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暴毙的这么突然
粘稠的，透着不详的气息逐渐蔓延过来。
姜摘看见，前面的段佳欢朝着自己转过了头：“姜摘，你们有没有感觉到……”
话音未落，最后几个字像是被割裂开来，产生了一种朦胧的，模糊的音调。
平静的画面像是被投入了一粒石子，微微的涟漪泛开，姜摘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场景就变了。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耳边骤然炸开一句经典老歌的语调。
像是被音响扩大了数十倍——正确来说，就是音响。
姜摘眼前出现了很难用言语解释的一幕。
前面是一座超大的商场，‘百佳超市’巨大的招牌悬挂在商场一楼，招牌在夜晚散发出巨大的亮光。
商场前的小广场，一群上了年纪的中年大爷大妈正在快乐的跳着舞，旁边一群小孩欢笑着追逐。
姜摘站在原地，路人们从他身边带着欢声笑语走过。
路边传来食物热气腾腾的香味，街边的小店在夜晚一个比一个招牌明亮。
姜摘被突然的亮光晃了晃眼。
这画面其实并不陌生，他在很多世界都已经见过了。
但这样和平，安宁的画面，不存在于五十年以后的世界。
很多在诡气爆发后出生的人类，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夜晚是华夏最热闹的时候，人们可以出来纵情玩耍，肆意享乐。
他们不用担心任何事情，不用担心诡魔的出现，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夜晚的路边摊太多，容易引人堕落。
而在五十年后的今天，天稍微一暗，人们绝对不敢出门。
军队和猎诡者四处巡逻，以防有突然出现的诡魔害人性命。
哪怕是在白天，街道上的气息也比曾经的夜晚更加压抑。
这样的画面，只存在于互联网的记录中，还有小孩会问自己的大人，那样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天堂。
姜摘内心没什么波动，他心想，哦原来这就是a级诡魔的能力，空间系。
这个空间里藏了它最开始出现的记忆。
它——躲在这个空间。
诡魔的能力五花八门花里胡哨，这个诡魔很大可能是利用空间杀人，就是不知道具体的操作方式。
姜摘眯着眼往四处看看。
现在解封进度不够，他不能一眼看出眼前的诡魔本体。
旁边没了骆止戈的影子，他就是担心骆止戈在一瞬间发现他不见了以后会担心。
姜摘将手放进背包，两张卡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光盾卡，真实之眼。
光盾卡可以无限使用，只要没有强大的诡魔将光盾卡一击即碎，或者被攻击的次数太多，也会损毁。
但他留下的东西必然不是简单的，这光盾卡据姜摘自己推测，至少可以抵挡s级以上诡魔的攻击，毕竟他还没接触到s级，只能大概估计。
真实之眼就是一次性了，看穿任何伪装事物，并能暂时束缚住对方。
空间系的诡魔能力逆天，但找出本体杀伤力就不高。
卡虽然少，但危机到性命，该用的时候他绝对不吝啬。
“等等……”
小姜突然制止道：“先别急着杀，这里的诡气很浓郁，它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生成这样的空间，你顺着找过去，发现谁最有可能成为诡魔，我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分析出诡气改变和来源。”
听小姜这话，姜摘缓缓摇头：“不行，我怕骆止戈出事。”
他不确定这空间是同时束缚了几个人，杀人方式是什么。
小姜：【行吧……】
而就在姜摘准备使用真实之眼的这一瞬间，眼前画面骤然一转。
平静的表面维持不住开始分崩离析。
姜摘视线可见的所有人，扭曲了面孔，在这一瞬间齐齐发出尖嚎声。
正常的五官变得扭曲，简直让人的san值一直往下掉。
姜摘注意到的却不是这个，空间开始无故崩塌，他感觉到的是一种莫名的可怖气息降临。
小姜：【大姜，不对劲，我检测到神降的气息！！】
“啪”的一声，眼前的画面再度变成那个荒凉的诡城小镇。
姜摘的手心迅速被人握住，骆止戈担忧的声音传来：“摘摘，你有没有事？”
姜摘心中有些震惊。
神降的气息，那岂不是代表刚才有堪比神的力量降临？
然而眼前干干净净，只除了眼前莫名出现的一个东西。
一个小小的红色头绳，看起来像是小女孩的。
