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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第二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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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早上,纪荷收到了不太好的消息——曲芝宜在和宋尧闹分手。

    芝宜骂人功力一直没减,不带重复的在电话里骂了宋尧一个小时。

    纪荷翻身起床,去猫屋看了看,再回房洗漱,芝宜的骂声还是没停。

    终于在那边响起“哐啷”的响声时,芝宜安静了两秒。

    她赶紧问:“所以说,你们是因为什么吵架?”

    芝宜冷笑:“你听见没?刚才那摔门声就他弄的。”

    不管有理没理,纪荷当然是站在好友这边的,立马同仇敌忾:“这臭男人,给他点颜色他就想开染坊啦?”

    曲芝宜忽地笑了声:“你别骂,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冲我撒娇呢。”

    纪荷选择闭麦。

    “他前女友昨天晚上给他发信息被我看见了。”

    纪荷心里一咯噔,曲芝宜和宋尧都不是彼此的初恋,芝宜的初恋和她在一起三年,高中毕业那年就出国了,异国恋,没抗下去,而宋尧的前女友,还是芝宜系里的助教老师。

    对方的前任,都是彼此心里的一根刺,磨不平的疙瘩。

    “说什么了?”她问。

    曲芝宜的声音有藏不住的低落,“找他借三十万,说是家里有人生病了。”

    宋尧和芝宜商量了这件事,以芝宜的名义打得借条,但是,宋尧的前女友却频繁想约宋尧出来当面道谢,芝宜心里本就不高兴,看见那些信息后质问宋尧为什么果断点拒绝。

    纪荷问:“他有凶你吗?”

    曲芝宜:“那倒没有一直沉默,就刚刚摔了下门。”

    纪荷斟酌着,缓慢道:“那就等他回来,你们再好好沟通一次?”

    “嗯,”曲芝宜说,“我只给他一次机会,拎不清的话就别好了。”

    和曲芝宜聊了一上午,她的心情总算好了点,纪荷睡了午觉,下午的时间用来看书和备课,晚饭过后接到了程麦麦的电话。

    说是顾桉攒了个局,叫了很多程麦麦不认识的人,让纪荷过去给她壮胆。

    纪荷当然是拒绝,她觉得自己最不擅长的就是和一群没必要相识的陌生人交流了。

    但她却没抵抗住程麦麦的软磨硬泡,一会儿低声下气说在北京只有她一个朋友,一会儿又硬气威胁说她要是不去的话她也不去了

    ‘光鲜’是这边最高档豪华的一家私人会所,出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楼下停着的都是些百万级豪车。

    纪荷下出租车时,后边的车也有一男一女走了下来,她认出女生是霍书蔓,男生年轻帅气,两人亲密搂抱,说说笑笑进了会所。

    “纪荷!”

    纪荷循声望过去,程麦麦穿着条看着就很冷的紧身长裙,扭着腰从门口走过来。

    “你不冷吗?”

    程麦麦摇头,眼眸晶亮:“我今天可要艳压全场,当然是怎么凉快

    怎么穿。”

    纪荷沉默住,被她一路拉到了会所的三楼包厢。

    程麦麦确实漂亮,一进去大家的目光就看了过来,她清清嗓子,揽着纪荷,“各位,和你们介绍一下,这我朋友,纪荷。”

    “喔~果然漂亮的只和漂亮的打交道。”

    程麦麦挑眉,“已婚。”

    “那就遗憾了。”有人说。

    顾桉走过来,“纪荷,随便坐,想吃什么和边上的侍应说声就行。”

    “好。”纪荷找了个角落点的位置,要了杯冰鲜杨梅汁,边喝边看监控里的猫。

    其实程麦麦压根就不需要壮胆,简直就是社牛一个,纪荷觉得自己要修炼一下,把这颗被说两句就软了的心炼成钢铁般坚硬,这样才能省去麻烦事。

    在这儿坐了快一个半小时,纪荷越坐越困,正想过去和程麦麦说先走时,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牛了,猜我刚才在隔壁看到谁了?”

    顾桉见好友一脸惊讶,问:“谁?”

