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叛徒
柳夏翻墙而过,在林中跑了足足有十来分钟才止步,确认身后没有跟着的人以后,掏出了在胸口挂袋里的联络器,几声滴滴声后,联络上了上级部门。
“我是北建守土小队的柳夏,与天鹰、牧云及山十和山十五带队的调查小队进行任务途中出现意外,逃了出来,请求总部支援!”
联络器那头顿了一会,“收到,请保证定位,原地等待”,随后,指示器上也闪过了表示通过的指示灯光,之后,便没有了消息。
“原地等待?正常不是先撤离吗?”柳夏回头看了看厂区的方向,一片漆黑,差不多有三公里远,“太不安全了。”
但碍于电话那头的指示,柳夏也有些无奈。
“实在不行的话就再开一次伪装?”柳夏盘算着,“可自己这回可没有利用沐血者特性补充能量和血液,而且沐血者的持续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如果再次开启伪装的话,两者的虚弱叠加,可能自己会有些吃力。”
在原地纠结了一会,柳夏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决定再次开启伪装。
包括上午在教堂开启的那一次,现在柳夏已经在一天内连续使用三次伪装了,虽然异人境的造血和消化能力已经远超常人,而且上午还吃了顿自助,补充了一下体能,但柳夏现在的脸色仍是苍白失血得有些恐怖。
柳夏脱下身上的衣服,将其叠好,摆在显目些的位置,而自己则是顶着眩晕感,靠坐在不远处的树干上。
原地歇息了快有二十分钟,仍然是没有人来,夜色已深,月也已经被云层遮蔽了起来,这山林中时不时有野物穿过叶丛的窸窣响声。
柳夏望了眼远处厂区,正欲起身,后面的树林里却传来了一阵响动,定睛一看,穿着得体,装备齐全,近了,再分明一看,这不是之前的调查小队吗?调查小队的山十和山十五不在其中。
小队七八个人从四周包围过来,还未等柳夏发声,来人看着这地上堆叠好的衣服和放在上面的联络器,愤愤地一脚踩了上去,“可恶,被他发现了,这小子这么机敏,这能被他看出来?”
边上的另一个队员凑了上来,看了看差点被一脚踩碎的联络器,拍了拍他:“算了,和林枫大哥汇报一下情况就行,反正之前几个“队长”已经联名上报上去,把他列为在逃的卧底了,区区一个异人二阶,起不了什么风浪,还是先好好习惯一下自己的身份吧,嘿嘿。”
将地上的衣物和联络器装入包中,“调查小队”便又往着厂区的方向走去。
柳夏静静地靠在树干上,默默地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新的身份?他们本来的身份是什么?”抓了抓头发,柳夏还是有些没想明白,“是叛徒?还是用邪术夺舍?”
现在柳夏自己的身份肯定不做好,如果贸然去找官方,保不准可能反而被这些叛徒或者内鬼擒住,按上一个叛逃的罪名就地处决都有可能。
“算了,先回城去一趟,现在伪装还有五个小时多,如果找到车,应该能在持续时间过掉之前回去找到队长。”
柳夏确认四周已经安全,便扶着树干,站了起来,准备从来时的路走回去。
摸黑走山路实在是不方便,足足走了快一个多点,才又返回之前的那个停车点,陈铭的越野车还在空地上停着,但柳夏没有钥匙,如果大力去砸的话可能会破除伪装。
正当柳夏正站在过道上犯愁时,两束灯光从远处照来。
“皮卡?”前面开来的那个方向是上坡,因为周围路灯少,路面比较昏暗,所以车速并不是很快,柳夏掐好时间,轻轻一个跃身,便攀上了皮卡的车后斗,藏在几箱货物中。
这车向着城里的方向开去,不多时,便开到了郊区的物流集散中心,柳夏下了车来到园区门口的站台上,趁着司机开门上客的间隙,偷偷的跟在最后一个客人的身后,坐上了开往市区的公交。
晚上的医院仍是很热闹,还有不少穿着病服的病人在医院里的花园里散着步。
从楼梯里摸上了住院部的五楼,柳夏可算是来到了之前的病房门口,李鸣成正躺在病床上刷着手机。
前脚刚踏入房门,柳夏便被从床上跃起的队长摁在了墙上,狠狠的一撞,伪装被动解除。
“柳夏?”李鸣成盯着手中被掐着脖子摁在墙上脸色有些发青的柳夏,“陈铭刚刚已经和我联系过了,没想到你这叛徒还有脸回来?你不会觉得隐身时你身上散露的幽能波动可以逃过一个迸灵境五米内的感知?可笑。”
“听听我解释,队长”柳夏被掐着有些透不过气来。
李鸣成眉头一皱,思索了片刻,掐着柳夏的右手稍稍放松,左手一拖,将房门盖上。
“给你个机会,如果不能说服我,我会亲自执行你的死刑。”李鸣成坐回了床上,看着靠在墙边大口喘气的柳夏。
“队长,我和陈铭去丰安那边的垃圾焚烧厂执行任务,本来想着进去能稳稳的解救人质的,结果好像情况发生了变化,我和陈铭被偷袭了,陈铭被小腿打了一枪,我们想要撤离的,结果被一个迸灵境的黑衣人给拦着了,陈铭为了掩护我撤离,便留了下来。”
“笑死我了,你刚刚没听我说陈铭刚才还联系我吗?而且边上的几个隔壁县市的队长也在,难道他们都叛变了?”李鸣成冷冷地注视着柳夏,眼神像是将要扑食的老虎。
“我逃出来想要用联络器汇报,然后我开启了伪装,按照指示在原地等候,可等来的却是刚刚本就在厂里的调查小队,小队的人没有找到我,便走了,走时还在讨论着,说是要适应新的身份。”
柳夏揉了揉脖子上被掐出的血痕,继续说道:“我怀疑陈铭他们已经被人用邪术夺舍或者控制了。我们上午才解决了邪教‘血红’的地区代行者,下午便发生了袭击,而血红的那邪术你也见识过。队长,我如果真的是叛徒,何必要拖着已经虚弱不堪的身子跑回来找您,这不是明摆着送死吗?他们正因为没找到我,所以才在夺舍后利用身份来将我叛徒的身份坐实,让我这唯一的逃离者不敢再和官方接触,我也是相信队长您,这才冒死回来。”
看着柳夏这疲惫虚弱的神态和已经脱血了的面部,李鸣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