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刺杀第章 毒药
一时间，剩下的丫鬟们灼热的目光，简直都要将明宣烫伤。
这选奴仆，忠心是最为要紧的。
而忠心的培养，除了打小一起长大的，就是要给够她别人给不了的利益。
这些人都是长平侯府培养的，明宣如今只需除去侯府对她们的控制，让她们只有自己这个主人。
明宣站起身来，走到她们面前，一一看过，点了两个少女出列，“你们可愿和我进宫？”
“奴婢愿意。”两人都异口同声的答道。
明宣点点头，温声道：“从现在起，你们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吧。”
明宣选的这两名少女，从面相上看，都是家庭和睦，为人谨慎。
家庭和睦才能彼此牵挂，好给明宣好好打工。而且这次的任务对象是个暴君，只有谨小慎微才能保住自个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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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殿。
亥时过半，明月高照，殿内灯火通明。
庆祯帝还在批阅奏折。
安静得只有蜡烛燃烧发车的噼啪声，和庆祯帝批阅奏折的书写声。
“狗皇帝，拿命来！”
一声暴喝打破这份宁静，数个黑衣人从四周涌入宣和殿，守候在侧的殿前司迅速上前，和刺客缠斗在一起。
兵器的碰撞声在殿内回响，安静燃烧的烛火也被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模样，宫人们熟练的各自找地方躲着，邓威手握利刃站在庆祯帝身边警戒。
唯独庆祯帝像是看不见似的，继续批阅着奏折。
不多时，殿前司首领孟冲单膝跪地，抱拳肃声道：“陛下，刺客全部伏诛，但没能留下活口。”
庆祯帝将朱笔放在和田玉笔架上，拿起另一份奏折，轻启薄唇，“起吧，用不着留活口，朕也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左不过我那几个想抢皇位的兄弟叔伯。”
“下去吧。”
“是。”孟冲应道，带着几个殿前司的侍卫将刺客拖下去。
邓威低头已经从藏身之处出来的太监宫女道：“还不快点收拾收拾。”
众人悄无声息的悉数起身，默不作声的忙了起来，有的去打水，有的拖地，有的燃香，彼此都配合娴熟。
显然，此刻发生的事，对于才登基一年的皇帝来说，已是常态。
众人安安静静的忙碌，一个伺候多年的宫女给庆祯帝上茶。
庆祯帝端起茶盏，刚闻了一下，漫不经心的刮着茶盏，语气平静的感叹道：“没想到问心你也是叛徒啊。”
问心见他迟迟不喝茶，心道不好，几乎是庆祯帝话音未落，她的便攻身上前，泛着寒芒的利刃眼看就要刺中皇帝。
庆祯帝手中的茶盏混着内力砸向问心，待她闪过这招，还没来得及庆幸时，心口一痛，鲜血从口中涌出，问心踉跄着倒下时，方看到那没入胸口的利刃。
她努力抬眼望去，只见庆祯帝慢条斯理的接过邓威的帕子，轻轻擦拭沾染了水渍的手指，背着烛火的他，宛若修罗在世。
“还不快抬走。”
随着邓威的呵斥声，问心才看到他手中的利刃不见了。
原来，自己连他的手下都没能撑过一招。
庆祯帝丢下手帕，起身，往后殿走去。
邓威抬脚跟了上去，“陛下，闻七传回了几位娘娘的消息。”
庆祯帝脚步不停，坐到榻上，低沉清冷，“说。”
邓威躬身回道：“户部侍郎被雍王抓住了把柄，大理寺卿和赵王妻族藕断丝连，镇国将军十分宠爱楚王送来的小妾，长平侯之前准备和齐王结亲，但最近似乎有些微妙。”
庆祯帝单腿曲起，斜靠在金丝楠木软榻上，姿态悠闲，“哦？”
邓威接着道：“长平侯和齐王结亲的是长女柳依依，是当年被调换的农户之女，这些年因为她和齐王的关系备受宠爱，两年前甚至把刚刚认祖归宗的亲女逼到寺庙。”
“据闻七的情报，当年宁妃娘娘身上的丑闻全是长女柳依依策划的。七天前，接回宁妃娘娘是因为柳依依不想入宫。但，宁妃娘娘她……”
庆祯帝抬眼，手指在桌上敲击，“说。”
邓威跪地，低头道：“宁妃娘娘以送她进宫就行刺来威胁长平侯进宫坦白，并澄清污名。”
庆祯帝手指一顿，轻笑一声，“行刺？没想到长平侯逼出了个狠人，也不知他有没有后悔。”
邓威见皇上不介意，才继续道：“这些天，长平侯似是投鼠忌器，对宁妃娘娘予宇欲求。对长女柳依依与齐王的婚事似有拖延之意。”
庆祯帝让他起来，不置可否的笑道：“长平侯在先帝时就是个墙头草，这婚事必会继续下去。只是没想到，朕这好弟弟也是个情种，舍得给出王妃之位。”
这邓威倒是清楚原由，“听说，柳大小姐对齐王有救命之恩，又有知己之情，彼此情投意合。”
“盯紧齐王，我可不信这满朝称赞的齐王会是个放弃皇位。”
“是。”邓威提起另一件事：“陛下，是时候药浴了。”
庆祯帝起身走向隔间的浴室。
宫人先端来清水，替庆祯帝擦拭脸和手，随即褪去衣裳，扶他进浴桶坐好。
药浴颜色颇有些诡异，呈浓郁的绿色，中药味更是浓郁。
庆祯帝手臂搭在浴桶边缘，成年男子紧实有力的肌肉展露无遗，线条流畅优美，身上的疤痕众多，最骇人的莫过于贯穿腰间的疤痕。
但要说危险程度，倒是不如左肩头上那道快要消失的伤痕。
那是三年前，与北燕激战时，被北燕大皇子射的一箭，上面沾了北燕皇庭独有的奇毒，天山一梦。
据说，中了此毒的人都会浑身发冷，即使置身于火炉中，也会三天后活活冻死。
三天，不足以庆祯帝取来解药，再说这毒北燕号称无解之毒。
故而铤而走险，在怪医银临子的建议下使用红莲焚心以毒攻毒。
后来，毒是解了，却留下了更难解的后遗症。
“陛下，时间到了。”邓威进来提醒庆祯帝别泡太久。
庆祯帝起身，药浴颜色已经呈浅淡的绿色。
“陛下，这次的药方如何？”
庆祯帝运转内力一圈，比之前的轻松，“可以。”
邓威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