    “陆家二公子,陆浔之!”

    纪荷险些被饮料呛到,陆浔之不是还在美国么?

    她屏息凝神,仔细去听。

    “陆浔之?谁啊?”程麦麦好奇得不行。

    那人一脸神秘:“上面的背景。”

    顾桉和陆浔之算不上熟络,他前几年求过骆权帮忙搭线吃饭,要不是陆浔之出面帮忙,他那避暑山庄还盘不到手。

    他拉着程麦麦站起身准备一起过去敬杯酒,朝酒保打了个响指,“去,把那支酒拿过来。”

    几个熟悉的人都知道顾桉口中的酒是哪支,不由得打趣他:“哟,61年的拉菲,顾老板真舍得啊。”

    顾桉低笑,他是个商人,明白有舍才有得,也许过去敬的那一杯酒,能让他获利更多呢?

    “欸,纪荷,一起去。”程麦麦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忽然良心发现,自己好像把人叫来,但又冷落了一整晚。

    万一他们过去后,就在旁边玩上了,那纪荷一人在这里岂不是更无聊。

    纪荷抿唇笑着摇头,拒绝过去。

    如果隔壁的人真的是陆浔之,她并不想在这种场合和他碰面。

    趁着顾桉松手取酒的功夫,程麦麦三两步走过去拽住纪荷胳膊,“一起去吧,听说那人背景贼牛,要不是今天赶巧,像咱们这种小啰啰一辈子也见不到那种人。”

    纪荷依然拒绝:“他又不是大明星,我见他做什么,你去吧。”

    程麦麦还是固执:“我不能让你这趟白来啊,去认识下,说不定以后你老公遇上什么困难他可以帮你呢?”

    他就是我老公纪荷瞥了眼还抓着她胳膊的手,妥协地叹了口气,任由程麦麦风风火火拉着她过去旁边包厢。

    不过幸好,进去后,程麦麦就黏到了顾桉身上。

    这个包厢似乎比刚才那间大了不止一倍,里头气氛清幽,灯光半明半昧,推杯换盏,觥筹交

    错间像一场高级酒会现场。

    纪荷面前站了几人,都是同顾桉一起过来的,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但好在这里音乐低缓,交谈声清晰入耳。

    顾桉揽着程麦麦走过去,看着独自坐在正中间手夹香烟的男人,笑说:“陆哥,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

    程麦麦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忙跟着微笑了下。

    笑得时候再迅速打量了眼陆浔之,妈耶!这不就是小说里描写的‘五官如刀削般’的男人吗?

    陆浔之略一挑眉,“你是?”

    不是故意为难,是真的对这个人没印象。

    醇厚沉冷的嗓音缓缓流入纪荷的耳膜,她心一颤动,双腿往前走了几步,努力想穿过人缝中去看一周未见的男人。

    没被陆浔之认出,顾桉也不尴尬,他介绍了一遍自己,再把手中的酒放在台面上,抬手让酒保过来开。

    陆浔之看了眼那瓶酒,唇边浮起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顾桉见陆浔之笑了,心也就安了,拉着程麦麦往旁边坐了下来。

    他环顾了圈,来这里的男人几乎都有女伴,有的甚至是左拥右抱,而陆浔之身边位置却是空荡荡。

    莫非是没瞧上?

    顾桉亲自把酒倒入杯里,起身去敬陆浔之,边低声说:“陆哥,这儿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您要是无聊——”

    陆浔之浅抿了口酒,抬眸看着顾桉,冷声打断他,目光淡漠极了,“需要你自作聪明么?”

    这酒,他喝,完全是给顾家老爷子的面子,顾家老爷子曾是他家老爷子的部下,偶尔还会去陆宅陪老爷子钓钓鱼。

    顾桉讪讪一笑,仰头干了手里这杯酒。

    确实是他自作聪明了,早前就听说陆家的男人在感情方面很专一,他还不信,男人一旦有钱有权,什么混蛋事干不出来?但后来去仔细了解一番,倒是信了,陆老爷子就是个很好的例子,陆家的男女老少都受到了他的影响,即使是没感情的联姻,也不会背着家庭去外面胡来。

    程麦麦自打进来就发觉陆浔之气势逼人,没敢吭一声,规规矩矩靠着顾桉。

    她忽地想起了什么,微侧着脸。

    “在看什么?”顾桉问。

    程麦麦:“纪荷呢?她不是一起来了的吗?”

