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真正的敌人
多日后，在狼山下，旧时的占卜活动早已经结束，如今现在大都留给了天会的教徒们歇息。
腾班迷部落的控制地域较广，狼山只不过算三分之一，其中还有中草与后草，那里的冰鹿较多，食物也还算充裕。
“嗷~”
只不过，即便是处于有杂树包裹的雪原里，寒狼们也总是在阻挡他们前进的大山里凝视一切。
“天天叫唤，若不是为了救主官我们是不会过来的。”
两名黑衣人喃喃自语，营内的祭司却在加急救着苟活，如今的他因为披上了主官的外衣，才让人误会了身份，也算因祸得福。
“好重的伤势……像这样的伤，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明明只有七岁多……”
“服下这颗丹，或许能好一些。”
祭司带着鸟头面具，他名天有居，是这一带狼山的主负责人，同时也是三路天会里，能说得上话的一路管理者之一。
“咳！咳！咳！呃！”
在喂服下丹后，苟活咳嗽起来，眼却突然睁开，伸手想掐住天有居的脖子，却被轻易躲开，反抓。
“冷静下来，主官，我好不容易治好。”
天有居也是好脾气，若是一般人可就废了。
“呃……”
苟活眼中愤怒，他知道就是这些天会的人导致这一切，也怪许多部落的人内斗。
“冷静……现在不能报仇……”
“我要冷静……”
无奈，目前因为考虑到伤口还没有痊愈，真打起来恐怕有危险，所以苟活只能先选择放手。
“你是……”
“嗡……”
苟活收手，水刃察觉到主人醒来便在远处飞了过来，正好出现在他们眼前。
“呃……好快的刀……”
两名看守的先是愣一下，后又马上冲了进去，却看到了天有居在傻笑。
“哈哈哈！好刀，你们果然完成了！”
“大喜！只要有这把刀，便能让我们找到固石，外界的混交便能加快进度，重新创建新的环境来。”
“你什么意思？”
苟活试探性问道，很快又收起了刀，怕他们惦记。
“你可能失忆了，我们天会虽然治不了中河，但下河还是可以试试的，只要能够在稀河创造出强有力的生物来，再带领进军。”
“你认为谁会输呢？”
天有居一脸自信，两名看守捧场大乐，却让苟活打心里厌恶。
“原来稀河一直都是任人鱼肉，天会唤来灾兽，也只不过是吓唬稀河这些无能之辈的。”
苟活拖着伤势下了床，两名看守搀扶，天有居热情递上了热树茶，随后说道:
“也不全是无能之辈，其实很早之前我们曾经创造过一位孩子，他的身上可以承受住兽神的辰气，只可惜狐狸死了。”
“而且他的父母在之后的审问中也是对此一无所知，原本在他进入中苔原下丘就应该锁定住的。”
“但万万没想到罗南余这个老家伙，居然依靠自己副统领的身份强行安插了卧底……”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最后就找不到了……”
“罗南余还在？”
苟活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很激动，不过还是努力压制住了，他还有很多需要打听:
“那那个孩子又是谁？”
听到苟活这样问，所有人都恍然大悟起来，顾不得如何，天有居马上让他坐下好好细聊。
“你在中苔原，应该知道，看有听说过一位叫苟根勒活的孩子？”
“活……”
苟活一听，心突然颤抖了一下，所以他们所说的“审问父母”也是指自己的父母。
“混蛋！你们这些混蛋！”
“我……”
“不要冲动，小子。”
金乌虚弱复苏，压制住了苟活内心的冲动，它可不想就此暴露在这里。
“放我出去！金乌！”
“接下来就由我来控制你，我现在也没有多少辰气，应该和你相匹配才对。”
苟活被关入心牢，由金乌主控:
“见过，不过已经被巨鹿杀死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天有居一脸吃惊，不过也不奇怪，随机笑了笑补充道:
“其实这样的人死了也是应该，他的父母我们选错了对象。”
“那么多人挑战三灾，却选择了这几处生命，也算我们愚蠢。”
“哈哈哈哈！”
“不过现在不要紧，反正罗南余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加上还有几年后转世的狐神。”
“对付下河，不足为惧。”
天有居站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金乌觉得欠揍，不过它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跟苟活商量，也不能多管。
“好，既然如此你们先撤吧，我还要休养休养。”
金乌喝了一口茶，随后就先去床上继续躺着，但两名看守却递来了一把钥匙和一个令牌。
“秉主官大人，统领大人命您休息好后立即前往兽人雪谷，那里正需要您的水刃一用。”
“这是通关法令，还有一把牢房钥匙，请保管好。”
“嗯，知道了。”
金乌拿过，天有居偷偷欣赏这样的年轻力量，笑了笑便想先离开了，而后确定交代成功后几名看守也转身离开，只留下续上的门守二人在大门位置把守。
“放我出去……”
苟活怒吼到无力，不甘地跪下，而这时金乌也回来了。
“小子，你听我说，真正的敌人在我看来其实还没有真正出现。”
“什么意思……”
金乌缓缓靠近，它已经开始联系所有线索，并且回忆起自己和三灾大战的场景。
“秘谷会我一开始只是让那些无辜的野兽避难而创造的神地，只不过后来我消失之后它们似乎仍然与天会搏斗，也不被发现是一个组织，因为它们在人族看来只是动物。”
“而它们存在的意义也就开始不同了。”
“也许在之后可以成为你的力量。”
“可是，它们不是已经消失了嘛？”
小活转头，眼角已经哭肿，只留下一脸对世界的不理解。
“稀河消失，并不代表下河与中河就会消失。”
“而且……天会一直都不是我们的敌人，在他们之上还有更加让人愤怒的存在。”
“还有谁？”
