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封侯第章 圆寂
当晚，建昭帝就来坤宁宫和明宣道喜来了。次日一早，两人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时，便碰到了早早进宫来的万寿公主母子二人。
“皇后娘娘，臣妾多谢娘娘相助之恩。”万寿公主见到明宣就激动的想要给明宣行跪拜大礼。
明宣一把扶住万寿公主，笑着说：“三姐不必如此大礼，之前我见三姐与叶小弟相貌相似，只是不敢断定。”
又看了眼建昭帝，“还想着请皇上让锦衣卫查探一番在告诉公主。只是没想到三姐与小侯爷亲缘深厚，一见面就相认了。”
万寿公主红着眼眶，神情激动道：“可若不是娘娘，我都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和我儿团聚。”
建昭帝也一旁劝道：“梓潼不必推让，此事有你一份功劳，不如让凌儿给你拜谢如何？”
“好，好，好。凌儿是该谢谢娘娘。”万寿公主说着便让叶池给明宣跪下磕头。
叶池也毫不犹豫的跪下，旁人都没反应过来就重重磕了三个头，额上都红了。
明宣连忙拉起他，又从丁香手中接过膏药递给公主，拉着众人落座。
“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一句话，当不得你这么大礼，比不得当年救你的叶冉。”
这话提醒了太后，她转头看向万寿公主，“你可和叶姑娘说清楚了，可有好好谢过人家，她可是我们凌儿的大恩人，不得轻忽。”
万寿公主抹了把眼泪，道：“昨日我和凌儿见面后，就去了叶姑娘家了，今日本想带她进来见娘娘和陛下，却被她拒绝了，说不好耽误我们家人团聚。”
建昭帝见此，对明宣说：“叶姑娘是和你一起看到金莲开放的那个吧，她也是个有福的，不如朕赏赐个郡主给她，既全了她与凌儿的这段缘，也全了你们的姐妹之情。”
“那我就替叶姐姐谢过陛下了，”明宣顿了顿，又笑着说：“这事本不该现在说的，但都说到叶姐姐了，我也就提前跟皇上道喜了。”
“叶大夫发现牛痘可防治天花，这段时间都在实验，本想有一定成效了呈给皇上的。”
建昭帝闻言坐直了身子，正色问道：“此事当真？”
“臣妾断不敢打诳语，入宫前，我就在她那里中了牛痘，睡上一觉就好了。况且，此事小侯爷应当也是知晓得。”
叶池见众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忙放下膏药，坐直了身子，“皇后娘娘说的是，姐姐几个月前发现牛痘后，自己中了之后，在医馆找人种痘，我自己也是跟着中了的。”
说着，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留有和明宣一样的小疤痕。
“好，好，好。”建昭帝难得的开怀大笑，“没想到我楚朝竟出了位传世名医！”
这并不怪皇帝如此喜形于色，天花在如今可是无药可救，传染性又强，为了消除疫病，甚至会用毁村灭舍的做法。
之前采用的人痘法又危险性很大，人们很少会去主动种痘，现在有了安全的牛痘，可谓是上天垂怜。
明宣也趁势说道：“叶大夫如此功高，想来是当得一个侯爵的。”
这话一出，殿内安静无声。
万寿公主受了叶冉大恩，先开口帮她说话，“皇上，汉初便有女子封侯，况且叶大夫立下的也是不世之功啊。”
太后转动手中的佛珠，“阿尼陀佛，叶大夫想来也是悲悯众生，菩萨心肠。”
这声佛号倒是提醒了建昭帝，这位叶大夫也是金莲盛开的当事人，想来也是上天送来的济世之臣。
“母后说的是，叶大夫确实当得一个侯爵，就封济民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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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封侯确实很挑战朝中老古板的神经，但这些人都被明宣舅舅骂他们是立不了大功就嫉贤妒能的阴暗小人，不问世事的宗室老臣也被万寿公主给拜托壮声势，加之远在北疆的忠勇侯一封感谢信。
封侯一事就此定下，大楚有了第一位女侯爷。
此事在朝中炒的沸沸扬扬，却丝毫不影响宫里过中元节的气氛。楚朝历来就有中元节祭祀的传统，每年都要皇室成员前往寺庙祭祀祖宗，天地，为战场牺牲的将士超度设祭。
今年，明宣作为皇后陪太后到金山寺设祭。
金山寺作为今年京城寺庙的顶流，能承办这样的活动并不出奇。
明宣此次在祭祀前见到空山法师，便感到他大限将至，便问道：“法师近来是做了什么大事吗？怎得突然苍老许多。”
空山法师依旧慈眉善目道：“不过是些小事，只是天命有定，人力不可及罢了。”
“法师通透，我就祝法师以后道途坦荡，得问青天。”
一番闲聊，明宣继续跟在太后身后祭祀，并记住各项细节，这之后可都是皇后职责了。
中元过后不久，金山寺传来消息，空山法师圆寂了。
明宣默默地在宫里的佛堂上给他上了一炷香，正要出门回宫时，却碰到了惠妃。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妆容素净的只带了根珠钗的惠妃规矩的朝明宣见礼。
“惠妃不必多礼。”明宣扶起惠妃，“妹妹今儿身子好些了吗？”
刚入宫时，明宣还想着这些有过生育的妃子会不会给自个下绊子，可几个月来，大家都吃斋念佛，心平气和的一点都不像后宫。
也就后来，明宣见到她们隔三差五就往佛堂祈福，才知道她们从未走出过丧子之痛。
明宣也是生育养育过多个孩子的，虽说对这些孩子的感情很克制，但人孰能无情，所以也是很能共情她们，便亲手制了舒心茶送了过去。
这茶引入了些许灵气，能抚慰心灵，不再郁结于心。
“多谢娘娘关怀，臣妾好多了。”惠妃眉间的郁气消散了许多，“昨晚，臣妾梦到大皇子了，不再是以前那般朝我哭诉，而是笑着说，他要重新投胎了。”
惠妃泪水盈盈，带着不可求的期待道：“娘娘，你说这会是真的吗？”
明宣安抚的握住她的手，道：“怎么不是呢？妹妹多年来为他上香祈福，多做善事，定能感动神佛，让他不再困于过往的。”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惠妃失态的哭了一小会，才重新上香敬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