    声音不大,刚好在陆浔之的听力范围内,意外地挑了下眉,眼神扫向人群,在几个男男女女站着喝酒的角落里找到了他的妻子,一脸淡然地坐在那儿。

    顾桉笑说:“别担心,可能是回隔壁了。”

    话音刚落,程麦麦找到了纪荷,她招手喊了声,“纪荷。”

    她扭头,看向陆浔之,小心翼翼询问:“可以让我朋友也坐这里吗?”

    陆浔之没什么情绪地说:“随意。”

    纪荷被程麦麦给拉了过来,她早就做好了和陆浔之碰面的准备,但走过来时,那一瞬不瞬望过来的视线令她心口发紧,有种想逃的冲动。

    不!稳住!

    是他不吭一声回国,回来还不告诉她,不告诉她就算了,还不回家去外面喝酒,是他心虚才对!

    可他能心虚个屁啊心虚的人会这样一脸坦荡地盯着你看么?

    她坐在程麦麦边上的位置,假模假样地和陆浔之笑了下,然后低头专心喝着东西。

    说心里话,纪荷不是很希望自己和陆浔之的关系被程麦麦知道,但陆浔之那明显不会主动和她相认的样子刺痛了她的心。

    边上有人过来找陆浔之谈事喝酒,他漫不经心地听着,偶尔朝对面投去一眼,纪荷手指纤细,捧着杯红色果汁,衬得肤色雪白,白中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他低眸凝视了会儿自己左手的无名指,指腹覆在戒指圈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转动着。

    男人们在谈着事,程麦麦识趣不去听,往纪荷那边挪了下屁股,“纪荷,别喝饮料了,我倒杯酒给你?”

    纪荷摇头拒绝,说话间飞速往陆浔之脸上看去,他眉宇间有着掩盖不住的疲惫,但精神不错,看来是病愈了。

    暗自打量完,视线正要收回,陆浔之突然掀了下眼皮,冷不防地看过来。

    视线撞在了一块,她的心微怦。

    他的眼神,幽深、淡漠,无法探究。

    “麦麦,”纪荷忽地抓了下程麦麦的手腕,扭头歉意道,“我想起上周的工作总结还没写,提交时间截止今天,所以我得先回去了。”

    程麦麦啊了声:“这样啊,那我送你?”

    顾桉说:“我家司机在楼下,让他送你回去也行。”

    “不用,我打车回去就好。”纪荷朝程麦麦和顾桉客气地笑了下,接着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这里。

    她回到隔壁包厢取回背包,径直朝楼下走去。

    会所大门外站了不少人,有举起手机的,还有伸手出去的。

    她以为是门口发生了什么事,加快脚步往外走。

    没想居然是下雪了。

    北京初雪,今夜悄然降临在这座繁华的都市。

    比起往年的初雪,稍微迟了些。

    纪荷走到一旁,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和他们一起欣赏寒夜中漫天飘零的雪花。

    陆浔之在纪荷出去后,也捞起大衣出了包厢,在走廊把人追上,但没过去,不疾不徐跟在那道清瘦的背影后面,直到她停在走廊上,抬眸凝望着大雪。

    他一手插在大衣兜里,一手把玩着打火机,兴味十足地端详起纪荷的神色。

    陆浔之的出现引来了各种各样的目光,几个看雪的姑娘兴奋地想上前和这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搭讪,却被男人身上比这大雪更冷冽的气势给劝退。