听到并不是一个人战斗，苟活一下就精神了，马上收拾好情绪站起。
“神秘人，这么多年我都忘记了，每次战斗三灾的头上都会出现一个人指挥，他身上没有天会的衣装，给我的感觉也不属于这里。”
“总是让我忘记他，如果不马上告诉你，或许很快我也会忘记。”
“没事，我和你一起记住！”
苟活嘟肿嘴，坚毅的眼神又回来了，他想要把所有的反人全部消灭掉。
“哈哈哈，那也不错，我们得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才能做到我们应该做的事。”
“好！还有狐叔，一定要打听到它什么时候复活！不能让它被利用！”
一人一神就这么开始了紧密的合作，也许没有人注意到这样的变化，和之前是多少的不同……
“主官大人，前面便是我们在兽人雪谷里的营地，一共分三部营。”
“您进去后，会有人来接您的。”
黑衣人将雪犬拉走，面菜叶开启，苟活便坐在里面，是一个圆形的菜状花球。
“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
苟活看了一眼前方的牌匾上的六个大字，又看了看那些壮得不得了的大黑衣人，总觉得有一些夸张，但也觉得或许兽人们真的不想被奴役。
“内有恶兽勿进。”
“如果是主官大人，请拿出法令。”
几名看守看到苟活的衣装虽然符合主官的形象，但还是提醒了一下，并且还需要通关法令。
“呐，这是法令。”
“这……”
在看守看完后，却被吓住了，一头冷汗就看着苟活，这让他总是有一些不自在。
“怎么了？有问题？”
“这可是统领给的，难道他老人家也在耍我？”
“啊……不不不不……不是……”
“是是是……是……”
“是什么？赶紧说人话！”
苟活脾气一下就上来，最讨厌别人支支吾吾说个没完，况且他们还是天会的人，就更不喜欢了。
“禀大人！这是法令没有错，但是却是交替法令。”
看守们都跪了下来，吓得手脚发抖。
“什么是‘交替法令’？”
苟活见他们有一些话痨，拿出水刃就警告了起来:
“我是有要事在身，也有能力解决，不要再废话下去了……”
“不是，大人……‘交替’便是交替职责的意思，您是要与现任主官交替位置，可他现在已经被困在牢里了，我们没办法在门口交换啊……”
“为什么要在门口交换？我直接进去就好了。”
“救出他来，再交换。”
苟活一看还不让进，这可不想，不能了解真相，自己也不能做出计划来拯救其他人。
“大人！必须在门口……”
“啪！”
“哎呦！”
“啪！”
水刃化鞭，一抽让人嗷嗷叫，疼得他们满地找牙，甚至有几个失去知觉直接晕了过去。
“小子，不要下狠手啊，死了咋办，万一调查我们可就不好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乖了？切。”
苟活收鞭，他恨不得把这些人千刀万剐，但被劝也不得不听，打完人后便进去了。
“嗷！”
“放开我们！”
“我们要出去！”
兽人营地是算三部，分“壹”、“贰”、“叁”营，主要掌管辰一到辰三实力的兽人。
而营地从壹到叁都是从门口开始横排一直到里，三排为一营，现任主官便是在最后一营最后一排里。
“救命……”
“壹营都是一些幼兽，甚至还有雌兽……刚出生的兽婴。”
苟活看着小兽人眼里水汪汪的内心有一些触动，但直觉却告诉他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啊！”
果然，刚要靠近，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小兽人就张开了爪牙想要杀死苟活，好在他反应快，又有水刃震慑，没有什么大碍。
“兽人上面有野兽和人的气息，是真正的人……”
苟活陷入沉思。
“也许他们都是献祭的成果。”
金乌猜测道。
“不管怎么样，如果可以我都想救出来，只可惜他们看着不像有自我意识。”
许多兽人都是在一张毯子下避雪，其实四周都是牢笼，他们就地解决，甚至互相舔舐，举止有许多都不像人类，很难调教。
“大人……”
“你怎么还能站起来？”
身后的护卫突然吓苟活一跳，好像他是想解释什么。
“大人，这些兽人只能依靠祭术控制，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调教。”
“是……是嘛……”
“是的，大人……”
护卫突然晕倒，苟活也是有一些手足无措，最后只能把他放到笼子近一点位置，让小兽人们尝试可以抓到他，但又抓不到，也算在雪天里让他们可以产生一些热量和兴趣来。
“哈哈哈，不错，我真是天才！”
“你有点飘了……”
贰营里是辰二的兽人，基本都是少年少女类，但如果仔细看他们是有许多受虐迹象的，特别是雌性。
“啊……”
兽人们看到有人来，也是保持了极高的警惕，个个都不想先动，即便苟活动了他们也只是眼球跟随几下。
“看起来冷静，实则很有攻击性，而且手指甲也长了不少。”
“若不是有左右围护，怕是一下就咬上来。”
虽然三部营是横着排列，不过中间被切开了一条道，都是由更坚固的金属建造而成的 完全可以保证观者的安全。
“但是，我怎么看着有几个那么像草荒原的人？”
苟活还看到了他们身上有一些存在图腾，这些图腾他没有见过，不过动物基本都是西部特有的，一种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
“不……现在不能想这些……已经够多了。”
低下头，想要转身前往叁营，脚下却突然感觉重重的，睁开眼一看，苟活居然发现还是那个看守！
“大人……好脚力！”
“你……”
“嘿嘿！大人刚刚吓我一跳，但是后来卑职想通了！如果大人想违规，小的愿一马当先！”
“好啊，那你进去把里面那个啃脚趾的女兽人给我抓过来。”
“呃……”
看苟活指的方向，看守和兽人们都转过头看去，果然有一只粉色啃脚趾的小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