指引的方向看去，一层嫩绿的萌芽掩盖了容器，一夜之间，从种子到绿坪，不得不夸赞，这水仙之术确实厉害。
可仅做到这些是远远不够的，一片绿色可点缀不了一方荒芜。
那该死的燥风再次吹乱了二人的心，这次又该如何应对呢？
好在待曦终于主动一次打破僵局。
“你的水仙之术既然能够催种萌发，那么可以促使这片土地恢复活性吗？它也是万物之一啊！”
“我觉得应该可以！”其实雪溺也没有把握。但是从待曦身上，她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首先需要尝试，其次你得相信它会成功。
“不过，种子就那么多，况且它已在容器中发芽，土壤有了活性又能怎样呢？”
“你不觉得那些枯草只是表象吗？它给你希望却也迷惑了你。”
雪溺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
待曦却很耐心的解释到“倘若那些枯草早在自己消无之前，就已传播种子，让它随风而去，落向别处了呢？”
“这么说来，我忽然觉得自己好笨！”雪溺也竟不顾水族宫主的身份，悠悠自嘲。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我们是不可能把这里的泥土一一翻遍，找寻种子的。时间不会等人，况且我们的肚子也不允许闹出这番大动静”。
听着待曦一本正经的分析，雪溺又觉得莫名的好笑。
“所以你得将水仙之术召唤出的仙灵之水换种形态，让它化作一场雨落下。”
“我知道办法挺好，但是换种形态，这又是怎么个换法？”
“到时我会使用火灵召唤之术，懂了吗？”
雪溺迟疑片刻，但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水与火的相织碰撞，演化出大量的水蒸汽，它们迎风而上，最后在自身重力的加持下，化作一场大雨，驱散了荒芜，带来新生。
还是需要等待，就这样又过了一夜，不过这次二人是带着期盼，毕竟谁又知道他的判断一定是对的呢！
不知哪来的沙沙声惊扰了树下的二人，只觉得头顶有缕微风，尚且不燥。
看倦了昨日的荒芜，难以想象眼前的焕然一新。他们依旧倚靠在树下，远处近处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