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开始,起事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
明宣之后的几次药浴也很顺利,明宣的外貌上没有更大的改变,但经脉被扩宽,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内力就扩大几倍,抵得上别人修炼好几年的成果了。
过了二月二,看到明宣成果,庆祯帝正式下令三月到万春园的旨意。
后宫人数不多,但也不妨碍她们争夺随君的机会,可惜这次不是度假,庆祯帝不会带无关之人。
三月伊始,明宣就随着庆祯帝到了万春园。
园子的守备不用明宣操心,只要和徐太医把控好药材水源食物等一切能影响庆祯帝恢复的因素,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三月初四,庆祯帝开始第一次药浴。
明宣和徐太医从选料,煮汤,器具,一一过问,每一样都是亲眼看过,亲手制作,就怕出现任何纰漏。
药浴的雾气升腾,明宣替他换上单衣,待他进入浴池坐定后,明宣才提醒道:“待会运起内力后,药浴就开始起效,陛下一定要保持清醒,这样才能彻底吸收药效。”
庆祯帝走在墨色的药浴里,只露出了个头,那双沉郁的眼睛里满是志在必得,“爱妃放心,我一定会挺住的。我的敌人还好好活着,我怎么会倒下。”
说完,庆祯帝闭上眼睛,运转内力。
伐经洗髓的痛苦,明宣是感受过的,她看着他脸色红白交替,青筋暴起,额上渗出的层层冷汗,咬紧的牙齿甚至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过庆祯帝的精神很坚定,忍过了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药浴的水开始变得清澈,他听从明宣的指挥,最后一起运起内力。
一股奇臭无比的气味席卷整个寝殿,还好明宣早有准备,口罩鼻塞一应俱全,还会用内力闭气。
这也不怪庆祯帝,伐经洗髓,本就是体内杂质越多,排除的越多,就不论多年习武的暗伤,单是那些毒药就很恶臭了。
庆祯帝现在使用的浴池是最小的了,但也是有一丈之宽,还配备完善的出水放水系统。
明宣一声令下,四个出水口都被打开,已经失去药效的药水被排出,同时,浴池上方又注入新的温泉。
直到,庆祯帝排出的污垢都被带走。
明宣抱着干净的浴巾,等在浴池旁边。
突然,风声撕裂,一支利箭穿过窗户,直射还在浴池里的庆祯帝。
明宣眉头一皱,手中浴巾一扬,注入内力的布如臂指使,直接卷着利箭,飞向寝殿的一角。
这像是个开启符号,更多的利箭射向殿内,殿外也响起了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孟冲的怒吼:“护驾!”
寝殿内侍候的宫人也手持利器,将明宣和庆祯帝围在中间,为首的正是邓威,“娘娘放心,陛下都安排好了,定让这些贼子有来无回!”
明宣点头,也抽出腰间的软剑,“公公小心,万事以陛下为重。”
邓威虎目一瞪,望着闯进门的刺客道:“娘娘随侍陛下身边,老奴去会会这些贼子。”
此时,庆祯帝已经收拾干净自己,披着单衣,许是伐经洗髓很有效果,此情此景,他还能笑出声来,“爱妃不必担心,这些不过是些开胃小菜,大货还得等上几天。”
明宣看着镇定自若的庆祯帝,“陛下事先知道会有刺客到来吗?”
庆祯帝摇头,左手背在身后,“想杀朕的人那么多,只要放出点风声,朕那些敌人就会蜂拥而至。不过,来的人比朕想的要少很多。”
“许是,他们是真的对陛下俯首称臣了。”明宣指的便是已经出局的赵王和雍王。
庆祯帝修长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爱妃说的也是,不过,少了那两个,单是齐王就不容小觑。”
“齐王?他养私兵了吗?怎么有这么多人手?”
庆祯帝冷笑道:“爱妃慧眼,这些可都是镇国公的得意之作。”
怪不得,庆祯帝对苏妃如此失望,作为宫里第一个怀孕的女人,只赏赐了些财物,没有晋封,没有经常探望,甚至连待遇都没涨。
难怪,作为皇帝,容得了为母家谋利的妃子,却容不了想要造反的臣子。
苏妃还真是糊涂,皇帝想杀人,哪是她怀个孕就能制止的。
“陛下连这些都了如指掌,想来齐王和镇国公也只是秋后蚂蚱。”
“只要长平侯能脑子清醒,朕会手下留情的。”许是药方的见效,庆祯帝难得的给出承诺。
但皇帝的承诺,长平侯会是那个脑子清醒的人吗?
京中,长平侯府。
“你这个毒妇,竟敢偷了我的印鉴!说,你拿来做什么!”
长平侯脚步还未踏入正院,怒吼声就震得整个院子一抖。
正在烹茶的长平侯夫人,手一点都没抖,行云流水的将茶水倒入杯中,端起嗅了嗅那沁人的香气。
“啪”
已经踏入屋内的长平侯见她休闲的模样,手中抓起一个花瓶就砸在长平侯夫人的桌上,茶具破裂,还是滚烫的茶水洒了她一身。
“你做什么!”
“哼,我做什么?不如夫人来告知本侯,你拿我的印鉴要做什么?”长平侯毕竟是习武之人,一身混着内力的威势压来,夫人根本招架不住。
但此时,她还是欣喜于自己的聪明之举的,“我做什么?侯爷难道不知吗?这都是为了侯府的未来!”
“未来?你这个蠢货,不会是信了柳依依的话,以为齐王正能登顶?别做梦了,如今不是有位女儿在宫里吗?何必多此一举!”
长平侯不由的骂道,要是齐王败了,侯府怎么可能保得住!
时至今日,长平侯夫人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女儿?那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只有依依,她不是依依的替身而已。”
长平侯看着眼前的女人,震惊道:“你可真是疯了,明宣怎么不是我女儿,她长得明明就和母亲一模一样。”
“不,我没疯,那都是依依的布局,明宣就不是我女儿!”
不知是柳依依的洗脑太过,还是她对明宣的厌恶极深,她还是不愿承认明宣是她怀胎十月的孩子。
“我就说,她怎么好端端的来个预知梦,原来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份,想要整个侯府都给她陪葬!”
长平侯这才明白前些日子,柳依依举动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