    纪荷听见了身旁几个女生嘀嘀咕咕的声音,她转动了下脑袋,就这样看见了陆浔之。

    他立在人群中,视线仿佛自始至终都是落在她身上。

    眼中似乎只有她一个。

    不,纪荷立即否认,警告自己别多想,自作多情只会让

    她忍不住想要从他身上索取更多。

    她收回视线,垂下眼,眼角泛起水光,半张脸藏进围巾里,露出被冻得通红的鼻尖,没再看陆浔之,转身离开。

    要打车的话得到另一个方向去才行。

    她和陆浔之不走同一条路的。

    陆浔之滑动打火机,点燃衔在嘴角的烟,盯着纪荷的背影轻吐出口淡白烟雾,吐出第二口时,纪荷即将要在走廊尽头右转,他迈步追了过去。

    脚步却一直没停,即使走在了纪荷前面,也只是稍微放缓了步伐。

    纪荷打心底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绝对温和的人,她没有海纳百川的包容,她会有自己的小脾气。

    例如陆浔之没和她讲一句话,例如此刻,如果顺路的话,身为丈夫,他应该停下来等等他的妻子。

    她又生气又难过,生气的点当然是陆浔之,难过是因为自己贪心想要陆浔之的柔情。

    陆浔之拦了台出租车,弯腰在窗前说了什么,司机点头,手往后座一伸,拿了把雨伞递出去。

    前面没了人影,纪荷一度以为陆浔之自己先走了,她慢吞吞地走着,打开了叫车软件,可能是下雪的缘故,一直都没有司机接单。

    温度急剧下降,没戴手套的手放在外面简直是在受酷刑,她赶紧揿灭屏幕,连同手一起揣回兜里。

    路上倒是有出租车,再往右边转走个十几米就能到出租车拦车点了。

    雪越落越大,地上满是水渍,过了今晚,这个城市即将是白茫茫的一片。

    纪荷不再磨蹭,迅速右转。

    忽地,急促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略微失神地看着前方。

    路灯亮着柔光,从上方飘过的雪粒都不可避免地沾上柔色,身形高大的男人撑着把暗蓝色的伞,迈步走过来,一切仿佛都放慢了05倍。

    纪荷很确定,这次,陆浔之是在走向她。

    而她上一秒还在气咻咻的心,已悄然软塌。

    -

    路边停着的那台出租车被陆浔之塞了几张红钞票,所以司机极其有耐心地等着。

    他上半身微偏向副驾驶,好奇去看从大厦楼下往这边走的两人。

    这位出手阔绰的的男人倒是十分贴心,一过来就给了他几百块,开口就说‘您有伞么,我需要伞去把我老婆接过来’。

    雪花片片落下,散着橘黄光线的路灯在此刻显得尤其温柔,伞下两人手臂贴着手臂,气氛看似温馨浪漫。

    进入陆浔之伞下后,纪荷也未发一言。

    上了车,暖气开得很足,渗透冰凉的皮肤,身体逐渐回暖,她长吁了口气。

    陆浔之在外面掸干净半边肩膀上的雪才进去。

    车厢安静,雪天路滑,司机专心开车。

    直到车程过半,纪荷收回看窗外雪景的视线,慢慢倚着椅背,轻轻开口:“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落地晚上八点。”

    她不冷不热“

    哦”了一声。

    陆浔之看她(),

    “”

    “(),

    我能生什么气?”纪荷不动声色反问他,声音仍然很温柔。

    刚说完,旁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笑声。

    她一个没忍住,蹭地一下扭头,气鼓鼓地瞪陆浔之。

    哪知男人非但不理睬她的情绪,还嚣张至极地伸手过来捂住她的眼睛,“这么生气啊,纪老师。”

    纪荷心脏忽一下悬至云端,呼吸乱了节拍,男人掌心的温度不断侵入她的眼皮,灼热的地方却是她的心。

    她红着脸掰开陆浔之的手,咽了咽嗓子,用着尽量平稳的语气说:“你挡着我干嘛。”

    陆浔之挑着嘴角朝她坏笑,声音散漫不着调:“哪个点惹你生气了,说来听听,我给你道歉。”

    纪荷觉得这个男人真坏,能把冷漠和温柔切换得如此自如。

    好吧,她不憋着了,省得带着满腔情绪睡不着觉。

    “你要回国也不提前和和家里说一声。”

    陆浔之闭眼靠着椅背:“宁教授是家里人吧?”

