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圣女不圣

    第一，昨日我责罚了杨内监，他对我怀恨在心，信他的话有失公允。我从未在宫里及任何地方抱怨、指控过你姊妹二人。第二，从前的，我也不想追究。既然你二人说，不想交往便大方告知，那好，从今日，此时此刻起，我不想与你二人有任何接触。第三……”话未说完，一个宫女突然上前，将李盏瑶一把从车轮椅上拽到地上。她立刻疼得嘶叫起来。听到李盏瑶惨叫声，两公主的气似顺了许多。十三冷哼一声，“李盏瑶，我们有允准你说话吗？忘记我们以前是如何教你的了？”

    立马有一个宫女匍匐在地，脸几乎贴在地上，恭敬道：“回公主话。”

    十三公主拿过戒尺，慢慢敲在李盏瑶身上，又指指地上的宫女嬉笑道：“是这个样子的，你忘记啦？”

    李盏瑶一把扯住戒尺，如豺狼一般的眼神，瞪着面前的人。“你姊妹二人，若现在离开离开，我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未发生。”

    十三公主爆出一长串笑，她像听了个惊天的笑话，“我们哎，你以为是徐公公吗？”

    李盏瑶想站起身，结果又有宫女用戒尺狠狠抽在身上。人又立马栽在地上。十四公主见李盏瑶躲过脸，又冲着旁边宫女抱怨道：“笨死了呀，不知道把她脸掰出来嘛？”

    那宫女听罢立刻站到李盏瑶背后，拽着她的头发，让一张脸正对着十四公主。又有几个宫女分别按着她的四肢。李盏瑶真万分动弹不得。头皮疼，脖子疼，脚疼，脸疼，嘴疼，全身都疼。她被迫仰着头，从睫毛的缝隙间盯着对面的人。“你姊妹两，除非今天打死我，不然，就算自损一万，也要伤敌八千，我一定会让天下人都知道庇佑大沥的圣女，是个残害手足的货色。大沥重仁德，到时，百姓，大臣，还会信奉你吗？被扒了这天降福泽的恩遇，父皇，还会宠爱你姊妹二人吗？别忘了，你可有八个兄弟，二十三个姐妹。”

    十三冷哼一声，“你这张嘴，真该用针给缝起来！”

    她虽驳斥可不无知，表面不肯承认，脚步实实诚往后退了两步。十四公主悄悄示意宫女手松一松。李盏瑶知道这二人是害怕了，威胁人，拿筹码就得用各自在乎的东西。她冷笑一声，“景隆三年，宠妃李氏因戕害其它妃嫔子嗣，此事传到前朝，李氏被贬为庶人，幽居广宁寺，永不得出。泰宇元年，长公主府失火，还引着半条街，死伤过百，其中包括长公主的孩子和四五个官宦人家出生的伴读幼子。长公主现在半痴不傻，两位姐姐知道为什么吗？”

    李盏瑶半挑眉梢。“长公主和你们很像啊，深受上苍恩赐，隆冬出生，百花早放，河道解冰，送上北方战场的粮船顺利通航。长公主就这么被先皇，还有咱们的父皇一直一直当一尊再世菩萨供着。可那场火一烧，菩萨变罗刹，人人都能骂上两句。父皇为了平民怨，让长公主披发脱簪在天下人面前，跪在祈灵台整整三日以示恕罪！长公主连受创伤，可不得疯嘛？什么宠爱、福泽，在稳定朝堂局势民心天下面前什么都不是。”

    姊妹两个故作镇定大声斥道：“听你胡说八道！姑姑是因为生病了，才疯癫的！我都不知道的事，你一个刚进宫没几年的怎么知道！”

    “那不过就是十七八年的事，宫里上了年纪的人，你们大可以抓过去问问。”

    当初双胞胎被送去和亲，长公主曾派身边的人求过李盏瑶，还以亲身经历来说明被架在神旨上的人，毁灭都是瞬息之事。可李盏瑶就是她们去和亲的始作俑者，如何会救。不过，倒是记住长公主劝阻时的哀婉之句。“人们说你是‘神’，你就是‘神’，说你是‘鬼’，你就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