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亲耕礼第章 良种
二月初二，龙抬头。
为表示对农耕的重视，皇帝常常要在这天举行亲耕礼。
楚朝开国皇帝是个农家子出身，在他在位时期常常带着皇子皇孙在这天亲自劳作，而不是向以往的皇帝那般作秀式的行亲耕礼。
这个优良传统，在楚朝皇帝中仍然得到传承。而且，亲耕礼当天，除了文武百官宗室勋贵，并不禁止百姓围观。
这也算是一种与民同乐了。
明宣身为皇后，即使身怀六甲也是要参加亲耕礼的。不过，相较于亲蚕礼，在亲耕礼上皇后需要做的并不多。
当天，建昭帝和明宣在出宫前检查过耕田用的耒耜和种子，在鼓乐声中坐着帝后仪仗前往先农坛。
建昭帝和明宣到具服殿换上祭祀农神的衣服，上香祭祀先农，在礼官的唱喝声中，和文武百官宗室勋贵及殿外的百姓一齐行三跪九叩大礼。
礼毕，明宣在建昭帝的搀扶下站起来。
这段时间积攒了不少灵气，只为今天这场神迹，明宣迅速激发幻神符。
不知从何处涌出的云雾笼罩了这片天地，朦朦胧胧仙乐在天地间回响，万鸟啼鸣，万兽嘶吼，似仙又似妖。
“天降异象！”
“神仙！农神显灵了！”
一些心志不坚的被这异象惊到了，瞬间拜了下去，连连磕头，口中念念叨叨。
“梓潼，别怕，朕在。”
明宣被建昭帝揽住，半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剧烈的心跳，想来也是不太平静的。
“陛下，这是农神殿，纵使有真仙降临，想来也不会为难我等。”明宣小声劝解。
“谁？出来！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王肃不愧是锦衣卫首领，率先反应过来，大声呵斥。
但，前面仍是一片白雾，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白雾如潮水般退去，金光落下之地出现两堆谷物后，那道金光突然分作两道，一道绕殿一周，回到农神神像中。
另一道却直直冲明宣而来，明宣一把推开建昭帝，但那道金光却只是绕着明宣几周，最后化成凤凰，一声清月的啼叫，穿过殿顶，往天空飞去，隐入云端不见。
见此异象，大臣和百姓都跪下恭贺建昭帝和明宣。
但建昭帝仍有犹疑，示意王肃上前探查。
王肃等锦衣卫将整个农神殿都查探一番，最后翻了那两堆谷物，找到了一封书信。
建昭帝示意他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八个大字：种植几载，产量倍增。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得农神赐下良种，愿陛下海晏河清，天下承平！”
明宣趁机跪下，朝建昭帝道喜。
建昭帝扶起明宣，朗声大笑：“上天赐我良种，亦赐我凤凰。”
群臣齐齐恭贺建昭帝和明宣。
“天降祥瑞！天佑大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因为突如其来的祥瑞，以及虽还未到来，但也板上钉钉的良种，群臣和百姓都是一副吃了十全大补丹一样，个个面色通红的议论纷纷，还在农神殿久久跪拜。
明宣的舅家安平伯府和父族许家的人都很高兴，有皇上的金口玉言，明宣的皇后宝座将稳如泰山，因此他们身边也围着不少恭贺的官员。
不过，最为激动的当属户部尚书，楚朝农业归户部管理，这些良种还未下地，不知收获多少，但并不影响他现在就妄想国库被填满的景象。
但再高兴，这亲耕礼还是得一丝不苟的完成。
正好，这天赐的良种也不算多，就拿一部分做这次的种子了。
建昭帝随后换了方便活动的衣服，并由太常卿导引至皇田中间之位，面朝南站着。此时，参与亲耕礼的三王九卿同样换了方便活动的窄袖衣裳，在各自的田里候着。
待建昭帝一手持鞭、一手扶耒耜，在田里开始干活，其他人也跟着动了起来。
因着楚朝的优良传统，皇室子弟都不是不识五谷，不懂农活的贵子，加上今年，建昭帝把所有兄弟都叫来了，这一亩三分地很快就弄好了。
明宣带着公主命妇们提着篮子前来送饭，这也是开国时就传下来的习俗，主打一个夫唱妇随，齐心协力。
之后，建昭帝和明宣回具服殿换衣服，坐上宝座，接受百官及参与耕田的老农跪拜礼。
亲耕礼结束后，这次的祥瑞顶替去年的金莲，成为今年的话题榜首。
这金莲再好，也比不过能填饱肚子的良种啊！楚朝的人们还是很实在的。
但在万众瞩目的良种收获前，明宣先诞下的龙凤胎。
这两个孩子很是健康活泼，和之前生下来就带着病气的孩子不同，看着就知道，若无意外绝对能长大成人。
之后秋天，种下的良种收获三四石（三四百斤），并没有想象中的高产，让众人大失所望。
不少人都认为是人造的神迹，包括建昭帝。
唯独明宣喜出望外，这初次产量可比上个世界高多了，为此她劝建昭帝，“陛下忘了当初那张留言了，这许是农神对我们的考验。”
建昭帝听进去了，吩咐下边的人继续种植。
事情正如明宣所料，这产量一年年的提高，十年后稳定在九百斤，这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比之前那两个世界多了些许灵气。
因着这从天而降的良种，极大地缓解了因土地兼并等原因，带来的社会矛盾。
同时，明宣也结合前两个世界的经验，写了一份万字进言书，提出废除苛捐杂税，摊丁入亩，分级收取商税。
当然，无论再怎么改革都很难突破王朝周期，但却能延续王朝寿命，建昭帝采纳了明宣的建议，试点实行，逐渐推广到全国。
这些年，明宣也信守当年给出的承诺，隔两年生下一对双胞胎，最后共生育八个孩子。
建昭帝虽然一直没有断过美人，但因为她们都生不出，反而少了许多纷争。
更绝的是，建昭帝自几年前放嫔妃出宫另嫁开始，每隔几年就会遣散一些嫔妃宫女，这些美人出宫后行情都很好，当然这和她们出宫后都很能生有关。
也因此，民间后世将建昭帝当做送子神祭拜的，而明宣却被认为是农神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