    纪荷顿了半秒:“当然是。”

    “回国前我和她说了。”

    “哦”她眼里难掩失落。

    陆浔之:“下一个。”

    纪荷再次看向车窗外:“没了。”

    陆浔之掀开眼皮,漆黑的眼眸看过去,冷不丁问了一句:“你没看过下雪?”

    “看过,年年都看。”纪荷随口应着,抬手擦去弥漫在玻璃上的雾气。

    陆浔之再次闭眼,“那天怎么了?”

    纪荷知道他说哪天,“没怎么,就是太累了。”

    过了几秒。

    陆浔之又问:“真没要说的了?”

    纪荷抿抿唇,低声:“你下回出去,回来的话能和我先说一声么?”

    陆浔之:“好。”

    之后的车厢再次无声,司机师傅看似专心开车,实则多次好奇地竖起耳朵。

    车停了,陆浔之先下车,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纪荷双脚踩雪,躲入他的伞下。

    伞小,陆浔之主动揽住她的肩。

    那一瞬间,纪荷想到一句话,有了想扔伞的冲动。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这个冬天,她的挚爱,就在身边。

    门口哨兵还在坚守岗位,笔直地站在那儿,鼻头发红,一动不动,像是被冻僵的雪人。

    陆浔之在门口停了下,说:“先回去,雪小点再出来。”

    几个哨兵有了反应,眼里带着几分犹豫,但下一秒皆是坚定摇头。

    雪越下越大,午夜也许会下暴雪。

    进了屋,陆老爷子还在茶室坐着,面朝着落地窗,静静看着外面的大雪。

    纪荷想起书蔓曾和她说过,陆家老太太是在下雪天离世。

    他看着雪,是在思念逝去

    ()    的爱人吧。

    陆浔之脱了外套,朝茶室瞥去一眼,“你先上去。”

    纪荷点头,顺便接了他的外套,上楼时看到陆浔之进了茶室。

    上到三楼,把衣服放在客厅,进了猫屋。

    明明就两个猫窝,大白和大橘就爱挤在一个窝里睡,大半边猫身都挨着地板。

    陪着它们玩了会儿,纪荷回房间。

    帮徐朝阳女朋友织围巾的材料她已经买好,下午勾了几针,不太满意,洗完澡后拆了重勾,她还是打算先给陆浔之织一条。

    坐在床上专心织着,门忽然被敲了几下,然后被打开。

    陆浔之走进来,好笑地瞅了眼床上神色紧张的人,泰然自若走到衣柜前拿东西。

    纪荷一股脑地把毛线都塞到身下,自己也往被子里钻,露出双眼睛直勾勾看着男人的背影。

    “要不你住这间,我去隔壁,你东西都在这儿,省得要拿也不方便。”

    她这话有七分是在试探,也不知那人能不能听出来。

    陆浔之拿了套明天出门穿的衣服,转身,“挺方便的啊。”

    纪荷沉默,手捏着被褥,“我不方便,你这样随意进出一个女人房间,不太好。”

    陆浔之又走到置物柜前,垂眸挑了块手表,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不是夫妻?这样也不太好?”

    他果真是无聊了,才会在这里逗她。

    “夫妻不分房睡。”纪荷这话接得可迅速了。

    陆浔之顿了下,偏不接她的话,往床边走,看见被子低下露出一截的黑色毛线,指了指,“在弄什么?纪荷。”

    他忽然叫她的名字,纪荷有一瞬觉得心慌,把毛线球从被子里拿了出来,“给徐朝阳织围巾。”

    撒谎一次没问题吧?

    陆浔之记得徐朝阳要的明明不是这种颜色。

    哦,她刚才说,给徐朝阳织围巾,那就没错了。

    黑色是给徐朝阳的。

    他看着纪荷,笑了下,“你倒是这个有闲心,他少戴一条围巾,也冷不死。”

    屋里的暖气似乎有些闷了,他说完迈步往门口走。

    只是走到一半,又忽然折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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