看起来普通，却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这是诡物。
和神降完全不能比。
姜摘转头看向骆止戈，缓缓摇了摇头：“我没事。”
段佳欢几个人还在一脸惊骇的懵逼中。
郭云来整个人都是懵的：“我草怎么回事？我刚才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居民楼，我还看到有个男的在家暴女的，我准备上去阻止来着，怎么突然又变了？大白天的遇见鬼了？”
“啊？！”
段佳欢有些茫然的看向郭云来：“我也是，不过我刚才看见的是一个小女孩在跳橡皮筋，那玩意儿我要不是在在网上看到过我都认不出来，现在基本见不到小孩子玩这个。”
周临琅反应了过来，脸色极差：“我们遇见诡魔了，能力是空间系的，就是不知道什么等级，而且一瞬间就出来了。”
诡魔杀人就是无差别的，被拉进空间要么就是杀死诡魔要么就是自己死亡。
这么快就出来，显然是有人将诡魔杀掉了。
然而不过短短几秒钟，甚至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空间系的诡魔就被杀掉了？
下意识的，周临琅将目光放到了骆止戈和姜摘身上。
骆止戈看着姜摘，姜摘在疑惑别的事情，压根没心思为周临琅解答什么。
姜摘按捺住心中的疑问，先轻声问了骆止戈一句：“你没有事吧？刚才也被拉进奇怪的空间里面了？”
骆止戈：“嗯，我没有事。”
他没有回答自己遭遇了什么。
小姜刚才捕捉到了一瞬间的神降气息，然而现在再也分析不到。
这显然有些超出小姜的数据分析，它自个儿凌乱了好一会儿，忽然打出一句：【你们人类有时候是不是会产生错觉？】
姜摘：“你觉得你产生错觉了？你是人工智能，可不是人。”
小姜的分析不可能出错。
刚才姜摘自己也感觉到了。
尽管只有短短一瞬，的确是堪比神祗的力量。
但系统曾经说过，普通世界容不下神的力量，就像姜摘回到原世界，因为他的力量已经可以和神比肩，所以需要被封印。
这突然出现的气息，只是微小的一点。
否则面前的诡魔不会死的那么突然，姜摘根本没出手，另外三人根本就没本事杀掉a级诡魔。
第一时间没被杀都是万幸。
所以，他犹疑的目光转移到了骆止戈身上。
他承认，经历过太多，哪怕现在面对的人是骆止戈，他也并没有因为骆止戈的话就完全按下心中的怀疑。
如果骆止戈只是单纯重生，那么他进入诡城的力量是哪来的？
迅速进入猎诡部且能拿到姜摘的资料，姜摘依稀记得骆止戈家和诡城的势力没有一点关系。
只是因为是骆止戈，他愿意相信骆止戈隐瞒了一些事情，而不是故意要骗他。
否则这没有意义。
想到这，姜摘勾了勾唇，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地上是这个诡魔留下的诡物？”
骆止戈感觉何其敏锐，立刻发现姜摘刚才是怀疑自己了。
他手心微微颤了一瞬，心脏有片刻抽痛。
要不是被警告，他也想告诉姜摘所有真相。
但他现在没办法将真相完全说出来，他只有保护姜摘在这个世界好好的活着。
只是姜摘依然是他的摘摘，就算是怀疑，他也没有不信任他。
这让骆止戈心中的愧疚越发浓烈，也越发厌烦警告自己的存在。
王八蛋偏偏要多嘴警告一句，要不然他对摘摘坦白了，摘摘也不需要为以后提心吊胆，他可以告诉摘摘，他完全有能力保护他一辈子。
骆止戈的心里活动此时没人知道。
大家的注意力被地面的诡物吸引了。
周临琅迟疑道：“是这个诡魔死后留下的？”
关键是，连诡魔长什么样没看到就算了，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段佳欢：“应该是吧，要不然有诡魔良心发作送我们的？”
众人：“……”
姜摘微微眯眼，朝着诡物抬了抬下巴：“红绳挺漂亮，佳欢，一看就适合你。”
a级诡物，附带的能力绝对是空间系，这在猎诡部都是一个巨大的杀器。
可惜了，这诡物能解封印，但既然留下了适合的诡物，那还是先给队友安排上。
要是被猎诡部知道了，绝对轮不到段佳欢这样的犯罪者来种下a级诡物。
段佳欢被吓了一跳：“啊？给我？”
姜摘含笑道：“你也可以问问其他人的意见，反正我没意见。”
周临琅和郭云来立刻示意道：“我们没有。”
姜摘都发话了，他俩自然不会跟段佳欢抢。
周临琅远不如表面那么风平浪静。
姜摘那么平静的让段佳欢收起诡物，只证明了一件事。
这个a级诡魔，可能就是死在他手里的。
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